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我夫君待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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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芸芸活了二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個情況。
    好在她“博覽群書”,這種魂穿的小說看過不少。
    根據她的經驗判斷,大體分為兩種情況,要麽原來的陳蝶在車禍中喪生,才導致古代的陳蝶魂穿過來。要麽,原主陳蝶的靈魂沉睡了,才讓這個古代人有了可乘之機。
    程芸芸盲目地相信,一定是第二種情況。
    她戳了戳陳蝶的胳膊,猶豫了下,小聲問:“你,你的靈魂是不是被關在一個黑匣子裏睡著了?”
    陳蝶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抬手給了她個暴栗。
    程芸芸捂著頭,兩眼淚汪汪。她看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
    “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便不理你了。”
    陳蝶嘟著嘴,眼角微微上挑,盡顯慍怒之色。
    她一扭身,別過臉去,連個眼神都不想給。
    “別呀別呀,”程芸芸急了,趕緊拉住陳蝶的手,語速飛快,“你之前不是這樣的性格,再加上傅琛告訴我你出了車禍,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程芸芸癟了癟嘴,聲音逐漸減小。
    她沒玩過sy,也不知道這玩意兒需要這麽帶入。
    早知道會惹陳蝶生氣,她還不如就這麽順著她。
    程芸芸揉了揉發酸的眼眶,在心底歎了口氣。
    程芸芸啊程芸芸,陳蝶喜歡玩,你配合她就是了,老亂猜什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陳蝶托著腮,若有所思:“芸兒,你剛剛說,我從前不是這般性格,那我是怎樣的?”
    她眨巴著一雙琉璃眸,頓時來了興致。
    說起這個,程芸芸可來勁兒了。
    “你從前可酷了!誒,你知道‘酷’是什麽意思嗎?就是很帥,很颯,很厲害。當時我爸媽都讓我以你為標杆,現在也是。”
    “你把陳氏打理的井井有條。哦,陳氏就是你家開的鋪子。每天作息很規律,哪怕陳氏亂成了一鍋粥,你都能在有限的時間內解決無限的問題。你還出去留學……哎呀,太多了根本說不完。”
    程芸芸講的口幹舌燥。
    “最起碼,不會是現在這樣,在家織個圍巾,相夫教子。”
    她把玩著手中的毛線團,神色有點黯淡。
    “從前的你,可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陳蝶默不作聲地聽完,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將每一個字拆開,她都能看懂。但合起來,她卻不大能理解。
    她說的那些事兒,陳蝶隱約有記憶,卻好似隔著層紗,並不那麽真切並不那麽真切,仿佛在旁觀別人的人生一般。
    想不通的事情,便不在糾結。
    陳蝶淺淺一笑。
    “霧裏看花罷了,我有些記憶,卻與你口中那傳奇女子差遠了。芸兒如今說書的本領都快趕上茶水鋪的說書先生了。”
    她手速飛快,手中的圍巾已然織了半條。
    她朝著牆上掛著的結婚照努努嘴。
    一人鳳冠霞帔,一人鎏金喜服,兩人雙手緊握,眼含笑意。男的俊朗,女的俊俏,任誰看了,都要歎一聲璧人成雙。
    陳蝶起身,攥著帕子,拂了拂表麵微不可聞地灰塵,動作輕柔地好似在對待一件易碎品。
    “若是在我還未出閣時,我倒是會羨慕芸兒方才說的那種生活,遊山玩水,閑雲野鶴,好不快活。”
    她纖長白皙的手劃過傅琛的臉龐,落在二人緊握著的手上,眼底一片溫柔。
    “可我如今已嫁入傅家,夫君忙於勤政,日理萬機。夫妻本是一體,總要有人顧家。我是傅府的當家主母,自是該領起家中的大事小情,讓夫君安心才是。”
    程芸芸:我將敲擊10086個感歎號!
    陳蝶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女強人,傅琛這個挨千刀的,她才幾天不見,就把她的小蝴蝶調成了溫柔顧家的賢妻良母了!
    “不是,你……那他……”
    對上陳蝶清澈的眼神,程芸芸撓頭歎息。
    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用,她索性放棄了,有氣無力地趴在陳蝶身邊,好像一隻慵懶的貓貓,手指卷起她的垂下的發尾。
    “你之前不是挺不待見他嗎?今天怎麽轉了性,又是幫他織圍巾,又是替他打理傅家?”
    她最大的樂趣就是和陳蝶一起背後蛐蛐傅琛這個狗男人,現在連她最後一點快樂源泉都被無情剝奪了,她該找誰說理去?
    “他是我夫君,是我托福終生的人,我為何不待見他?再者,夫君對我甚好,我放著安穩的日子不過,為何要以德報怨?”
    想起昨日的情景,陳蝶抿嘴一笑,臉頰兩旁的酒窩若隱若現,耳朵微微發燙。
    她趕忙抓了抓兩鬢的碎發,試圖掩蓋。
    此事羞羞,可不能被旁人發現。
    “他對你好?你說的是真的嗎?”程芸芸撇撇嘴,根本不信她的的邪,“他要真對你好,你還能三番五次和他鬧離婚?”
    還真不怪程芸芸怨氣大。
    自打陳蝶嫁給傅琛,她就再也沒見陳蝶真正開心地笑過。
    原本活潑開朗的小丫頭,搖身一變成了受氣包,家庭事業兩手抓,那黑眼圈都快拖到腳底了。
    “哈,”陳蝶揉了揉程芸芸的短發,好似擼貓一般,“芸兒一定是在開玩笑吧。夫君一心一意待我,我怎可能多次與他和離?再者,陳家上下隻剩我一個孤女,我怕是昏了頭,才會纏著夫君簽下那和離書。”
    程芸芸撐著頭看她,試圖從她臉上找出開玩笑的跡象。
    ok,她沒開玩笑。
    程芸芸:……
    這是遊戲,不能生氣,她一定是太代入角色了。
    程芸芸花了兩分鍾,把自己哄好了。
    “昨天,哦不,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能對傅琛這個狗,咳咳,這個人,改觀這麽大?”
    迫於陳蝶的噤聲警告,程芸芸咬著後槽牙,恨恨地改了口。
    不能直接罵傅琛,這也太不爽了!
    陳蝶不語,淡笑著將半成品的圍巾和線團收起,挽著一頭霧水的程芸芸下了樓。
    “你瞧,我這偌大的花園裏,隻種了這一個品種的玫瑰。”
    陳蝶提著水壺澆水,晶瑩剔透的水珠顯得玫瑰更是嬌豔欲滴。
    “是很好看,但是,那和昨晚發生的事情有什麽關係?”
    程芸芸反手就是黑人問號。
    陳蝶微微一笑,神色淡然:“昨夜,奶娘帶一女子歸家,像給夫君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