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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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沒學呀,也是,女孩子嘛,總是搗鼓那些草草藥藥的多不好啊!”
    她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一邊和罕古麗交談著,一邊輕輕地牽拉著她朝裏走去。罕古麗凝視著眼前這個女子,心中暗自思忖:看這人的神情與姿態,怕不是專程前來試探自己虛實的吧?
    正當此時,那位秀女突然像是瞧見了什麽稀世珍寶一般,雙眼放光,滿臉興奮之色。隻見她一隻手不停地拍打著罕古麗的手背,嘴裏還激動地叫嚷道:
    “喂!喂!喂!快看那邊!那個是什麽呀?”
    聲音高亢刺耳,引得周圍眾人紛紛側目。
    自始至終,罕古麗都保持著高度警覺。聽到秀女的呼喊聲後,她幾乎是本能反應般,先是迅速轉頭看向身旁的秀女,然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抬頭望向屋頂處。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她準備將目光投向那位過分親昵的秀女之際,眼角的餘光卻冷不丁地瞥見一個身影正悄然從旁掠過。更讓人驚詫萬分的是,這位擦肩而過的秀女竟毫無征兆地突然伸出一隻腳,顯然企圖蓄意將自己絆倒!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她心中一驚,但刹那間理性便戰勝了本能反應。她深知此刻絕不能躲閃,否則極有可能自己裝傻的時候就暴露了。於是,她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猛地一腳踹向對方的腳踝處。
    果不其然,由於失去平衡,她整個人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狠狠地摔倒在地。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揚起一片塵土飛揚。
    "哎呀!小姐,小姐您沒事兒吧?有沒有傷著啊!到底摔到哪了呀?"
    眼見自家主子狼狽倒地,達爾心急如焚,滿臉憂慮與焦灼之色,急忙三步並作兩步奔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攙扶起罕古麗,並仔細查看她身上是否有何處受傷。
    然而這一幕落在眾人的眼中。確實實在滑稽可笑,許多人都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
    “哎喲喂,你這是怎麽了啊?怎麽連路都走不好哇!沒摔傷吧?”
    先前那個自來熟的秀女輕笑一聲,接著便裝出一副十分關切的模樣,但她口中雖說出關懷之語,身體卻是一動不動,就這麽靜靜地盯著地上的二人。
    此刻,將罕古麗絆倒在地的那位秀女也開腔了:
    “姐姐,你怎能與這樣的人結識呢?你瞧瞧她那愚笨勁兒,連走路都不利索,真搞不懂她父親究竟是怎樣想的,臉皮竟如此之厚,還敢把她送入宮中獻給王上,難道就不怕驚擾到聖駕嗎?”
    她臉上的眉眼微挑,即使是有麵紗遮麵,都掩蓋不住她那嫌棄鄙夷的姿態。
    “哎呀呀,妹妹這話可就不對了哦,雖說這姑娘看著傻乎乎的,但容貌倒是頗為秀麗動人呢。
    再說了,王宮裏向來美女如雲,各個聰慧伶俐,王上天天對著這些機智過人的佳人,難免會有些審美疲勞。
    這時候來個天真爛漫、呆萌可愛的小丫頭,反倒讓人眼前一亮,覺得新奇有趣呢!搞不好啊,到最後妹妹你,還沒有人家受寵呢!”
    那位自來熟的秀女嘴上看似在幫罕古麗說話,實則字裏行間滿是譏諷之意。話音剛落,她身後那群人便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隻聽有人壓低聲音嘟囔道:
    “像她這種沒頭沒腦的傻丫頭,要是真進了王宮大內,怕是連自己怎麽死的都弄不清咯!”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就是,還妄想得到王上的寵幸?就憑她這樣子,豈不是玷汙了王室高貴的血統嗎?”
    又有一人憤憤不平地抱怨道:“她父親也忒心狠了些,居然就這麽把親生女兒送進宮裏受苦受難。”
    “哈哈,你們都小點聲音,讓人聽見了多不好!”有人壓著嗓子說道,但語氣中的興奮卻難以掩飾。
    “怕什麽,反正她一個傻子,一無背景,二無後台,有什麽好怕的?”另一人滿不在乎地反駁道。
    “就是就是,咱們說說又怎麽了?”其他人紛紛附和起來,一時間哄堂大笑聲此起彼伏。
    坐在地上的罕古麗默默地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和嘲笑聲,她甚至不用抬頭去看,就能想象出這些人此刻臉上正掛著怎樣輕蔑與不屑的神情。然而,她對此毫不在意,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對於能否得到王上的寵愛、能否登上高位之類的事情,罕古麗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她所關心的僅僅是以後,如何能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既為了自己,也為了遠在家鄉的親人。
    達爾站在一旁,聽到眾人如此肆無忌憚地嘲笑她家小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意。她忍不住想要衝上去與那些人理論一番,教教他們什麽叫尊重他人。但就在她抬起頭準備起身的時候,目光恰好與罕古麗交匯。
    僅僅是那一刹那間的對視,達爾便讀懂了自家小姐眼中傳遞出來的信息——不要衝動,繼續忍耐。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心頭的怒火壓製下去,並暗暗告訴自己:既然決定要配合小姐演這出戲,那就必須把它演完、演好……
    罕古麗的俏臉緊繃著,上麵既有憤怒之色,又有悲傷與無奈交織其中,仿佛隨時都會落下淚水一般。
    "這算哪門子破房子啊!可惡至極,害得本小姐如此狼狽地摔倒在地!"
    達爾見狀,急忙上前攙扶起罕古麗,並輕柔地拍打了幾下她那看似並無灰塵沾染的身軀。
    "小姐,您可曾受傷?"達爾滿臉關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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