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兒，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江源撓了撓頭，眼眸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正當他思考著，要不要等一會兒下課之後，去向蘇沐英解釋清楚。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講台上傳來。
    “各位學子們，接下來的這堂課程，就由老夫來給你們講解。”
    “簡單介紹一下，老夫姓李，名淳風，乃是一名讀書人。”
    李淳風？
    在場的學子們，臉上露出了一抹疑惑，
    他們總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什麽地方聽說過！
    等等，李淳風不是布衣劍聖的名字麽？
    難道說……
    在場的學子們，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布衣劍聖李淳風？！”
    “竟然是他！”
    江源心中同樣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怎麽也沒想到，今天來演武堂授課的先生，竟然會是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根據江源腦海中的記憶，這位布衣劍聖李淳風，可是大周王朝的劍術第一人！
    他的實力，早已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堪稱劍道巔峰！
    據說，當年西涼國進犯大周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西涼大將忽徹更是勇猛無敵，率領鐵騎，連破大周數座城池，氣焰極其囂張。
    大周軍隊被打的節節敗退，士氣低落，可謂是潰不成軍。
    就在這危急關頭，李淳風挺身而出。
    他一人一劍，一襲布衣，竟然就這麽潛入了西涼軍營。
    哪怕是忽徹身邊，有足足百餘名親兵重重護衛，
    可李淳風卻依舊斬下了忽徹的首級，且全身而退！
    此舉傳出之後，瞬間震驚天下！
    李淳風也因此一戰成名，被譽為“布衣劍聖”，名揚四海！
    江源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激動的心情。
    他當然知道，所謂的“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多半是誇張的說法。
    畢竟，人終究是肉體凡胎，再厲害的武功，也是有極限的。
    但即便如此，李淳風的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覷。
    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斬殺敵將，足以證明他的武功，已經達到了凡人的巔峰！
    “沒想到，今天竟然能見到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江源心中感慨一句，不自覺的轉頭看向周圍的學子們，發現他們也都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顯然在場的學子，基本上都知道李淳風的威名。
    “肅靜！”
    李淳風站在講台上，目光如炬，掃視著下方的學子們。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原本喧鬧的演武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李淳風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老夫知道你們都很好奇，為什麽老夫會出現在這裏。”
    “你們是不是以為，老夫會教你們劍術？”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一張張年輕的麵孔，
    “你們是不是想像當年的老夫那般，仗劍天涯，快意恩仇？”
    “是不是也想成為英雄，名揚天下？”
    在場的學子們，臉上立刻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少年鮮衣怒馬，誰不想成為仗劍天涯的大英雄？
    “沒錯！我們就是想學劍術！”
    “先生，您就教教我們吧！”
    “我們想成為像您一樣的英雄！”
    學子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聲音中充滿了渴望。
    李淳風看著他們，眼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忽然搖了搖頭，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惆悵道：
    “你們死心吧，老夫是不會教你們劍術的。”
    “老夫已經封劍多年，此生不會再摸劍了。”
    “今日來到演武堂，也隻是想給你們講一講聖賢書而已。”
    “什麽？！”
    學子們聞言，頓時一片嘩然。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李淳風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堂堂一個劍聖，不教劍術，反而教起了聖賢書？
    那些深奧玄妙的東西，誰喜歡看？
    不過是些無病呻吟罷了！
    在場的學子們，臉上立刻寫滿了不屑的表情。
    “聖賢書不過是那些窮酸書生，自娛自樂的把戲罷了。”
    “我們是來學兵法的，不是來學聖賢書的！”
    “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
    “……”
    學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表達了心中的失望。
    他們原本以為，能夠見到傳說中的布衣劍聖，或許能被指點一二。
    若是能得到了李淳風的親傳，更是能一飛衝天！
    可現實卻是，李淳風卻告訴他們，他不會教劍術，隻會講聖賢書。
    這讓他們如何能夠接受？
    李淳風看著他們，並沒有生氣。而是淡淡地說道：
    “老夫明白，你們對聖賢書不感興趣。”
    “你們覺得這些是無用的東西。”
    “這裏是演武堂，又不是國子監，你們為什麽要學這些？”
    “你們不想成為讀書人那種弱不禁風的樣子，是麽？”
    此番話可謂是說中了學子們的心聲，
    他們紛紛點頭，露出一副正是如此的模樣，
    “我們將來都是要進入軍中，領兵打仗的。”
    “學聖賢書有什麽用？”
    “難道要我們用聖賢書去感化敵人嗎？”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在場其他學子的共鳴。
    “沒錯！我們是來學武的，不是來學文的！”
    “我們要成為將軍，要保家衛國，不是要成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先生，您還是教我們劍術吧！”
    李淳風依舊麵色平淡，並未因為學子們的話語，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等到學子們的議論聲，逐漸平息之後，
    他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問道：
    “各位學子，既然你們一致認為，所謂的聖賢書根本毫無價值。”
    “那老夫倒是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說到這裏，李淳風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道精芒，連帶著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諸位學子，你們誰能告訴老夫，兵法源於何處麽？”
    此言一出，在場的學子們，紛紛陷入了沉默。
    可李淳風身上的氣勢，反而愈來愈強！
    漸漸地，他仿佛成為了一柄銳利無匹的長劍！
    自內而外透著一股鋒銳，讓人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所以你們是不打算承認，你們推崇備至的兵書，其實也源於聖賢書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