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低體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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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聞當中,那擔憂的女聲傳入觀眾,或者是聽眾的耳中。
    他們在得知這個新聞之後,紛紛互相聯係起來。
    甚至,已經堵在中醫院門口的車子也紛紛打開車窗,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中醫院那邊的情況。
    而經過一些人的口口相傳,事情的具體經過以及相關醫生的名字也傳播開來。
    這樣的事情,並沒有對公眾隱瞞的必要。
    兩名從自家祖屋地磚中挖出炮彈的村民,在送往警局上交的路上,因為車禍導致炮彈爆炸。
    其中一位村民當場死亡,另外一名村民的身體被炮彈打中,但炮彈並未爆炸,依舊存在村民體內。
    而現在,中醫院急診科的醫生正在聯合拆彈專家,解決這一難題。
    “我糙,這麽離譜的事情都能發生?”
    “這炮彈萬一中途爆炸怎麽辦?醫生豈不是會死?”
    “你知道這醫生是誰嗎?就是之前上報紙的那個方醫生,做了全市第一個心髒移植手術。”
    “什麽?竟然是他?他怎麽會接手這個病人?”
    “萬一他出事怎麽辦?”
    “呸呸呸,你不要胡說,我今天就是來找方醫生複查的,方醫生是個好醫生,千萬不能出事啊。”
    “對啊,我也是來找方醫生看病的,我聽說他很厲害的。”
    “我前幾天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征,就是方醫生幫我治好的,方醫生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阿彌陀佛,老天爺,一定要保佑方醫生啊,這麽好的醫生,不能出事啊。”
    “是啊,一定要保佑方醫生啊。”
    與此同時,一直被警察攔在外麵的薑許等人,也是依稀聽到了外麵的話。
    她身形一個踉蹌,有些費力地抓住了旁邊的車子。
    張思甜也連忙扶住她,“薑姨。”
    “我沒有聽錯吧?知硯在處理炮彈?是不是會死?”
    薑許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有淚花在眼眶之中打轉了。
    她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
    可周圍的人以及緊急插播的新聞,讓她無法不信。
    張思甜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薑姨,方醫生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薑許搖了搖頭,拍了拍張思甜的手,轉身往警戒線那邊走去。
    “薑阿姨。”
    也正在此刻,一道靚麗的身影氣喘籲籲地跑來,正好看到了薑許。
    “羅小姐。”
    來的人是羅韻,可薑許心亂如麻,隻想著進去看看情況。
    “薑阿姨,你不要衝動,裏麵很危險的。”
    羅韻拉住了她,讓她不要進去。
    薑許搖了搖頭,強行按下羅韻的手。
    “羅小姐,你不明白,方知硯是我兒子。”
    “我得看著他,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啊。”
    羅韻勸道,“薑阿姨,你現在進去,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反而會讓方大哥擔心的。”
    雖然勸著薑許,可她自己也是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著。
    她不敢想象,如果方知硯真的出事了,自己會怎麽辦。
    反正現在,心裏就已經開始難受了。
    是那種不受控製的難受。
    因此,她十分理解薑許的心情。
    “這樣吧,薑阿姨,我帶你進去,但你要聽我的話。”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方醫生平安出來,你不聽話,就可能影響方醫生的手術情況。”
    羅韻開口解釋著。
    薑許也是點了點頭,“羅小姐,我明白,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隻是他是我兒子,我想看著他。”
    羅韻點了點頭,一把拉住薑許,轉身往隔離帶那邊走去。
    她跟外圍的警察進行了一個簡單的交流之後,便將薑許帶進去了。
    張思甜緊隨其後。
    可她看著羅韻的目光,卻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或許,隻有這樣的人跟著方醫生,才能夠對方醫生產生真正的幫助。
    在方醫生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所謂的照顧家庭,所謂的會做飯,顯得那麽不值錢。
    緊急插播的新聞以恐怖的速度往外麵傳播著。
    中醫院門口的人沒有變少,反而越聚越多。
    但大多都是站在警戒線的外麵,甚至逐漸有人開始舉著花,祈禱這場手術能夠成功。
    人民醫院內,也有不少人聽到了這個新聞。
    孟東來一臉複雜地站了起來,焦急地在辦公桌後繞了幾圈。
    “這小子,踏馬的,汪學文是吃屎的吧?這種手術能交給方知硯?”
    “你嘛的,要是方知硯出事,汪學文你等著死吧,江安市好不容易出了這麽個天才,直接被你按死了。”
    “當初我就不該放棄挖方知硯過來,平白無故受這些磨難!”
    孟東來忍不住爆粗口,心情極度的複雜。
    外界,越來越多的人也聽到了這個新聞。
    許秋霜,榮海明,沈文彬,羅東強,顧塔,張秀蓮,祝文。
    每個人的心情都是極度複雜的。
    更有甚者,直接趕去了中醫院。
    外界的情況,方知硯並不清楚。
    他此刻正在進行鈍性分離。
    炮彈的大部分位置都已經被分離成功了。
    但同樣的,病人體內的出血也是越來越多。
    此時並不能進行電凝之類的止血方式。
    隻能通過壓迫止血,必要時使用可吸收明膠海綿或者止血紗填塞。
    等簡單處理好病人的出血情況之後,方知硯微微鬆了口氣,而後看向楊和平。
    “楊隊長,現在到你了。”
    楊和平點了點頭,麵色逐漸凝重起來。
    方知硯的步驟,大多數屬於暴露彈體。
    而自己的操作,則是屬於彈體摘除。
    他靠近手術台,目光落在彈體上麵。
    至於什麽無菌原則,先放一邊吧。
    整個手術的操作,都要以“可隨時放棄患者並撤離”為前提準備。
    所以感染什麽的,已經不重要了。
    楊和平緩慢騰出手,在視野足夠的情況下,確定炮彈的穩定狀態,然後嚐試手動解除引信。
    但,在嚐試了片刻之後,楊和平果斷放棄了這一方案。
    因為彈頭的引信,已經被一塊組織壓住了。
    它受到了壓力,但這個壓力不足以觸發引信。
    可如果亂動的話,極有可能就會讓壓力增大,觸發引信產生爆炸。
    因此,楊和平隻能放棄手動解除引信方案,采取移除彈體方案。
    不過,也正在此時,一直注意監控的沈清月突然開口道,“不好了,方醫生。”
    “患者體溫出現下降,溫度下降到三十五度了!”
    “什麽?”
    方知硯眉頭一皺,果然,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患者出現低體溫症,這就代表他將會凝血功能障礙,極有可能死亡。
    若是患者死亡的話,那之前做的這些救治操作,豈不是徹底沒用了?
    不行,不能這樣,得維持病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