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舔掉嘴巴上的牛奶漬，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許初念用剪刀將線頭剪掉，將針放進盒子裏蓋上。
    珠珠拿到小豬玩偶，心滿意足的摸了摸。
    許初念抓了住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有點醜。”
    珠珠朝她笑，爬到許初念懷裏，小手繞到她背後輕輕拍拍她。
    “好了，快睡覺吧，珠珠。”許初念輕輕摟住她。
    珠珠這才從她懷裏退出來，自己乖乖的掀開被子鑽進被窩裏，將豬豬緊緊抱在懷裏，小手輕輕撫摸小豬玩偶背後的凸起。
    房間陷入一片黑暗，關門前，她聽到很小聲的一句，“晚安，珠珠寶貝。”
    珠珠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看著門口那條光影消失。
    借著床頭微弱的光，珠珠動了動嘴。
    不一會兒沉沉睡了過去。
    *
    合上門。
    “你是為了城西的項目？”莫名其妙的，旁邊的男人冷不丁的開口。
    “什麽項目?”許初念一頭霧水。
    “秦遠沒跟你說?”
    “今晚是我跟秦遠的第一次，不是，除了今晚我沒跟他見過麵。”
    “他會跟你說的。”說完，江淮序才提步往書房走去。
    “喂！”許初年在原地叫他。
    男人停在原地等著她的下文。
    “他怎麽告訴我?我又不會跟他見麵。”許初念知道，24歲的她和江淮序最大的矛盾，是來自於秦遠。
    江淮序沒有反應，繼續往前走，男人的身形修長挺拔，走廊的燈打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孤獨且無力。
    “而且。”許初念接著說道，“而且，我刪除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我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的來往。”
    江淮序腳步頓了頓，隨後轉頭看她，燈光下，張臉白皙如玉，毫無瑕疵，鋒利的下頜線，骨相優越，漆黑深邃的眸子裏情緒複雜，落在許初念的臉上，莫名的她的頭又開始一陣刺痛，她輕輕皺著眉。
    半晌，男人才啟唇，“明天，珠珠要去醫院複查。”
    許初念愣了一下，隨後點頭，“我知道了。”
    *
    深夜
    暴雨傾盆而下，如同銀河倒掛，激起地麵的水花和漣漪。雨滴打在窗戶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書房裏的燈始終亮著。
    書桌前
    男人靠著椅背揉了揉發酸的額角，那股酸脹感過去，他伸手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相機。
    打開。
    畫麵清晰，鏡頭清晰，腳步聲過後，是他的臉，裏麵不斷有聲音傳出來，清甜的女聲，時不時夾雜著男人無奈寵溺的聲音。
    偌大的房間裏，幸福是從屏幕裏傳出來的，而他，變成了局外人，像是一個偷窺者，在每一個深夜，自虐一樣，將自己困在視頻裏，隻有視頻放到結尾，他才會短暫的迷茫一下，再將視頻拉到頭，從頭開始，就像重新遇見，重新幸福。
    但此時，視頻放到結尾後暫停，聲音暫停，一切都陷入安靜，男人手指敲擊著桌麵，隻留下無規則的“咚咚咚”聲，目光虛虛的落在角落裏，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陷入短暫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