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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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雨琪趕忙上前拍背安慰道,“別哭,這次就算了,明早我送你回縣裏,不過以後可千萬別這麽衝動了哦,不然下次我就不帶你回來跟曉曉一起玩了!”
“嗯嗯,我知道了,姐姐。”
“曉曉妹妹,對不起嘛……”
曉曉搖了搖頭,總算是給了王若若一個笑臉,說:“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那我們一起來玩捉迷藏吧,你藏我找……”
兩個孩子玩得可開心了,佘雨琪則去了廚房,從空間裏拿出一點新鮮的野豬肉,試著做東坡肉。
東坡肉和紅燒肉的步驟差不多。
……
一個多小時後,東坡肉出鍋啦,大塊的骰子形狀的肉塊,裹滿了粘稠的醬汁,把王若若看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野豬肉本身又腥又柴,所以佘雨琪以為了讓野豬肉更好吃一些,可是用了好多調味料來去腥醃製。
淺嚐一口,佘雨琪就皺起了眉頭,畢竟她從來沒吃過野豬肉,這味道實在有點難以下咽。
“要是不好吃的話,可以……”
“怎麽會不好吃呢!”
“這簡直比國營飯店做的還要好吃!”
曉曉一臉好奇,“你還去過國營飯店啊?我聽說那裏的菜可貴了呢。”
王若若吃得滿嘴是油,聞言趕忙接話道,“我不知道呀,是我爺爺帶我去吃的。曉曉妹妹,說真的,國營飯店做的菜真沒你姐姐做的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肉!”
“那當然,我姐姐是最厲害的!”曉曉仰著頭,一臉驕傲。
佘雨琪嘴角上揚,心裏為曉曉感到開心。
這小丫頭果然變得開朗多了……
佘雨琪這邊正大口吃肉呢,老寒家那邊卻連飯都吃不上了。
“娘,現在二嫂跑了,家裏就指望我一個人,真是太累了。”
“而且……家裏就剩下半袋土豆了!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這可咋辦呀?”
李英這幾天被老寒家人折騰得夠嗆,頂著兩個黑眼圈咬著幹裂流血的嘴唇滿臉憔悴。
自從那天寒大誌把王芳打跑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老寒家人也去王芳娘家找過,可王芳的娘說她壓根就沒回過家。
因為這事兒,寒大誌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老寒家的人都不敢大聲喘氣,生怕刺激到他!
就在這時寒大誌突然推開自己屋裏的門,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滿身酒氣,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李英嚇了一大跳,趕緊躲到寒建身後。
“娘,大哥大嫂,咱家的錢我去要,大不了兒子……把那個賤人宰了!”
“反正我媳婦跑了,我這一輩子注定要孤獨終老了……”
寒大誌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月光下瞧得真切,他手裏居然還拎著一把砍柴刀!
“快攔住他呀!咱家這事兒還嫌不夠糟心嗎?”寒老太太半身不遂,大半個身子都快探出去了,急得那臉啊,青一陣紫一陣的。
寒大誌這人打小就衝動,做事從來不過腦子,也不考慮後果!
他提著砍柴刀,風風火火地殺到了小溝村,找到蘇晚意家後,“砰”的一腳踹開院門,衝進屋裏。
屋裏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見。
寒大誌心裏的火氣早就憋了好久,先是家裏遭了賊,接著媳婦跑了,現在一家人都快餓死了,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馬上殺人!
失去理智的他,摸到炕沿邊,手起刀落,“唰”的一下!
感覺砍到了什麽軟軟的東西,寒大誌還沒來得及高興呢,身後就傳來了佘雨琪冷冰冰的聲音:“想殺我?不好意思,你沒機會了!”
什麽?
收!
屋裏瞬間又安靜了下來,佘雨琪點亮煤油燈,整個屋子都被照亮了,在那昏黃的燈光映照下,佘雨琪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等冷靜下來之後,她又撿起了寒大誌掉在地上的砍柴刀,把它收進了空間裏。
一般來說,她不想利用空間來殺人,但寒大誌自己作死,那可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佘雨琪直接去了王潑婦家,兩個孩子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呢,她這心裏踏實多了。
“你去哪兒啦?我跟你說的話,你可得記在心裏,寒大誌跑了媳婦,現在就是個瘋子!”
佘雨琪和王潑婦走出堂屋,坐在門檻上。
王潑婦一臉的擔心,佘雨琪握住她那粗糙的手,感激地說:“嬸子,謝謝你提前告知我寒大誌要來找我麻煩的消息,你可幫了我大忙了。”
還好王潑婦出門倒水的時候,瞅見了手拿柴刀的寒大誌,不然啊,剛剛她們三個都得被寒大誌給一刀哢嚓了!
這麽一想,佘雨琪心裏的糾結瞬間就被憤怒取代了!
寒大誌死得好!
“謝啥啊……其實說實在的,你在老寒家過得那是啥日子!”
“不過總算是熬過來了,不像我,熬著熬著就隻剩我一個孤家寡人咯……”
王潑婦仰頭望著天上的星星,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咧嘴笑道,“你看我這睫毛太短了,老是迷眼睛……”
佘雨琪心裏那叫一個不是滋味。
以前不了解王潑婦,現在她似乎有點明白了。
一個沒了男人的寡婦要是不潑辣點,肯定會被村裏人欺負的!
繞來繞去,說到底都是為了能活下去……
兩人正聊得起勁呢,村長就帶著老寒家人過來了。寒雲國一看見,雙眼立馬變得猩紅,伸手指著佘雨琪吼道,“你把寒大誌弄哪兒去了?他來找你之後就不見人影了!”
“關我啥事?”
“他找我幹啥?想殺我啊?”佘雨琪才不怕這些人呢,一臉冷漠地嘲諷著寒雲國。
寒雲國眼神躲閃躲,已經有不少村民看見寒大誌拿著柴刀衝向佘雨琪家了,這一點寒雲國可沒法抵賴。
“他就是想嚇唬嚇唬你,倒是你,不在自己家裏待著,跑別人家去幹啥?”
“那我拿著柴刀要砍你,也是嚇唬你咯?”
“你說啥呢?”
“我看你就是欠揍!”
寒雲國舉起拳頭,作勢就要打佘雨琪。佘雨琪站著沒動,被寒雲國一拳打在臉上,鼻血“唰”地就流了出來。
眾人驚得倒抽一口涼氣,村長納悶地看著佘雨琪。
心說這丫頭平常不是挺厲害的嗎?今兒個咋就乖乖等著挨打呢?
難道是真怕了?
老寒家人見佘雨琪被打得這麽慘,居然不合時宜地捂嘴偷笑起來。
可他們誰都沒注意到佘雨琪的神色變化,從一開始的冷冰冰,到現在的滿臉興奮。
王潑婦院子裏剛好有把砍柴刀,佘雨琪二話不說撿起來,就朝寒雲國衝了過去!
這一變故讓大家一下子都懵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你瘋了!”
寒雲國條件反射地用胳膊一擋,他原本以為佘雨琪不敢真砍,就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沒動,哪曉得佘雨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手中的砍柴刀一下子就劈了下來。寒雲國眼睛瞪得像銅鈴,疼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嗷嗷”直叫!
“雲國!”
劉翠花一下子撲到自家男人身上,哭得那叫一個慘啊,“佘雨琪,你還真下得去手啊,你就不怕警察來抓你!”
“怕呀,可我這是正當防衛……”
“原來你在這兒憋著壞呢!”
劉翠花總算是回過神來,怒瞪著佘雨琪,村長清了清嗓子,“報警的事就算了吧,說不定寒大誌是半道上反悔了,跑哪兒喝酒去了。”
寒雲國疼得在地上直打滾,寒建聽了也沒什麽太大反應。
寒大誌老是借錢喝酒,等酒勁過了,知道自己幹了啥,半道上又回去,也是常有的事。
想到這兒,老寒家的人也沒再多說啥,畢竟他們也沒啥證據。
佘雨琪家裏都快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除了破還是破,連隻老鼠都少見,更別說藏人了。
再說了,寒大誌一個大老爺們,佘雨琪就算想動手,也得掂量掂量啊。
可寒雲國這胳膊,看上去傷得不輕,劉翠花就向村長訴苦。
“村長,這事兒可咋辦呀!”
“還能咋辦,涼拌唄。”
劉翠花:“???”
“你再磨蹭會兒,你家男人的胳膊可就要斷嘍!”
“還不是你們先動的手,怎麽說都是人家有理,哭有毛用!”
村長實在看不上老寒家這些人,一個個蠢得要命,還衝動得很!
寒大誌喝酒打媳婦,媳婦跑了他又來勁了,還拿著柴刀來砍人,簡直就是個大蠢貨!
劉翠花急得眼淚嘩嘩掉,“這可真是作孽喲!誰家有牛車呀,快來幫個忙喲!”
寒建可不像劉翠花那麽咋咋呼呼的,他隻覺得有些丟臉,一抬頭,正好瞧見江北拉牛糞回來。
佘雨琪也瞅見了,她趕緊擦掉臉上的鼻血,背過身去不看江北。
寒建語氣不太好,“你能不能快點,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曉得不?”
“慢得跟蝸牛一樣。”
然而江北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趕著牛車就回家去了,臨走前還故意碾了一泡牛屎過去,濺得寒建滿臉滿身都是臭烘烘的牛屎,把他氣得臉都黑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佘雨琪一直用眼角餘光瞄著寒建,見他這麽狼狽,心裏那叫一個痛快,嘴上更是毫不留情地嘲笑起來。
寒建真想把佘雨琪揍一頓,但村長在這兒,他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動手,隻好惡狠狠地丟下一句,“你別得意太早,寒大誌要是回不來,看你咋個交代。”
“你要幹啥?”
“交代你妹!”
佘雨琪抄起旁邊的燒火棍,對著寒建的屁股就是狠狠一下,打得寒建像隻螞蚱一樣跳得老高,“你……就是個瘋子!”
佘雨琪嘴角一揚,“對,我就是瘋子,殺人不償命的那種!”
寒建是真怕了佘雨琪,連寒雲國兩口子都不管了,撒腿就往小河村跑。
劉翠花雖然著急,但沒人幫忙她也沒法子,隻好一個人拖著昏迷不醒的寒雲國走了。不過寒建自己一個人跑了,劉翠花心裏總歸還是有點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佘雨琪推開裏屋的門就震驚的發現曉曉和王若若全都不見了,炕上隻有淩亂的被褥。
“跑哪去了!”
佘雨琪花容失色心裏湧起一陣不安。這時,王潑婦一邊擦著手一邊提醒道:“估計是去後山玩了吧。”
“謝謝嬸子。”
……
“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麵是深山,會有危險的。”
曉曉帶著王若若上山挖野菜,見王若若還想往前走,曉曉皺起了小眉毛,停下了腳步。
王若若此刻興奮得滿臉通紅,她從小到大就沒獨自出過門,走到哪兒都覺得新鮮有趣。
鼻子用力嗅了嗅,王若若突然跑了起來。
曉曉見了,小臉嚇得慘白,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佘雨琪朝這邊跑來了,就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若若呢?”
佘雨琪氣喘籲籲地跑到曉曉跟前,蘇曉曉“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指著前麵說:“若若姐她跑進深山裏了!”
佘雨琪見小丫頭哭得滿臉淚痕,心裏不禁生出幾分憐惜,但還是板著臉說:“你先回去,等我找到人了再收拾你們!”
曉曉咬著下唇,眼圈含淚,點了點頭,然後不敢再待在這裏惹蘇晚意生氣,小步跑著下了山。
王潑婦得知佘雨琪一個人上山,驚得從凳子上蹦了起來,“你姐姐她瘋了吧?她們走了多久了?”
“應該有十多分鍾了吧。”
曉曉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外湧。王潑婦見她哭得可憐兮兮的,就輕輕地揉了揉曉曉的腦袋,安慰道:“天黑之前要是人還沒回來,嬸子就叫上村長,上山去找人。”
“嗯嗯。”曉曉心裏也挺著急的,不過她人小力微,能依靠的也隻有蘇嬸子了。
……
佘雨琪走進林子深處,也不知道啥時候,周圍升騰出霧氣,大雪沒過腳脖子,走起來更是吃力。
“遭了!起霧了!”
她對山裏的地形不太了解,現在又起了霧,方向感都沒了,也沒找到王若若的影子,她的眉毛都快擰成麻花啦。
而王若若呢,一路追著一隻受傷的小兔子,跑到了冰凍住的河邊。
“抓住你啦,小兔子。”
王若若拎起兔子的耳朵,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無邪。
“曉曉妹妹,你看……”
“誒?曉曉妹妹?”
“曉曉妹妹,你在哪兒啊!”
王若若發現沒人回應她,就拎著兔子左瞧右看,看到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還起了霧,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