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被切斷的瞬間，恐怖事物盯上的感覺消失，房間安靜了下來。
    “什麽情況？？”林靈綾問道，語氣中的敵意減弱了些，更多的是驚奇。
    林意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向希麗莎，用那種奇特的顫音又交流了幾句。
    人魚少女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銀藍色的魚尾不安地拍打著水麵。
    “她說海洋深處出現了一個恐怖的東西，”林意翻譯道，眉頭緊鎖，“正在屠殺並吸收海底生靈的能量。”
    “剛剛就是那個家夥造出的動靜。”
    羅穎茵吹了個泡泡，棒棒糖在嘴裏轉了個圈“聽起來像是某種深海異獸？袁望星的海洋生態監測係統沒發出警報啊。”
    舟禾瑜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水潭“也許監測係統被幹擾了。希麗莎，你能描述一下那個‘東西’的樣子嗎？”
    希麗莎張開嘴，發出一串複雜的音調，同時雙手比劃著。
    林意專注地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說那東西沒有固定形態，像一團黑色的霧，所到之處所有海洋生物都會迅速幹癟，變成空殼。”林意轉述道，“最可怕的是，那東西在成長，而且速度驚人。”
    林靈綾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尖耳朵不自覺地抖動“等等，這聽起來怎麽像是”
    “吞噬者。”舟禾瑜輕聲說出這個詞，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
    羅穎茵的棒棒糖“哢嚓”一聲被她咬碎了“不可能！那種東西早在第三次星際戰爭時期就被滅絕了！”
    “官方說法是這樣。”林意苦笑，“但希麗莎的描述確實吻合古籍中對吞噬者的記載——無形無質，吞噬生命能量成長。”
    一陣沉默籠罩了客廳。
    林靈綾看著那個突兀的水池，突然理解了希麗莎為何要逃到這裏。
    如果海洋真的出現了那種怪物
    “我需要聯係我媽。”羅穎茵掏出通訊器，但隨即皺眉，“奇怪，沒信號？”
    “從我們進門起，我就感覺這房子被某種力場籠罩了。”舟禾瑜環顧四周，“林意，你家的防禦係統是不是升級過？”
    林意搖頭，同樣困惑“我離家前隻設置了基礎防護。”
    希麗莎突然激動地拍打水麵，指向窗外。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的海平線上，一道不自然的紫黑色光柱直衝雲霄，即使在白天也清晰可見。
    “那是”林靈綾的瞳孔收縮。
    “人造空間的邊界。”林意聲音低沉，“看來高考試煉已經開始影響現實世界了。”
    “可是虛擬人會影響現實呢？”
    羅穎茵快步走到窗邊，墨鏡後的眼睛眯起“我媽說過，這次試煉動用了科學院最新研發的空間折疊技術，將部分海洋區域也納入了試煉場。”
    “所以是試煉場裏的東西跑出來了？”林靈綾問道，同時驚訝地發現自己能理解希麗莎發出的一些簡單音節。
    “更可能是空間重疊導致的異變。”舟禾瑜分析道，“人造空間擴張時可能撕裂了某些不該撕裂的東西。”
    一陣咕嚕聲突然打斷了嚴肅的討論。
    眾人轉頭，發現聲音來自林意的腹部。
    “抱歉，”他尷尬地笑笑，“我好像又餓了。”
    這小小的插曲讓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些。
    林靈綾歎了口氣，走向廚房“我去弄點吃的。哥，你看起來像一個月沒吃飯了。”
    “差不多吧。”林意含糊地回答，沒有詳細解釋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
    廚房裏，林靈綾打開冰箱，驚訝地發現裏麵塞滿了各種海鮮——顯然都是希麗莎的“收藏”。
    她挑了幾樣看起來還能吃的，開始準備簡單的料理。
    林意拖著虛弱的身體跟了進來“我來幫你。”
    “你坐著吧，”林靈綾頭也不回地說，“我可不想你暈倒在廚房裏。”
    但林意已經拿起刀，開始處理一條銀魚。他的動作很慢，但手法依然嫻熟。“我沒事，”他輕聲說，“就是想做頓飯給你吃。”
    林靈綾切菜的手停頓了一下。她轉頭看向哥哥，發現他的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他們分開的這段時間，顯然發生了很多事。
    “好吧，”她最終妥協，“但別逞強，累了就休息。”
    廚房外，舟禾瑜靠在門框上，默默觀察著這對兄妹。
    她注意到林意處理食材時手指偶爾會閃過一絲微光——那是精神力極度凝聚的表現。
    這個少年身上，藏著太多秘密。
    羅穎茵則蹲在水池邊，好奇地打量著希麗莎。
    “所以你真的能變成人類雙腿？”她小聲問道，“就像童話裏那樣？”
    希麗莎歪著頭，顯然沒完全聽懂。
    羅穎茵比劃著自己的腿，又指了指人魚的尾巴。
    希麗莎恍然大悟，突然從水中躍起，在半空中，她的魚尾閃過一道光芒，落地時已經變成了一雙修長的人類雙腿。
    “哇哦！”羅穎茵驚歎，“這太酷了！”
    希麗莎害羞地用長發遮住身體，羅穎茵立刻會意，從自己的空間手環裏取出一套備用衣服遞給她。
    餐桌上，林意端上最後一道菜——清蒸銀魚，這是林靈綾小時候最愛吃的。他的臉色比剛才更蒼白了，但眼中帶著滿足。
    “哥，你先吃點營養劑。”林靈綾皺眉，遞給他一支高濃縮營養液。
    林意搖頭“我想先嚐嚐自己做的菜。”
    眾人圍坐在臨時拚湊的餐桌旁。希麗莎坐在特製的水椅上，好奇地用叉子戳著麵前的食物。羅穎茵已經換了一根新的棒棒糖，邊吃邊擺弄著某種微型投影裝置。
    “根據最新消息，”她指著投影出的地圖說，“那道紫黑色光柱的位置正好是試煉場與海洋的交界處。聯盟已經派出調查隊了。”
    “太慢了。”舟禾瑜搖頭，“如果真是吞噬者，常規手段對付不了它。”
    “你有什麽建議？”林意問道，同時給妹妹夾了塊魚肉。
    舟禾瑜猶豫了一下“我們需要先確認那到底是什麽。希麗莎是目前唯一近距離接觸過它的生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人魚少女。
    希麗莎不安地擺動雙腿，用生澀的通用語說“危險不能接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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