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隱秘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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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蘇碧菡似乎習慣了在秦府後園的生活,她不再像原來那樣拘謹。
    一日她向秦江月講訴了她的前生:她和父母還有一個哥哥生活在大漢朝,家中靠父親榨油為生。生活過得還安好,隻是她在十四歲的時候不幸得了一場大病,父親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她的病情也不見好轉。後來,她離開了人世。再後來她重生到了南北朝。遺憾的是因為失憶她竟然忘記此生15年間是怎樣生活的。
    秦江月聽到她的敘述不以為意,直到她不斷地講述她的前生,秦江月才意識到她確是從漢朝重生到南北朝的人,而且還重生到將軍府成為將軍府的二小姐。她有幸又不幸,她有幸重生到將軍府,不幸的是她是蘇家滅門慘案中唯一幸存的人。說是不幸,其實還是有幸,將軍府上三十多口人隻有她能劫後餘生。
    從地道口爬出來的蘇碧菡成為秦江月生活中唯一的寄托,他將重心都放在了蘇碧菡的身上。為了治好蘇碧菡的腦傷他一直陪在蘇碧菡的左右,始終沒有回到漁陽的任上。
    也許這樣的日子能平靜地過下去,也許不多久蘇碧菡會在幽靜的環境中修複受傷的大腦,直到她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偏偏天不作美,不知哪個地方哪個環節出現了漏洞,坊間竟然傳出這樣的輿論:蘇越將軍的二女兒被秦將軍的二兒子救了,現在正在秦家養傷。
    讓人震驚的消息是秦江月的妹妹秦歡在坊間聽到的,聽到後她將這個消息在晚飯的餐桌上宣布出來。
    一桌的人聽到此消息都很驚駭,為何做得天一無縫的事竟毫無聲息地傳了出去?他們吃不下去也坐不住了。先是秦夫人焦急地說:“做得這麽隱秘怎麽還會傳出去?”
    “娘,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定是府上的人自覺不自覺地說出去了。”秦歡回答母親,“有些事在不自主間就說出去了。”
    “這麽容易?這件事隻有你二哥與我還有丫鬟佩玉知道,其他人無一人知曉。”秦夫人很不解,“如有傳出也就是佩玉的事,佩玉我也是囑咐過的呀!”
    “娘,萬事隻要有第三人就不好辦,這第三人與你們是一條心嗎?”
    秦夫人聽了女兒的話沉吟了許久,覺得女兒說的話也對,知佩玉其人不知佩玉其心。可怎麽看佩玉都不像背信棄義的人,作為貼身丫鬟佩玉隨叫隨到,並且也是識大體講禮節的人。她搖了搖頭:“佩玉不會的!”
    “那我們就得另找原因啦!”
    “先不說這些啦!”秦夫人比誰都焦急,她告訴秦江月,“江月,我們得趕快將蘇碧菡轉移。既然有了風聲再不轉移就會有風險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將她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秦江月與母親商量後,決定將蘇碧菡轉移。但轉移到何地?這又成了他們的難題。
    “去靜雲寺!”憋了半天,秦江月終於想到一個地方,“靜雲寺是一個快要坍塌的廟宇,很少有人去上香,我覺得那個地方比較安全。”
    “靜雲寺?”秦夫人疑惑地問,“離這兒多遠?”
    “在臨漳城的東麵,距臨漳城不過20裏。”
    “趕緊行動吧!”
    “好!”
    秦江月馬上起身讓府內的下人將篷車牽到府門外,又來到後園讓蘇碧菡整理好自己的用品帶著她走出了秦府。
    寄人籬下的蘇碧菡,沒有多想,也不想多想就隨著秦江月來到了府門外。
    秦江月趕著篷車一路狂奔,在夜半時分到了臨漳城東郊的靜雲寺。
    秦江月敲開了靜雲寺的院門,霄雲法師出現在廟門前。
    “霄雲法師,抱歉!”秦江月雙手合緊向霄雲法師深鞠一躬,“深更半夜打擾法師實在覺得不好意思。”
    霄雲法師對深更半夜來造訪的不速之客也覺迷茫,但持有善良心的她不會因為是半夜來訪就表現出不悅,她客氣地說:“事主夜半來訪定有急事,請事主有事盡管說。”
    “鄙人的表妹父母雙亡,隻身一人不敢在家中久住,委托鄙人找一個好的歸宿。”
    深更半夜來靜雲寺竟然是來找歸宿的,霄雲法師更加迷惑,看到眼前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不禁疑竇重生:“這麽漂亮的美女怎麽到破廟裏來修行?”
    “她看破紅塵不想呆在俗世。”
    “啊……真的嗎?”霄雲法師很不相信,她看著蘇碧菡明亮的眼睛說,“你可要想好,入佛不是開玩笑的,不是三天兩早晨的事。”
    這時的蘇碧菡突然警醒,她知道秦江月將她帶到靜雲寺一定是有無法言說的無奈。想到他之前與她說過她是死裏逃生的人,想到他說過的她是蘇家滅門後唯一幸存的人,她跪下了,她向霄雲法師三叩:“請法師收下我,我入佛是堅決的,我不會後悔的……”
    見此,霄雲法師不再說什麽,如此堅決的女子她不好意思拒絕。她答應了:“好吧!既然你們這麽晚來靜雲寺也是萬般無奈,我就收下你這個徒弟。隻是靜雲寺已破爛不堪怕你擔心坍塌。”
    “不會的!破一點也沒什麽不好。”蘇碧菡馬上接過話去,此時她的大腦神經突然的轉動起來。
    霄雲法師為蘇碧菡剪掉長發,又拿出一套灰色的尼姑服和尼姑帽讓蘇碧菡穿上。接著她又念了一段經……賜與蘇碧菡一個法號:一真法師。
    蘇碧菡扔掉長發時心中很是苦澀,她知道,從此她不再是凡人,過著清靜的佛門生活。
    霄雲法師安排蘇碧菡住在大殿前麵西廂房的南屋,東西放好後,秦江月囑咐蘇碧菡:“壞人在追殺你,任何時候不要說出你的真實姓名。你的腦傷好了後我會過來與你一起練劍。”
    說到練劍蘇碧菡看了看自己身上帶著的那把配劍,然後說:“我們還有時間練劍嗎?”
    “有的!”
    這時,蘇碧菡不自主地摸了摸後腦,自慰地說:“我的腦傷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秦江月沒有馬上走,帶著蘇碧菡在寺廟內瀏覽了一番,對廟內的建築和設施有了大至的了解。廟的正麵是一個大殿,裏麵供著佛爺,大殿兩邊有兩個偏廈,霄雲法師就住在偏廈內。大殿前方左右兩側是兩幢廂房。大殿後麵有一大塊空地,空地上種著很多菜。
    見到月光下綠油油的白菜和蘿卜蘇碧菡很興奮,讚道:“霄雲法師真勤快種這麽多的菜。”
    “這些菜足夠你們吃了。”
    “差不多……”
    在大殿,他們每人獻上三柱香,向老佛爺叩拜。雙雙求了願:蘇碧菡希望自己的大腦很快恢複健康,秦江月希望蘇碧菡很快就會知道他就是與她在上元日相識的那個公子。
    秦江月與蘇碧菡瀏覽了靜雲寺,然後秦江月就向霄雲法師與蘇碧涵告辭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蘇碧菡一直吃住在霄雲法師給她安排的西廂房內,為了照顧病中的
    蘇碧菡霄雲法師沒有讓她做什麽佛事。
    一天,秦江月來了,他背著一個大口袋走進了東麵的廂房。
    蘇碧菡驚異地問:“是秦公子呀!你為我們送糧食來了?”
    “是的,為你們送點黍米。”
    這時,霄雲法師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對秦江月的善舉她十分感動,雙手合一向秦江月表示謝意:“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八月初一,秦江月再次來到靜雲寺。這一次,他為靜雲寺送來了50斤小麥粉。
    將小麥粉放到了倉房,滲透到袋子外麵的麵粉沾到他的手上,擦汗時不小心小麥粉又抹到了他的臉上。
    蘇碧菡拿起一個絲巾遞到秦江月的手上。
    秦江月剛要擦拭臉上的汗,這時他發現手中的絲巾正是他上元日在地下撿到的那個絲巾,這個絲巾白色的底麵上繡著紅色的梅花。他很激動,高興地說:“你這個絲巾一直帶著身邊呢!”
    “是的!”
    “這個絲巾就是上元日我在鹿鳴街口撿到的,後來送到貴府的。”
    “啊……”
    這一聲“啊”,不知道蘇碧菡是記起了往事,還是沒有。秦江月卻很激動:“你慢慢就會想起來的!”
    “啊……”
    又是“啊”,真不知蘇碧菡的“啊”是何意。這時秦江月提議:“我們練劍吧!”
    “練劍?”
    “有時間嗎?”
    “有!”
    兩個人劈裏啪啦練起劍來,你來我往,你劈我擋,眼花繚亂。
    這時,秦江月發現蘇碧菡的功法真的不錯,他漸漸抵擋不住敗下陣來。雖是敗,他卻很高興,他覺得蘇碧菡已經找回了自我。他將劍收回,說:“停,我認輸了。”
    蘇碧菡隻是笑了笑:“我們還有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