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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到白馬奔到北山屯力竭後，采薇忙拾掇出三十多個大盆，裝滿水擺在地上。大約一炷香功夫，三千多人馬隨後而至。
    采薇迎上前去喊道：“士兵們下馬，到台子上吃飯去，讓馬兒在此處喝口水緩緩！”
    士兵們下馬步行順著采薇姑娘手指的方向往土台子上去。
    馬兒們卸下重力頓時輕鬆無比，爭先恐後地擠在水盆邊喝水，溫和的水滋潤了馬匹們幹燥的嗓子，涼意瞬間流到全身， 滿身的疲勞消失一半。
    有搶不上盆子的，采薇在它們麵前撒上一溜蘋果，這東西比喝涼水強多了，馬兒們美美地吃起來，正在喝水的馬聞到蘋果散發出的香氣，紛紛轉移陣地，搶著吃起蘋果來。
    空間裏的莊稼收了一茬又一茬，稻稈，麥稈和苞米杆子堆積如山，正好拿來喂馬，采薇左一堆又一片地撒在荒地上，馬兒風卷殘雲般吃著。
    半個時辰過去，人吃飽，馬炫足。
    探查北胡人情況的斥候也回來了。
    據查，北胡人馬大約一千人，連夜奔襲，目前距離北山屯大約一百餘裏。
    “二爺，北胡人是不是去年冬天沒搶到咱們的糧食，覺得咱們儲存的糧食多，值得再搶上一把。以往他們都是入冬來，這次入夏就來，要打咱們個措手不及？”采薇站在旁邊，開口問道。
    “哦…？女子不得討論軍國大事，采薇，你退下！”顧景之陰沉著臉，不悅道。
    “我呸！你娘的…。”采薇在心中罵他一句娘。
    她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打小父母對她和弟弟一視同仁，從沒被人因為性別為女當眾這麽打臉過，還是剛剛甜言蜜語地，信誓旦旦地要和她共享繁榮的人打的。
    當然她忽略掉了當丫鬟沒人權的那段歲月。
    不過她識大體，知道這是長久以來的封建社會製度和教育造成的，知道現在大戰在即，不是和顧景之掰扯的時候。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早晚有一日，老娘要將這北地的一片天變成男女平等的文明的天空。
    她滿懷著偉大的理想，憤然退到柳條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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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景之對采薇語氣不善，心中也是不落忍的，但此時情況緊急，並不給他時間多解釋，他調整心緒，對顧凡道：“顧凡，你速速整隊，準備迎擊來犯之敵！”
    顧凡信心滿滿地一笑，“是主子！”
    一伸手，他身後的衛兵將一個馬韁繩放在他的手中，鞍在，槍在，唯有清輝不在了，終是失去了老夥伴，他歎了一口氣，翻身上馬。
    顧凡的軍隊日日操練不歇，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主將一聲令下，頃刻之間，剛剛還是散兵遊勇，現在變成若幹個方隊，各有校尉率領。
    北胡人的馬膘肥體壯，速度極快，一百餘裏地，不到兩個時辰即到達北山屯。
    他們本來以為突然發動攻勢是奇襲，到達後才發現，人家早已知道自家的行蹤，在那裏守株待兔呢！
    北胡人骨子裏流著好戰殘忍的血，粗獷野蠻，看到顧凡的軍隊精神抖擻地等著他們，反而激起他的好鬥的暴戾恣睢。
    在北胡隊伍中央，一個頭戴裝飾精美的尖頂高帽，身披錦帛，一臉絡腮胡子的高大男人，手中大刀一揮，嘰裏咕嚕說了幾句話。
    一隊胡人二十個騎兵的小隊出列，他們先繞著兩軍之間的空地吆喝著跑了一圈，又射了一輪箭。
    這是兩軍對壘時常采用的策略，先派出一支部隊到陣前試探，如果對方士兵膽怯心中慌亂，陣型就會出現空隙，那麽就可以直接進攻。
    但是如果對方方陣的紀律嚴明，秩序井然不變，那麽就隻能撤回來，讓己方的兵正麵地硬碰硬。
    顧凡的軍隊當然一絲慌亂也無，甚至有的士兵還對著胡人的騎兵露出挑釁的笑容。
    他們每日和戰友們對練，不敢下死手，今日可碰到敵人了，可以放開手腳用力拚殺了，他們能不高興，能不欣喜若狂嘛！
    顧凡有心在主子麵前秀一把自個兒的練兵成果，他命傳令兵立即擊鼓鳴金向北胡方向進攻。
    撒星陣聞鼓則聚，聞金則散。
    整個軍陣分為十幾組，敲鉦聲響起，士兵們立即分散，傳令兵擊鼓則是要求士兵立即聚攏到一起。
    撒星陣一會兒分，一會兒合，變幻莫測，北胡人第一次見這種陣仗，驚慌失措，顧首顧不上尾，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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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戰鼓擂得震天動地，鼓聲如雷鳴般響起，顧凡的士兵喊殺聲震耳欲聾，“殺啊！衝啊！殺死北胡人 ！…”
    北胡人向來驍勇不怯戰 ，也“嘰裏咕嚕”地喊著向前衝。
    兩軍戰士衝鋒廝殺，這是殊死的搏鬥，血肉橫飛，場麵壯烈而殘酷。
    將在謀而不在勇，正常來說，負責率領一支軍隊的大將的主要職能是發號施令，在中軍運籌帷幄。如果主將衝鋒陷陣，軍隊就失去了指揮，群龍無首是兵家大忌。
    但是，顧凡他不是常人，他是鎮北五虎中第二虎，驍勇隻在顧景超之下 ，他隻想戰鬥，不管啥兵家忌不忌的。
    上一世輔佐顧景之征戰四方時，他每戰必在陣前接敵，殺人無數。
    他眼睛覷著北胡人中軍那位戴高帽子的，對身邊的顧元誌道：“元誌，在此觀察敵情代我指揮作戰！”
    看他磨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顧元誌勸道：“將軍不可，將軍驍勇乃眾軍之冠，但將軍是主將，你的安危與戰果息息相關，請將軍慎重！”
    “慎重個鬼！”好不容易從幕後來到台前，這場戰役正是揚名立萬，成就英雄大業的時候， 顧凡豈會放過！
    他揚起手，指著北胡的中軍大旗道：“我預入敵軍取那賊首的頭顱，兵對兵，將對將，舍我其誰？”
    顧元誌和眾護衛還再勸，齊聲道：“將軍！…。”
    顧凡一揮手，“你等不必多言，這是軍令！”
    軍令如山，不得不遵守，顧元誌對火銃兵隊長使了眼色，暗示他們保護好將軍。
    同時敵方會把大將作為重要目標，擒賊擒王是兵家要訣。所以，大將衝鋒陷陣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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