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等等,魏老頭又撿了一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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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刀入地,裂紋條條。
    “說完了嗎?”
    “接下來聽我說。”
    柳白這一刀,將他八品武境的武力盡皆展示。
    可以說,他這一刀,雖然刀身入地不多,可那些裂紋的出現,才是真正能震懾住全場的關鍵!
    這些國子監的太學生,大多數是鄙夷武夫,自詡唯有讀聖賢書方才高雅。
    如今柳白這一手,何人不是下意識心中一個咯噔。
    特別是楊偉,剛才他罵的最狠,如今死亡的威脅也是感受得最深!
    “你....你要說什麽!”
    楊偉本能性得嘴巴打了個顫,緊接著便是強作勇氣,朗聲開口。
    雖說心中還是有恐懼,但這一份在武夫之前的鎮定,還是讓不少國子監太學生在心中不由讚歎,甚至....隱隱有將其視作同輩第一人的趨勢!
    柳白隻是淡淡看了一眼楊偉,而後....
    緩緩鬆開了刀柄!
    這一個小小的舉動,讓曹莽瞬間頭皮發麻!
    上千人包圍,他們隻是兩個人,即便這些都是國子監的太學生,不太可能舍生忘死上來衝殺,但...也是極為危險的。
    如今柳白更是鬆開了刀柄?
    那不是死定了?
    曹莽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柳白,心中竟是在這樣的危急時刻,作出了計較!
    若是待會兒這些人要動手,自己便一把將柳白甩到馬車之上。
    他曹莽固然要挨揍,但畢竟不是罪魁禍首,大不了打斷手腳!
    而就在此時,柳白說話了。
    隻見柳白神情肅穆,緩緩上前,就這樣站在這一柄入地長刀的旁邊,目光輕輕掃視在場的國子監太學生。
    雖是強裝出來的威壓,但有了仁武帝在之前‘臨摹’,柳白僅僅學了個半分,此刻竟是將這些太學生都給壓了下來。
    “我,柳白,已然進宮麵見陛下!”
    “並且,許下宏願,十年之內,滅亡北邙!”
    “此刀入地,可見我柳白之心!”
    “若此誓不成,柳白不做任何反抗,剝淨衣裳,讓天下人生啖我肉!”
    僅僅四句話,在這些國子監太學生的心中,掀起洶湧波瀾!
    十年,滅亡北邙?
    天下間最狂的狂生,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柳白這是緩兵之計,想要苟活?
    但緊接著,被柳白放開,此刻與楊偉一同站在最前麵的賈文賦卻是麵色一變!
    他雖然學識不如同窗,腦子也遠遠到不了聰慧二字,但....他是工部侍郎的兒子!
    官場的耳濡目染,讓他對於政治,有著略高於同窗的敏感度!
    柳白這一席話,他聽到的不單單是那十年滅掉北邙的狂妄,更多的是.....進宮麵見陛下!
    也就是說....柳白的這個誓言,是陛下認可的。而他們現在阻攔柳白,不就是在.....抗旨?
    嚴重一點,柳白要是會一些朝堂之上的所謂權術,那便是....刺殺旨使!
    一瞬間,賈文賦冷汗直流。
    他明白,柳白是有這個能力的。因為探鶴卒就在其身旁,雖說如今探鶴卒的地位低下,但....不管怎麽樣,這就是直接聽命於陛下的衛卒。
    昭顯身份,他們還刻意阻攔,甚至動了殺意,就算他老爹百尺竿頭再進一步,成了工部尚書,也抗不下這樣的罪名啊!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啊?”
    有一名太學生怒容詰問。
    但緊接著,周遭一道道目光投來,讓他頓感失言,頗有無地自容之覺。
    柳白嘴角,勾起輕蔑的微笑,甚至心中都想要好好感謝一下這位沒腦子的仁兄。
    “怎?爾等對陛下的旨意還有質疑?”
    “是覺得陛下不可明察?還是覺得我柳白矯作陛下言語?”
    柳白冷冷開口。
    轉移話題,既是高深的藝術,也是最淺顯的談話技巧。
    最為關鍵點就在於,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甚至有高明者,是讓對方主動轉移話題。
    而現在,柳白成功了!
    從他這個‘禍國敗將’的話題,轉移到了‘陛下旨意’之上。
    前者,群情激奮,甚至可以對他柳白動手。
    但後者,你質疑半句,就要好好等待大臨四衛過來找你問個清楚了。
    “我等不敢。”
    楊偉強壓怒氣,不管怎麽樣,此刻也要忍住!
    柳白哈哈一笑,而後就這樣目光掃視諸多國子監的太學生。
    眼神之中,帶著一種分量剛好的輕蔑,既是讓他們感覺到些許看輕,又不至於真的將他們怒火勾到不顧一切的地步。
    “曹兄,我們走!”
    柳白淡淡開口,而後試探性得倒退兩步,見到這些太學生麵色難看至極,卻沒有一人動手,也是提心吊膽得上了馬車。
    百無一用是書生,並非是書生當真無用,而是.....書生做事,太多規矩,也太多心中的迂腐,當一件事出現了他們所預料不到的場景之時,總是不由自主的期待有沒有人在前方,作出一個領頭。
    曹莽目瞪口呆,他怎麽也沒想到,柳白就這樣,將危機化解了?
    這些太學生,就沒有任何反應了?
    曹莽跳上車轅,神色複雜,略微抖動韁繩。
    臉上有些許冷汗滴落,他的眼神不住看向眾人,仿佛是生怕突然暴起。
    有太學生不願意讓道,但周遭已然有同窗讓開,也隻能歎氣,而後退到一邊。
    馬車緩緩而行,就此離開。
    酒樓之上,秦邑雙目圓瞪,頓時怒火衝天:“陳震,有沒有別的法子!我要柳白死!”
    陳震麵色為難,隻是開口道:“有些難辦。”
    秦邑更怒,直接一把將那些口味上乘的飯菜連著桌子掀翻!
    而他的隔壁雅間,看到渭濱街上麵的情景,不由胡須一動,而後茶盞端起,也不喝,隻是喃喃了一句:“柳礪的兒子,什麽時候如此厲害了?”
    “等等,魏老頭又踏娘的撿了一個寶?”
    ....
    馬車之上,柳白神情嚴肅,絲毫沒有逃脫困境的喜悅,眼眸之中反倒是.....一片殺意!
    秦邑!
    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