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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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星辰沒想到江芷的報複這麽快,回學校當晚就收到曾表明對劇本有興趣的投資商信息。
    內容直白又潦草——沒價值。
    無妨,就不信江芷還能隻手遮天不可。
    次日上午,撥通大她幾屆學長電話,之前有參與導的劇本,當時留下承諾,有困難可以找他。
    不管是不是客套,總得試一試。
    令她沒想到的是,江芷手竟伸得這麽遠,連她為數不多的人脈都掌控了。
    這是要把她堵死!
    就在悶得難受時,有電話進來,陌生號碼,接起後那邊說是介紹人推薦的,對劇本有興趣,有沒有時間詳談。
    此話如寒冷天一道火。
    隻用了半分鍾就敲定見麵地址。
    等到了包廂門口,江星辰後知後覺時間上是不是太巧合了點?
    但又存著希冀。
    厚重木門推開,最先入眼的是那頭黃毛,視線往下,一張不算陌生的五官。
    此人見過,可以說印象很深,江芷小姐妹的哥哥,敗家流油,曾在江家對她做出過騷擾。
    果然還是輕心了。
    對方屁股離開椅子,眼神很不清白地走來,“星辰妹妹,是不是很驚喜?”
    江星辰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警惕瞧了眼四周,視線範圍隻有空曠的走廊。
    突然在想,飯莊是不是這人的?不然不會沒有服務員走動。
    “站著幹嘛,進來談。”
    說著就要拽她,她忙退後,對方撲了空,正要轉身逃離,那隻讓人作嘔的胳膊已火速拽住她,往裏一扯,蠻力下,腳下步子虛晃,臉上最後那點血色也跟著消失,破音大喊,“你鬆開!”
    對方笑得很猖狂,“就不,你能咋?”
    不止行為,言語也帶著昭然若揭的卑劣。
    這種情形,拚死也要逃。
    “你別忘了我是江家人!”
    “放心,你跟了我,江家隻會高興。”
    “滾啊!”
    手腳全用上了!
    由於注意力全用在怎麽掙脫,壓跟不知道有人朝自己靠近,直到在對方眼瞳裏看到驚訝方察覺,晃一扭頭,一道修長的身形撞入眼球。
    來人穿一身黑,顯得冷峻又挺拔,但上揚眼尾給他冷冽的氣場添了幾分慵懶隨性。
    “你們這是?”
    問這話時已伸出手,利落拂開對方的鹹豬手。
    桎梏消失,她依舊驚魂未定,但又莫名多了些心安,至少…至少裴梁洲跟他不是一夥。
    對方諂媚聲飄在耳邊,“裴總,你怎麽來了?”
    裴梁洲唇輕勾,“路過。”
    對方明顯覺得不合理,可又不敢質疑,陪笑,“那坐下來一起吃?”
    “不急,一會讓你吃個夠。”
    裴梁洲轉而看向那隻被攥得發紅的手上,輕輕托起,指腹有薄繭,觸感有些糙,惹得江星辰發麻,令她更不適是他的體溫,像被火炙。
    “疼嗎?”
    裴梁洲半垂的眼撩起,有些好笑地看著冒傻氣的姑娘,“腦子裝的什麽?不會給我打個電話?”
    江星辰:“……”
    對方錯愕,再傻也看出江星辰是裴梁洲的人了,不禁逼問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還有,江芷幾個意思?
    誒,不對,不是傳言江芷才是裴梁洲的心頭好?
    不行,得問清楚。
    清了清嗓子,“星辰妹妹,你跟裴總在一起了?”
    江星辰再一次被這人嘴裏的星辰妹妹給惡心到了,想否認,到喉間的話又給咽了下去。
    她很清楚,否認的話,接下來將是無窮無盡的騷擾。
    不如利用一次,換長久安寧。
    沒正麵回答,用動作代替,抬起垂在身側的手,輕抓住裴梁洲的衣邊。
    無聲剩有聲。
    此行為不僅惹得裴梁洲挑高了眉,也使對方的眉心抖了又抖。
    效果達到,不再多貪,順力扯了下裴梁洲,意思是可以走了,而他卻折下脖頸,“嗯?”
    外人眼裏,恐怕情人間呢喃,防止變調的呼吸外泄,她抿唇輕聲道:“走吧。”
    收回纏在他衣服的手指,還在半空,被截住了,他勾著笑的語氣滾進耳畔,“想繼續被騷擾?”
    當然不。
    認清事實,放棄掙紮,掌在他手心五指不自在地蜷了蜷,從相觸開始,皮膚就已經起了麻意。
    不是心動的麻,而是別扭。
    裴梁洲目光有小幾秒停在淨白的指骨上,忍不住捏了兩下,有點軟。
    不動聲色轉向對麵,“飯就不吃了,不過我派人做了幾道菜一會送到,記得吃完。”
    語調風輕雲淡,卻激得對方眼瞳抽緊,他自是聽懂言外之意的教訓,整張臉迅速泛白,囁喏著道歉。
    裴梁洲隻覺得聒噪,轉身走出包廂,路過助理,遞了個眼神,袁特助點頭表示明白。
    外麵日光正燦,江星辰一到門口就急切脫控他範圍,然而,甩了幾次都沒掙脫出。
    她不矮,有165,但這人往跟前一杵,顯得嬌小,仰了仰腦袋,笑容有禮,“裴總,看不見了,謝謝您。”
    裴梁洲從鼻子裏哼出一聲笑,明顯的陰陽,“你這算卸磨殺驢?”
    江星辰想狡辯來著,可又沒說錯,能表達的隻能口頭感謝,順帶鄭重承諾,“以後有需要的地方您喊我。”
    再次抽回手,還使了力,依舊牢牢掌在他的控製裏。
    低淡音色從頭頂拂下,“我很老?”
    “啊?”
    男人又問,“還是我看著比較老?”
    她就著當前問題搖頭。
    裴梁洲:“既然不老為什麽跟我說話用您啊您?”
    江星辰:“……”
    原來是這個意思。
    眼尾挑起一條彎彎的紋理,“我這是尊重,您可能不知道,您在我心裏——”
    “行了。”裴梁洲聽得嘴角直抽,太假。
    “想讓我鬆開可以,以後說話正常點。”
    這個簡單。
    對江星辰來說不是要求,她也不想用您,怪拗口的。
    “好。”
    就見這人下巴微努,“先說兩句聽聽。”
    “……”
    寂了一瞬,她說了些想知道的,“你剛剛說的幾道菜不是尋常的菜吧?會不會…出事啊?”
    裴梁洲不答反問:“關心那畜生?”
    江星辰果斷搖頭。
    “那擔心我?”
    正要再次搖頭,似警告的語調鑽進耳蝸,“想好再回答。”
    末了,又似笑非笑補充,“我可是為了你。”
    到嘴裏的話如數咽回,被動改口,“有點,那…”指了指包廂方向,“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人不太正經地說:“掐指一算,你今天有難。”
    “……”
    胡扯。
    她繼續問:“會有事嗎?”
    裴梁洲這麽回答,“應該不會。”
    江星辰:“?”
    什麽叫應該。
    汽車在幾米外的停車坪,裴梁洲鬆開她的手,“上車說。”
    江星辰可不想扯太多關係,“不用。”
    “確定不用?”眼前男人的眼神變得犀利,“信不信傍晚前裴韞會給你電話。”
    “?”
    正要問問這人怎麽算出來,他突然俯首,落下的身影極具侵略性,擾得呼吸不由慢了幾拍,可能昨晚光線不明亮,又或者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原來他額上有塊疤,不長,大概2厘米,看著有些年份,無端聯係他年少那會兒,大概那時留下。
    短短愣神之際,他沁著不明意味的笑聲響在耳邊,“你要想挽回那就當我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