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換地盤,借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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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靚坤急衝衝趕來,為的就是能在蔣震麵前賣慘,將灣仔魚市的看場權敲定下來。
    哪能被蔣天生幾句關心,就跑去睇鬼佬醫生呢?
    “生哥,多謝關心,為社團出力,捱上兩三刀,這對我來講,家常便飯,灑灑水啦。”靚坤推開蔣天生,忍著傷口被壓到的劇痛,雙唇顫抖吹著水。
    蔣天生一眼就看出這家夥在硬撐,不過今天他有求靚坤,自然不會當麵揭穿對方。
    貼心扶著靚坤,蔣天生與他並肩行入別墅:“爸爸在書房,他知道你會來,一直都在等你。”
    路過廚房,蔣天生喊了一句:“珍嫂,倒多杯參茶送來書房。
    還有,上次人家送我的那兩隻東北鹿茸,你包起來,等下阿坤要走,讓他帶回去補血。”
    “哇,生哥,這怎麽好意思呢?”
    “唉,你為社團出力,就是為我蔣家出力。也就是我手頭隻有2支,如果有1打,今天我都送啊!”
    “哈哈,那我就笑納了,一直聽人講,東北的鹿茸很讚。”
    ……
    花了兩支鹿茸,拉近雙方距離。
    蔣天生放緩腳步:“阿坤,這次你懟冧沙皮,收回灣仔魚市。
    在你過來之前,我跟爸爸講過,必須好好獎勵伱這個收複失地的大功臣。”
    靠!
    黃鼠狼給雞拜年!
    這家夥不安好心。
    靚坤頓感警惕,他和蔣天生,其實交情很一般。
    前段時間,這位蔣家長子暗地裏接觸洪興各個堂主級人物,唯一沒有約談,就是他李乾坤。
    可見,在打灣仔魚市之前,人家並不待見自己。
    努力維持麵上表情,靚坤試探問了一句:“生哥有心了。那麽……龍頭他怎麽說呢?”
    “嗬嗬,你是知道的,爸爸向來說一不二。
    灣仔魚市不用說了,之前他許諾你能收回來,就交給你管理。”蔣天生先將靚坤最感興趣的事情擺出來。
    看到靚坤麵露喜色,他話風馬上一轉:“可你之前在九龍看場的那條街,我有個建議。
    不如將這條街,換成灣仔魚市附近一個旱冰場、一個酒吧。
    這樣一來,方便你就近管理嘛。”
    “這樣啊……”靚坤沉吟不語。
    張天誌門口那條街,在40-50年代,是港島商界,南北行聚集的商業街,算是曾經繁華過的地方。
    可到了目前,各家成規模的大商行,在這幾十年來,陸續轉去更加寬敞的新興街道。
    這裏就漸漸變成老市街,每日人流量,雖然還算可以,但是騎樓下麵的鋪戶,大部分都是張天誌這類底層小商販。
    上次他勒索的章記油鋪,算是整條街上最闊的商戶了。
    至於那幫在店鋪門口擺攤的走鬼,比如賣舊衣的六嬸,這些都是窮家人,抓住榨幹都沒1兩油。
    有時候被他撞上,也就收個一兩塊錢地皮費。
    萬一點背,遇上陳誌越阿武這類能打的,他這位洪興草鞋,還要反過來被人敲詐一頓呢。
    相比之下,蔣天生提及的灣仔旱冰場和酒吧,不僅油水多,還是社團大哥收馬仔的好地方。
    唯一缺點,就是說出去,兩個場子,肯定沒有占領一條街威風。
    靚坤以己度人,感覺這個家夥笑眯眯,肯定在算計自己。
    事發突然,他隻能采取拖字訣:“生哥,大家自己人,不怕說句實話。
    從昨晚到現在,我這雙眼都沒合過一下,而且被沙皮那幫撲街砍了幾刀,現在腦子想不了事。
    要不,等我見了龍頭,回去想清楚,再給你答複?”
    蔣天生雙眼閃了一下,笑容依舊不改:“是我考慮不周,好,先見我爸爸。
    不過那兩個場子,很熱門的,不少大底私下找我談呢。
    我專門留給你,可也拖不了多久,否則,我很難做的嘛。”
    “我就知道,整個社團,除了龍頭,就是生哥您對我最好!我2日內,一定給您答複。”靚坤話音剛落,正好走到蔣震書房門口。
    蔣天生推開房門,微笑帶著他走了進去:“爸,阿坤他來了。”
    “阿坤,來,來我這邊坐,這次你做得好。
    擺平沙皮,收回魚市,做得幹淨利落,大漲我們洪興的威風!
    tger那隻小老虎,他搵了駱駝做和事佬,約我下個禮拜在陸羽茶樓敘舊呢,哈哈哈……”
    ……
    城寨裏麵,盲公跌打館。
    隨著一聲哢嚓,躺在木板床上的白衣少年,悶哼一聲坐起來,手臂脫臼複位帶來的痛楚,讓他額頭不斷冒出一粒粒熱汗。
    知名無牌跌打醫生盲公春,雙手摸向旁邊的藥櫃,取出膏藥、夾板,動作嫻熟為少年包紮起來:“靚仔,你運氣不錯。
    被人用水管打暈過去,周身除了幾處輕微的骨裂,傷勢最重,居然隻是右臂脫了臼。
    我現在寫個藥方,你走去巷頭的劉記熟藥房,抓十包藥,回家煎煮,吃完包你恢複如初。”
    “大叔,誰送我過來的?”
    “啊?我一個瞎子,怎麽回答你這個問題?”
    “對唔住,大叔,我不是故意的。”
    “嘿嘿,這麽有禮貌,又生得這樣靚仔,你家裏人怎麽舍得放你出來混呢?”
    “大叔,你不是看不到的嘛?你怎麽知道我長成什麽樣子?”
    “我是看不到,可我摸的出來。
    要不然人家用冥紙假銀紙,我這家跌打館還開得下去啊?”盲公春一邊和少年吹水,一邊寫著藥方。
    雙眼失明,可老人的字,卻是筆走龍蛇,遠比外麵所謂的書法家們優秀得多。
    “好了,醫你的錢,送你來的人已經給了。
    這張藥方你拿好,慢走,不送。”盲公春擱筆起身,順著一張躺椅坐下,端起一支水煙筒咕嚕咕嚕抽了起來。
    少年收起藥方,走到門口一臉迷茫。
    他隻記得,在灣仔魚市,自己為了阻攔靚坤,被對方用水管抽暈過去。
    誰送他來這裏,這裏是什麽地方,他真的兩眼一抹黑。
    呆呆站了一陣子,少年走回跌打館:“大叔,這裏是什麽地方?我要怎麽才能走出去?
    實不相瞞,我身上沒錢買藥。
    您能不能先借我一百塊錢,我大佬是架勢堂右護法關公。
    等我出去見到他,我會向他要錢還給你的,請放心,我不會賴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