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要不...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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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裴韞為中心半徑之內,如墜冰窖,鄭賀也沒想到這個給人清冷無害的孤女這麽果斷,故作無意笑道:“江星辰還挺強。”
鋪墊前麵一句,引出後麵重點,“真打算跟江芷聯姻啊?”
無縫銜接,“江芷那千金小姐脾氣太烈,你不如把江星辰哄回來,她最近不是在拉投資,你信不信?你前腳投錢,她後腳投你懷抱誒,韞哥,去哪!”
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從他肩膀匆匆擦過,疾步往外衝。
晚了一步,裴韞追出來時星辰已經上了出租車。
快到學校,江星辰接到養母電話,讓她回來一趟。
自上了大學,那個家能不回就不回,經驗告訴她,這次跟之前一樣,沒好事。
正要以兼職為由,養母壓低著聲音問:“你是不是跟裴韞見麵了?”
即便不是主觀,在他們眼裏這個行為就像偷情。
該撇還是要撇,“鄭賀約我,我不知道裴韞會過去。”
“少狡辯!”江芷尖銳的嗓子闖入,“江星辰,你真不要臉!”
“小芷,先別急。”江夫人一邊安撫著繼女,一邊示意養女趕緊回來。
江星辰吐了個長氣,這操蛋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
12點一刻,出租車停在別墅區。
路過庭院,星辰意識到自己拎著裴梁洲的衣服,前麵有石桌,她順手擱在上麵。
利用,一次就夠了。
跟預料差不多,她一進廳內,江芷切齒聲傳來,“江星辰!”
瞟到她拿起茶杯,顯然,砸她用的。
沒躲,躲也沒用,在脫離江家前隻能受著。
哐啷——
杯子砸到身上,再順力墜到地板,四分五裂。
她吃痛地悶哼了聲,讓她難受的是衣服,濕氣滲入皮膚,又冰又涼。
阿姨想送紙巾,可一想到江芷的脾氣…最後作罷。
江夫人兩邊為難,急急道:“星辰,你好好解釋下,是不是碰巧遇到的?”
江星辰又重複在車裏那句話,信不信隨她們。
江芷一個字不信,破音羞辱,什麽話難聽罵什麽,期間,江星辰一個都沒說,大概持續十來分鍾,江芷終於罵累了,回房間又送她一臉水,“再讓我看到你糾纏裴韞,就不是被潑這麽簡單了!”
十月天,氣溫不過22°,兩杯水澆下來,冰得江星辰打了個擺子,江夫人一直沒動,等繼女進了房才讓阿姨去拿毛巾。
“不用了。”
江星辰眼睫被水珠糊著,她囫圇一擦,“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回學校了。”
“換件衣服再回去,”江夫人伸出胳膊,想用手替她擦擦,她卻往後退了退,像個沒事人彎起唇,“又不是第一次。”
伸在半空的手僵住了,江夫人知道,養女在怪她,“星辰…”
江星辰一秒也不想多待,從養母無底線偏袒江芷那一刻起,她們間就有了裂縫,再去彌補,進來的不再是暖,隻有窒息的悶熱。
出了客廳,提起紙袋腳步不帶緩離開這棟令她透不過氣的金牢。
別墅區,幾乎看不到出租車,且身上也沒那麽多錢,外人眼裏,她是江家小姐,可私下要靠打工賺取生活費,不是江家不給,而是全被江芷給攔住了。
她恨她,厭她,如不是殺人犯法,估計已經被弄死。
眼前是看不到盡頭馬路,江星辰麵無表情往前走著,很長一段距離,她累了,走不動了。
她抱膝在路邊蹲下休息的下一秒有車駛近,黑色通體邁巴赫像等待多時獵人,緩緩停在獵物跟前。
江星辰反應慢半拍抬眼,車窗滑下,男人輪廓在日光下無遮無攔,“上車。”
她沒動,多少有些不真實,“你怎麽在這?”
“閑來無聊,兜風。”
“……”
果然很閑。
也閑得剛好。
起身隔著車窗將紙袋還過去,“你的衣服。”
沒了紙袋遮掩,女孩衣衫大片濕漉暴露在視野下,裴梁洲眉心有了折痕,“怎麽弄的?”
對他,江星辰沒有任何訴苦的欲望,眸光清冷,“還有事?”
車門推開,入目是墨色西褲下的長腿,男人下巴朝車內一點,“送你。”
坐在副駕的袁助理架不住稀奇,能讓老板親自請上車,一隻手都有餘,眼前這姑娘讓她掌了回眼,可她偏偏不上道,“不用麻煩。”
“你確定?”裴梁洲故意把視線在她身上多停兩秒,“你內衣是白色的。”
江星辰泛白的臉瞬間映出粉紅,無不無聊!
內心有躁,偏偏發不出,欲蓋彌彰用胳膊擋在胸前,“您還有事?”
瞧,生氣了。
裴梁洲輕嘖,彎腰撈出裝在紙袋的衣服,也不管這姑娘願不願意,不由分說搭在她身上。
有必要添了句,“真想被人看光?”
問著,把人往車內一塞,不等她坐穩,吩咐司機開車。
江星辰惱怒無語,但又點些感謝,種種情緒化為自嘲,“兩次難堪都被你撞見了。”
裴梁洲哂笑,“你應該這麽想,兩次需要安慰時都是我在身邊。”
江星辰不接話了,還好定力夠,不然真夠嗆。
餘光瞥見他的手伸進套在她身上外套的口袋裏,像在掏什麽東西,少頃,他手上多了兩顆…糖。
對,是糖。
他慢條斯理剝開,隔著糯米紙遞到她唇邊,沒張嘴,有些愣然地看著他,終於弄懂那股熟悉的氣味來自哪了。
男人眼尾弧度上揚,“不嚐?”
嚐嚐也行,而且這會也餓了,舌尖碰到糖衣,熟悉的味道一下子把她帶回多年前,“這…”
裴梁洲懶聲接腔,“想問糖從哪來的?”
江星辰點頭,“我要是沒記錯,停產了。”
男人說:“配方被我買下了。”
“……”
這也行。
也不知道他賣不賣,想著要不要開口,意外察覺這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
蜷起的指頭微縮,“怎麽了?”
裴梁洲目光依舊灑在這姑娘上,“你不記得了?”
江星辰眨眼,“啊?”
裴梁洲突然又沒了喚起記憶的欲望,腦袋轉向窗外,意興闌珊看著街景,“沒。”
江星辰察覺到他欲言又止的異常,不過不好奇,順帶打住不切實際的想法。
裴梁洲的糖不能買,一粒值萬金。
眼前突然多了個牛皮紙袋,她不明所以,“這是……?”
“拿去吃吧,外麵買不到。”
江星辰不敢收,吃人嘴短這道理她懂。
可能沒藏住心思,他黑眸淺勾,“今天不談合作。”
像個隱形人的袁助理默默在心裏補了句:隻談風月。
江星辰倒是把裴梁洲的話給問了出來,“那談什麽?”
男人挑眉,表情略玩味,“要不談戀愛?”
“……”
前排的袁特助:“……”
裴梁洲眼底笑意很濃,“談不?”
“不談!”江星辰斬釘截鐵。
“行吧,”裴梁洲輕嘖了聲,“我改天再問。”
江星辰不接話了,傳聞說裴梁洲這人輕佻,看來不假,真是浪到不行。
車在學校門口停穩。
江星辰下了車想起他的外套還穿著在,落眼掃了眼裏衣,沒那麽濕了,半幹半潮,除非像變態盯著瞧,不然看不出內衣底色。
欲脫下還給他,裴梁洲聲音從還沒來得及闔上的車門縫飄到耳邊,“穿回去。”
‘不用’兩個字還在喉嚨,裝著糖果的牛皮紙袋被拋了出來,她順勢接住,車門被帶上,車窗落下小半截,她無意識瞧向車內這雙容易勾人犯錯的眼睛,男人扯出幾分笑意,“別傻裏傻氣給人欺負,有事隨時打我電話。”
“”
要不是提前知道這男人目的,差點以為這是她的爛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