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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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卿妤回房洗了個澡洗了個頭,因為考慮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她洗得特別仔細,洗完澡,她又在身上塗上了香香的身體乳。
    搬家的時候,她從瀾園帶來了好幾套睡衣,有兩條吊帶的小睡裙特別性感,一條白一條黑。
    她在鏡子前比劃了半天,最後選了白色的真絲小睡裙,這條睡裙腰線很正,穿上就是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胸口一圈細膩溫柔的蕾絲,自帶高級的純欲感。
    “去吧,別慫!”
    宋卿妤給自己加油打氣後,轉身出去敲響了厲淮東書房的門。
    厲淮東正在開視頻會議,以為是康叔給他送咖啡,直接說了“進”,誰知推門進來的竟然是宋卿妤。
    她像隻純白的小兔子。
    這是厲淮東看到宋卿妤的第一感覺,等他推動金絲邊眼鏡,再定睛一看,又覺得自己錯得離譜,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勾人的小白兔?
    視頻那頭,海外合作方正焦灼地喊他的英文名。
    沒人知道,在雙方爭辯到白熱化的時候,他為什麽會忽然走神。
    厲淮東對宋卿妤比了個“稍等”的手勢,匆匆為會議收了尾。
    等他合上筆記本,他才再次看向宋卿妤。
    “有事?”厲淮東問。
    宋卿妤點點頭,也沒說什麽事,直接走到了厲淮東的麵前。
    睡裙很短,她纖長白皙的雙腿隻看一眼就讓人想入非非。
    隨著她的靠近,空氣裏瞬間縈繞起奶油般香甜的味道。
    厲淮東眼底暗色一霎而生。
    都是成年人,他不必多問,當她穿著這麽撩人的睡衣真空走進他的書房,他就不能再對她的意圖裝傻。
    “喝酒了?”厲淮東問。
    宋卿妤原本有些緊張,聽到他這個問題,瞬間想笑,他是對她喝酒產生tsd了吧。
    “沒喝。”
    “那今天怎麽回事?”她不喝酒整這出,讓他不習慣。
    “你不是一直想要嗎?”
    “你是我想要你就給的性子?”
    宋卿妤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相告:“你幫了我太多次,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
    厲淮東往椅背上一靠:“所以準備把自己作為謝禮送給我?”
    “你可以這麽想。”宋卿妤張開腿麵朝著厲淮東往他腿上一坐,兩人頓時身體貼著身體,她握住他的大掌,放在胸口的蕾絲上,附到他耳邊輕聲說:“所以厲先生,如果你想,你現在就可以拆你的禮物。”
    一息一息清甜的香氣朝厲淮東纏過來。
    他看著他。
    宋卿妤就像是一朵含苞待采擷的小茉莉。
    在她穿著這條吊帶小睡裙出現在他書房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白色原來是這樣性感的顏色。
    現在,隻要他的手稍一用力,就可以撕掉她的睡裙,去嚐一嚐這朵茉莉花最內裏的芬芳。
    可是,厲淮東沒有動。
    “你想和我睡,就隻是為了謝我?”
    他眸間漠然,情緒藏得一幹二淨,好像她穿成這樣主動坐到他的懷裏,都沒有勾起他半分興趣。
    “是,也不是。”
    “說說。”
    “謝你隻是其一,最主要的當然還是厲先生有魅力,像厲先生這樣長相好、身材好、技術好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想睡?我有幸睡過一次,那滋味讓我回味無窮。”她說得老神在在,可她飄忽不定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
    “你列舉了我這麽多優點,好像隻是為了說服自己。”厲淮東一語戳穿。
    宋卿妤否認:“不是。”
    “知道你剛才坐到我腿上的時候是什麽表情嗎?”
    “什麽表情?”
    “視死如歸的表情。”
    知道的她是來撩撥他,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去就義。
    “你看錯了。”宋卿妤說。
    “既然和我睡回味無窮,為什麽之前要拒絕我?”
    宋卿妤攀住厲淮東的脖子,輕輕將臀前移,往他腿根蹭去:“厲先生,我們現在這個姿勢,你確定還有心情和我翻舊賬?”
    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才邁出這一步,宋卿妤真怕厲淮東再不吻她,她孤注一擲的勇氣就要消失了。
    於是,她先昂頭朝厲淮東吻過去。
    厲淮東偏頭躲開了,他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又問了一遍:“你想和我睡,就隻是為了謝我?”
    宋卿妤茫然地望著他,她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麽。
    厲淮東見她遲遲不答,托住她的腰,將她從他腿上往後推開了些許距離。
    “去睡吧,我還有工作。”
    他拒絕她了。
    宋卿妤一時說不上是鬆一口氣還是更沉重。
    心裏隱隱有點失望,但更多的是困惑,明明之前好幾次他都表現出了想要的欲望,怎麽她願意了,他又忽然不願意了。
    男人心,也是海底針。
    “既然厲先生不想要,那我去睡了。”冷靜下來的宋卿妤有些羞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
    厲淮東聽著書房的門“嘭”的一聲合上,重重靠進椅背。
    他不是柳下惠,這樣溫軟在懷,他怎麽可能不動情,隻是,她願意與他發生親密關係隻是為了感謝他為她做的那些事,這讓他多少有點膈應。
    厲淮東更希望她邁出那一步,是因為她對他也有那麽一絲絲心動。
    可她沒有。
    剛才在他懷裏,縱然她的身段嬌軟的能滴出水來,但她的眼神卻堅定得像是要去入黨。
    他可以視而不見直接睡了她,可他內心深處又不想勉強她。
    當初他與她發生一夜情,是想要有個順理成章的借口能與她結婚,在那個當下,占有她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可現在他們已經結婚,未來很長,他有的是時間等她心甘情願。
    “咚咚!”
    書房的門再次被敲響。
    厲淮東以為是宋卿妤去而複返,他不由坐直了身子。
    說實話,他並不確定,如果宋卿妤再來一次,他還能不能忍住。
    “少爺,給你送咖啡。”
    門外是康叔。
    厲淮東鬆了一口氣:“進來。”
    康叔端著一杯手磨咖啡進來。
    “少爺,我上來的時候碰到少奶奶,她問我要了個車鑰匙,說有事要出去。”
    “去哪?”
    “少奶奶沒說。”
    厲淮東走到窗邊,看到宋卿妤正疾步小跑向車庫,她套了一件寬大的風衣,鬆鬆垮垮快蓋到腳脖子,整個人嚴實地沒在衣服裏,像一團淺色的煙。
    她好像很著急。
    “她拿了哪輛車的鑰匙?”
    “白色的那輛奔馳。”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厲淮東拿了自己的車鑰匙,快步下樓。
    宋卿妤被厲淮東拒絕後,回到房間直接倒在床上埋臉在被子裏翻滾了兩圈。
    她真是腦子抽了去勾引厲淮東,現在好了,明天天亮該怎麽麵對他?她真是又羞又悔又尷尬。
    剛才書房就該直接裂開一條地縫讓她原地消失一了百了。
    她正懊惱,手機忽然響了。
    是母親邱月仙打來的。
    “喂,媽。”
    “卿卿,酒樓又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母親在電話那頭輕聲歎氣:“今天有顧客吃夜宵的時候忽然耍酒瘋鬧事,大廳裏的桌椅都被砸壞了,我也受了傷。”
    “你受傷了?”宋卿妤的心被提起來,“嚴重嗎?”
    “腳被砸到了,骨裂,醫生說需要手術。”
    “你把醫院位置發給我,我馬上過來。”
    宋卿妤顧不上換衣服,直接披了件寬大的風衣,踩了雙單鞋就往樓下跑。
    這個點不好打車,她就問康叔拿了奔馳的鑰匙,因為厲淮東之前說過,車庫的車隨便她開,需要就可以向康叔拿鑰匙,之前她從沒有使用過車庫任何一輛車,今天開了一輛,還算順手。
    到了醫院,宋卿妤直奔住院部。
    母親邱月仙腳背骨裂,這會兒正疼得厲害,在掛水。
    “媽,你還好嗎?”宋卿妤走到母親床邊,看她眼眶紅紅的。
    護士正在邊上:“你是患者的女兒是吧?患者這個需要馬上手術。”
    “那今天可以安排手術嗎?”
    “今天太晚了不行,明天也排不上了。”
    “為什麽?”
    “因為患者骨頭碎得比較厲害,手術會很複雜,一般的醫生可能勝任不了這樣的手術,需要我們主任或者副院長主刀,但主任明天的手術行程已經排滿了,副院長正好又休假不在醫院。”
    “那怎麽辦?”
    “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建議你們轉院。”
    宋卿妤懵了一下,這大晚上的,轉院又能轉到哪裏去呢?
    她正想著問問盛星奈有沒有認識醫術比較高明醫生,手機在她口袋裏震了起來。
    是厲淮東的電話。
    他這個時候打她電話幹什麽?
    宋卿妤想到剛才在書房發生的一幕,不太想接。
    “卿卿,誰的電話,你怎麽不接?”母親邱月仙問。
    “接的,正要接呢。”宋卿妤走到窗邊,接起厲淮東的電話。“怎麽了?”
    “不用轉院,我安排副院長今晚就過來手術。”厲淮東說。
    他怎麽知道?
    宋卿妤下意識回頭看向門口,隔著門縫,看到門外一道頎長的身影。
    她嚇了一跳。
    厲淮東怎麽跟來醫院了?
    “你等我一下。”
    宋卿妤按著手機,生怕母親發現,假裝接電話,自然地走出病房。
    厲淮東站在走廊裏,煙灰色的針織開衫黑色的長褲,仍是剛剛書房裏的裝束,很簡單很悠閑的一身,卻襯得他氣質光風霽月的,過往護士都在看他。
    “你怎麽來了?”宋卿妤問。
    “看你急匆匆跑出去,怕你出事。”
    “你跟著我來的?”
    “嗯。”
    宋卿妤第一次開那輛奔馳,全程小心謹慎地注意著迎麵車況,完全沒有發現厲淮東跟了她一路。
    “你剛才說有辦法把副院長請來給我媽動手術?”
    “嗯。你先進去陪媽,我來安排。”
    陪媽……
    宋卿妤想起上次母親酒樓出事,厲淮東給她打電話,也是一口一個媽的,他是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護士說副院長在休假,你今晚就能把他請來嗎?”
    “副院長是霍司祁的舅舅,經常和我們一起打高爾夫,我給他打電話,他應該不會推拒。”
    宋卿妤點點頭,也是,厲淮東的人脈,根本不需要她質疑。
    “謝謝。”
    她欠他的人情越來越多,他又不需要她肉償,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還了。
    厲淮東看著她,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我們是夫妻,別瞎想。”
    宋卿妤回到病房。
    母親邱月仙朝門口看了一眼:“你剛才嘰嘰咕咕和誰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