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那是一個青銅圓盤。”
    葉無雙不明白師尊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回應道，並將那道青銅圓盤的模樣演化了出來。
    洛傾仙看著他掌心那道栩栩如生的器皿，瞳孔驟然一縮！
    “你沒演化錯？細節一模一樣？”
    洛傾仙凝聲問道，看似沉穩鎮定，但葉無雙對她何其熟悉？
    自然清晰地從她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一絲失態。
    這怎麽可能？
    從來清冷若仙、靜若寒潭的洛傾仙，居然會露出一絲失態？
    這番模樣，葉無雙從來沒有見過。
    以往，哪怕是聽到了某些足以震驚天下的隱秘，洛傾仙雖然會吃驚，但也僅此而已。
    包括剛剛，聽到太古七聖族，以及疑似七位路盡級生靈的消息，她的反應也很有限。
    可是現在，見到這道青銅圓盤之後，她卻罕見地露出了一絲失態。
    “沒演化錯，和我見到的一模一樣。”
    葉無雙搖了搖頭，認真回應道。
    從洛傾仙的反應中，他自然也明白有些不對勁了，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須知，哪怕是一個天陽境的武者，見過一麵的東西都不可能記錯，何況是葉無雙如今的境界？
    可是，洛傾仙依舊條件反射般問出了這個幼稚無比的問題。
    可想而知，這件青銅器皿給她的心神造成了何等劇烈的衝擊。
    葉無雙神色逐漸凝重，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回答。
    洛傾仙輕輕吸了口氣，然後呼出，看向葉無雙，神色無比認真：
    “你演化的這道青銅圓盤，和天衍一模一樣。”
    洛傾仙看著葉無雙，一字一頓道：
    “是一模一樣。”
    “每一道紋路、細微的走向，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別。”
    “而天衍，一直都在師尊手中，我親眼所見。”
    轟！
    葉無雙的腦海中仿佛炸響一道霹靂，震的他心神一晃，眼神失焦。
    這是……命聖的聖器？！
    “這，這……”
    葉無雙想說些什麽，話語卻堵在了喉嚨裏，難以說出。
    不是像，不是相似。
    而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那道青銅圓盤，是天衍？！
    那北堂以寒口中的先祖初風，真的就是命聖？！
    可是這根本就不可能啊！
    天衍一直都在北堂雲手中啊！
    葉無雙知道，洛傾仙知道，夏皇知道。
    甚至天下所有人都不會懷疑。
    命聖的聖器，那肯定、一定、必然是在北堂聖族手中啊！
    可是現在，又出了一件聖器，與天衍一模一樣，甚至可能比其還要古老、還要強大。
    那麽，到底哪件才是真正的天衍？
    一時間，葉無雙和洛傾仙都沉默了。
    此刻，兩人心中有無數猜測，荒謬而震驚。
    可是，每一個猜測都無法成真。
    時間、人物、現實，總能輕易地找出理由，將每一個猜測都推翻。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陷入了死循環一般，難以解開。
    良久之後，葉無雙開口，如此短的時間內，聲音竟有了一絲啞意。
    “師祖說，那七個生靈中，有一位確為路盡級，並未隨著時光隕落，而是活到了現在。”
    而北堂雲，一直在謀劃著什麽，或者說有著未知的敵手。
    葉無雙說完之後，房間內再次變的寂靜起來。
    這一點，很是清晰，不用質疑。
    明明早已感悟法則，卻遲遲不願成聖，擔心自己如大日一般，蹤跡難掩，露出破綻。
    明明自己已經有所猜測，卻不親身驗證，而是借著界域之戰，將葉無雙送入那方小世界。
    明明夏二界域的異族就是他出手覆滅，可是中域之危他卻明言無法出手。
    為什麽呢？
    因為突發的事情，敵手也無法預料。
    而可以預見的、可能發生的事情，是可以早早做好布局的。
    一切的一切，表達出的東西都再清晰不過了。
    北堂雲會有敵手，葉無雙和洛傾仙並不震驚。
    誰都會有敵手，這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
    “師祖（師尊）要對付的人是誰呢……”
    ““命聖”……亦或者是……“北堂初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