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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標倒是覺得正常。
    他雖然沒少讀聖賢書,但世上的聖人總歸是少的。
    王布犁他到底不是真正的仙人,是會有私欲的。
    隻不過是那種運氣極好進入桃花源的有緣人。
    他願意跟誰有交流,如何能控製住?
    現在朱標是覺得他爹的控製欲強的可怕。
    生怕王布犁被人給拐走嘍,哪怕是他的親兒子都不行!
    所以朱標一直都沒有強硬的跟他爹一起去進入仙境看大明的未來,而是他爹帶著去就去,不帶著去就守著門繼續批閱奏章。
    “爹,王布犁願意帶著老四去發財找銀礦,那也是北平裏倭國更近,而且他們倆能玩到一起去。”朱標也放下手中的筆:“而且就算是老四得到了這個銀礦,難道他就不會給爹你一丁點嗎?”
    朱元璋頗為煩躁的站起身來繼續溜達。
    他有些話不能跟大兒子說,隻能憋在心裏。
    而朱標就等著他爹會不會把他沒進入仙境當中看見的事,說給他聽。
    父子倆僵持了一會,朱元璋才率先打破沉靜:“咱是說王布犁他沒跟咱一條心。”
    “爹,不是你跟我說的,當了皇帝就要接受成為孤家寡人的覺悟嗎?”
    朱標處理著朝政,依舊堅定的道:“君是君,臣是臣,就算是與你自幼交好的中山侯湯伯父在你當了皇帝之後,不是也會處處小心嗎?”
    朱元璋欣慰的是兒子把自己教給他的話記住了且能更好的應用出來,但難受的是他並不想要這種勸諫。
    雙標的問題。
    朱元璋一直都很不自知。
    夜深了。
    王布犁瞧著有些昏睡的李景隆,把瓶子裏最後一點酒倒給身旁的朱棣:
    “在大明讓一個地方上變得富裕起來嘛,我倒是覺得不難,隻不過需要朝廷撒錢才行。”
    “怎麽撒錢?”
    朱棣眼睛亮亮的,倒是沒怎麽喝多,葡萄酒後犯勁。
    “銀子。”王布犁指了指京杭大運河的方向:“其實朝廷花錢造奇觀也挺不錯的。”
    “啥玩意?”
    “朝廷花錢購買物料,商人交稅,同時還向其餘人購買原料或者雇傭其他人去伐樹,再運輸什麽的,這錢財流動起來了,所有人手上都留了一層油。
    待到物資進場,百姓應召出工賺取工錢,賺了錢的百姓回家花錢購買物資。
    錢又回到另一批商人手裏,商人看朝廷還要繼續建造工程,繼續買進原料。
    這一筆錢就流轉起來了,隻要這個模式一開,每個人手裏都會留有一部分油水,這就算是變得富起來了。”
    聽著王布犁的這套理論,朱棣眼睛眨巴眨巴,雖然不太明白,但是造奇觀這種事著實是有些難繃。
    不過王布犁說的每個人過手就留油,讓許多人富裕起來的話,被朱棣給牢牢記住,回頭與他夫人好好探討一二。
    “軍師,有你在,何愁大業不成啊!”
    朱棣也是有些醉眼迷離的舉杯。
    “那你遇到了算是走了大運。”王布犁也毫不客氣的拍了下自己的胸脯:“回被窩偷著樂去吧,省的被九江這小子嫉妒。”
    “哈哈哈。”
    朱棣的笑聲驚擾了有些醉意的李景隆:“誰,誰叫我?”
    “睡你的吧。”
    王布犁站起身來扶著柱子叫人過來,全都攙扶到客房去休息,這麽晚也是有宵禁了。
    免得因為喝了酒出問題。
    五城兵馬司的人,王布犁並不是很熟悉。
    待到靠在床榻上之後,朱明秀靠在王布犁的懷裏,她們也在房間內喝了一點酒。
    “夫君。”
    朱明秀雙頰發紅,頭上的珠釵都去了,嘿嘿的笑了幾聲:
    “你猜我們說什麽了?”
    “我猜猜。”
    王布犁懷抱著朱明秀,下巴搭在她的秀發上:
    “大抵是閨房秘話?”
    “哎呀,伱怎麽一猜就猜到了。”
    朱明秀想要掙脫王布犁的懷抱,扭了扭反倒是靠的更貼切了。
    天亮之後。
    廚房早就準備好了一桌子早餐。
    王布犁吃著鹹豆腐加油條,朱棣等人倒是沒嚐過這類早餐,覺得很是不錯。
    尤其是朱棣叫囂著這手藝去了北方,定然會更受歡迎。
    尤其是知道油條是那麽一小塊麵給炸出來的。
    倒是徐妙雲說聽聞過是民間炸秦檜搞出來的,未曾想妹夫竟然會如此組合在一起,還挺好吃的。
    王布犁就沒吃過甜豆腐腦,他也不想去輕易嚐試。
    徐妙雲其實更想要同王布犁聊一聊商業上的事情。
    昨天夜裏聽她丈夫說完之後,心中是十分的驚詫。
    她以前不少沒明白過的點,一下子就被點透了。
    本想要繼續詢問,奈何朱棣喝酒後犯勁,直接沉沉的睡去。
    “這葡萄酒冰鎮後勁大啊。”
    李景隆也沒怎麽在王布犁家裏吃過早飯。
    “過幾天不忙的時候,在院子裏搞點小燒烤,整點冰啤酒,我看看能不能搞成。”
    “什麽是啤酒,咱未曾聽說過啊!”
    李景隆眼睛一亮,若是好喝的話,直接搞到夜秦淮去,又是一項大進項。
    咱這陣子雖然一直都接受老爹的訓練,但也沒有忘記夜秦淮的產業咧。
    “就是用麥子弄,我嚼過麥子覺得有點甜味,若是能釀酒的話應該不難喝。”
    王布犁隨意的胡謅一句,反正說啥李景隆就覺得是啥。
    徐妙雲是覺得真應該多跟王布犁走動走動,妹夫的想法很多。
    秀兒她算是撿到寶了。
    不愧是父皇的嫡長女,有什麽好事都惦記著她。
    “秀兒,你倒是嫁了個好人,瞧你的笑臉一直都沒停下過。”
    麵對徐妙雲這個南京第一才女的誇讚,朱明秀的嘴角都有些壓不住了。
    對於自家夫君,她當真是滿意的不得了,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
    “嫂子就會打趣我。”
    待到眾人吃完之後,便帶著家眷各自走了。
    王布犁一想今天即使去兵仗局,也沒什麽進度,不如好好再家躺一躺。
    權當給自己放個假吧。
    馬車內,李景隆的夫人叮囑多跟你姑父走動走動,一瞧就是有本事的人。
    李景隆翻了個白眼,姑母一瓶香水就把你給收買了,瞧瞧你那點誌氣。
    論價值,還得看咱箱子裏那套琉璃杯,專門用來喝葡萄酒的,透明的多上眼呀!
    徐妙雲則是跟朱棣講這次回京師,沒什麽事的話就往秀兒這裏多跑幾趟。
    她想要在王布犁身上學點理論,就算再回鳳陽練兵,也好有時間試驗一二,王布犁所說的有多少操作性。
    畢竟就算你再怎麽口吐蓮花,可一旦運用到實際上,分幣不掙,那也是白搭。
    朱棣以前在京師就與旁人交流的少,天天去遠足,根本就沒機會結交朝臣。
    或者說朝臣也不想結交燕王,就算結交那也是看在他嶽父徐達的麵子上,希望將來能夠帶自家兒子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太子朱標的地位穩如泰山。
    哪像王布犁這種人,讓朱棣覺得一見如故!
    當然了,朱棣即使見過王布犁老娘,人家老娘也不會跟朱棣說自己的兒子從來不與人一見如故的話。
    老四在朝中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任何政治勢力!
    縱然是他的老嶽父也不是站在他這邊的。
    故而朱棣對於王布犁的觀感是極其強烈的好,尤其他還有本事。
    徐妙雲聽著自己的夫君嘴裏不斷的誇著王布犁,忍不住打趣道:“難不成等你就藩之後,還能把他拉到北平去?”
    “到時候我向父皇請命,咱妹夫是個有本事之人,難不成一輩子當個九品典史?”朱棣對此事很是有信心:
    “我們倆已經規劃好了,到了北方之後大幹一場,定要覆滅元庭,封狼居胥!”
    徐妙雲瞧著自己夫君像個孩子一樣高興,也沒去拆穿一個事實。
    她早就聽聞父皇是把王布犁當成太子的左右手培養的,連大殿上都有他一個座位。
    光是這個座位,就足以說明王布犁在將來是極其重要的謀劃。
    其餘兒子都沒有這種待遇。
    所以徐妙雲覺得王布犁不可能會被派去北平的,一丁點都不現實。
    就怕有人會多想!
    朱棣被王布犁畫了一份大餅後,滿心歡喜,心想著自己能夠快點去就藩。
    王布犁見他們離去,也反身回府裏。
    “夫君,你今天不用去上值嗎?”
    “我再家裏研究研究火銃怎麽改進會更好,到了兵仗局興許還會被打擾。”
    聽到王布犁這樣說,朱明秀連連點頭:“那我們去後花園釣魚去,正好適合思考。”
    “好好好。”
    王布犁手也癢了。
    正好釣釣那人工湖裏的笨魚過過癮。
    朱明秀瞧著王布犁甩杆,瞧著水麵上的荷葉:“夫君,嫂子說有時間來找你聊聊經商的事。”
    “無妨,聊聊也沒什麽。”王布犁解放雙手靠在一旁:
    “如今大明百廢待興,商業也是一種賺取財富的手段,就算商稅變得重了,那也是有利可圖的。”
    “我是覺得嫂子他們將來去了北平,指定會更辛苦一些,所以我就沒跟你商量先應下了這件事。”
    “嗨,這點小事你這個當家主母還做不了主了,這像話嗎!”
    王布犁輕輕刮了下朱明秀的鼻子,又用她的頭發去戳她的臉。
    “哼,就會哄我高興。”
    王布犁在家裏偷閑,朱元璋依舊在勞碌。
    禮部尚書呂本以及中山侯湯和跟老朱匯報有關鄧愈擴地萬裏的獎賞,以及回到南京之後各種禮儀安排。
    朱元璋一遍批閱奏章一遍聽著。
    “朕要親自去城外十裏迎接鄧愈,文武官員都要隨朕前往。”
    朱元璋停下筆吩咐了一句。
    呂本一愣,哪有皇帝親自出城十裏迎接的,這恩寵也太重了些。
    “陛下就算是禮遇衛國公在城門一裏迎接就可,哪有十裏的,怕是於禮不合啊。”
    “鄧愈為咱擴土萬裏,咱出門迎接他十裏又怎麽了?”
    朱元璋對於鄧愈的表現很是滿意,尤其是擴充大明疆土,這種事必須得重視起來。
    否則怎麽給後麵的統帥們做表率?
    “今後誰要是能覆滅北元,別說十裏,朕出城迎接三十裏,朕也去。”
    湯和則是在一旁附和陛下真性情,不如將這覆滅北元的重任交在他的手上。
    朱元璋嘴上說著滾滾滾,前麵那麽多國公都得排隊,什麽時候輪到你老湯衝大頭了。
    湯和哈哈大笑,咱就想讓陛下出迎咱三十裏。
    於是這件事就此定下。
    呂本回去還得更改。
    “老湯,你瞧瞧鄧愈這封捷報寫的,真是叫咱開心呐。”
    湯和接過來一瞧,就是駙馬王布犁的辦法真的管用,那些吐蕃人根本想不到咱大明士卒能夠追上他們。
    這幫人還以為高山病能阻擋大明士卒的腳步咧。
    如此一來,才能迅速的短時間就吃掉這波吐蕃殘兵,繳獲那麽多牛羊。
    “陛下,您這女婿也該賞一賞。”
    “賞?”朱元璋極為傲嬌的哼了一聲:
    “老湯,你信不信咱就是不賞他,他也得給咱老老實實幹活。”
    湯和笑了笑連忙說是是是,天底下誰敢不給陛下幹活啊!
    這話聽得朱元璋頓時大笑起來。
    其餘勳貴自是沒有他與湯和之間的關係更加自然,插科打諢也實在是正常。
    待到笑夠了,朱元璋摸著自己的胡須道:
    “咱也不是賞罰不明的人,隻不過時機未到,暫且壓一壓咱女婿的性子,免得他心高氣傲。
    況且咱可從來沒有虧待過這小子啊,他一家子都世代不愁,連這小子上值偷懶,咱都不管他。
    換個旁人,老湯你信不信咱鞋底子都給他抽破嘍,”
    “哈哈哈。”湯和放聲大笑:“陛下,方才是誰一直再誇咱女婿怎麽滴怎麽滴,這樣好那樣好,陛下真舍得抽他?”
    “沒犯錯咱抽他幹啥。”
    朱元璋同樣臉上帶著笑意:
    “此次平定了西北,咱接下來就該打雲南了,掃平了這最後一點地方,咱就能放心的攻擊西北和遼東,斬斷蒙古人的兩翼,叫他插翅難飛!”
    對於軍事上的謀劃,湯和還是非常相信他這個曾經的老下屬的。
    要不然朱元璋怎麽能一步一步當湯和的上司呢?
    “陛下,這小子是有點傲氣。”
    “怎麽呢?”
    朱元璋瞥了一眼湯和,心想你個老小子怎麽還說咱女婿傲氣了,我聽聽是怎麽回事!
    畢竟王布犁他說可以,旁人說那就得掂量掂量了。
    所以說有些時候朱元璋的雙標,他不講什麽邏輯的。
    “這小子看不上我兒子,咱想要跟陛下攀個親戚,為兒子求娶王布犁的親妹子。
    結果這小子硬是不接話茬,陛下,你說他是不是看不上我這個中山侯!”
    朱元璋瞥著湯和,他雙手背後向前躬著身子歪著腦袋,瞧著低著頭躬身的湯和:
    “你個老小子到底是想要讓咱給你升國公的爵,還是想讓咱給你兒子賜婚?”
    “哎,什麽都瞞不過陛下。”湯和嘿嘿一笑:“畢竟咱這張老臉有點不管用了,隻能來求陛下!”
    “呸。”
    朱元璋啐了他一口:“老湯,別以為咱不知道你家老三是個什麽德行。
    老子也有不少女兒,也不嫁給你家老三。
    回去撒泡尿讓那渾小子照照自己的模樣。
    咱要是準了這門婚事,你信不信,咱那女婿寧願讓他妹子成為望門寡,也想法子整死你兒子!”
    湯和哎呦的歎了口氣:“陛下,他老子我不是沒長個好模樣嘛,這要怪就怪我這張老臉。”
    “呸。”朱元璋挺直身子隨即哼笑道:
    “就算長你這模樣,可德行要是好的,朕不信王布犁會拒絕的這麽強硬,你兒子不行,還得賴你疏於管教。
    瞧瞧朕的這幫兒子們,雖然朕經常處理政務,可是也會抽出時間來教導他們。”
    朱元璋看重親情,對於教育兒子還是很“下功夫”的,即使他的兒子們擬人的有點多。
    但好消息是總會有那麽一兩個果子出其不意的長直溜了,沒有受到歪風邪氣的影響。
    湯和對於朱元璋的話頗有些哭笑不得。
    就這幫皇子們,在他看來除了老四、老五有自己喜歡幹的事,老二老三那可真是善於隱藏。
    湯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下黑的緣故,朱元璋這個聰明人還沒有發現,亦或者是舐犢情深不願意往壞的方麵去想自己的兒子。
    湯和也不會去摻和皇家的事情。
    總之,太子能順利繼位就行,大家的富貴也就能安安穩穩的延續下去。
    目前看來,朱標頗有明君的潛質,至少在這個年紀能夠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裏批閱奏章,就已經超越了許多人了。
    所以對於教導太子這件事上,湯和還是頗為服氣朱元璋的。
    況且早年間一直都在外闖蕩,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拚命,自己都顧不上。
    哪有多少時間教育自己兒子們啊,他們能夠安全長大沒有夭折,享受到富貴生活,湯和就覺得很滿足了。
    朱元璋見識了那麽多帝王的操作,目前而言他越發滿意自己對下一代的教導,唯一可惜的就是標兒沒上位,沒有驗證他的教導到底有多好!
    這才是一件十分遺憾的事情。
    “求娶王布犁妹妹這件事,老湯,你就不要惦記了。”
    朱元璋也不想自己的女婿真的搞死湯和的兒子,到時候就無法收場了。
    “既然陛下都發話了,那臣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麽。”
    湯和再次躬身,就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拍,又聽到:“但是第一件事朕是可以準給你的,隻不過還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