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自殺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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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我在現實裏喊出了夢裏驚恐地喊叫,原來隻是一場夢。
    我心有餘悸,呆愣了許久,直到手機彈出一條消息,我顫抖地劃開屏幕,“【a市應急管理局、市氣象局】提醒您:5日到11日,我市有持續性暴雨到大暴雨降水過程,此次過程將具有時間長、雨量大、雨強強、範圍廣的特點,城鄉積澇、山洪和泥石流、山體滑坡等地質災害風險較高,需關注當地氣象部門發布的預警信號,留意周邊環境變化,做好防禦工作。(a市預警信息發布中心2023年5月4日發布)”
    我鬆了一口氣,標記已讀。
    然後看向電腦屏幕,電腦的反光,是一個幹瘦模樣的我。
    我看看時間,下午一點43分。
    我起身,給自己衝了泡麵,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
    我兩三口就將泡麵幹完,然後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開始在沙發上刷手機,手機界麵彈出一個社會新聞,標題是,‘我市一女子,高層墜樓,當場死亡。’
    我鬼迷心竅地點擊界麵,具體內容是,‘於今日,2023年5月4日下午一點43分,該女子在a1區06街道,柏麗酒店第十二層樓,墜樓身亡,死亡原因不明,經過警方調查,該女子係自殺,並非他殺。’
    我直愣愣地盯著手機頁麵的內容,心卻劇烈跳動,腦子裏混亂不堪。
    這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電話一接通,我就聽見一聲恐懼的哭嚎,“救命,救命,快救我,我求求你了!”
    “你是誰?”我被這聲恐懼的嚎叫給整懵了,我立馬掛了電話,看這通電話的號碼,顯示的是未知來電,我再打電話過去,此時已經過了兩分鍾,電話那頭卻是無人接聽,我連續撥打了幾次,直到第三次,幽幽地傳來一句,“你還記得我嗎?”
    我被這句話嚇地麵色慘白,掛在耳邊的手機就被我顫抖的身體彈到地麵上,屏幕摔了條裂。
    我頓時感到一陣涼意,坐在床上,立馬將室內的燈光打開,明亮了些,減輕我內心的恐懼,我抱頭,努力地回想以往的情節,我是否得罪了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也有可能是某個神靈。
    掉在地麵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我害怕地拿起來,是我好友的來電,我接通後,裏麵立即傳來洪亮的聲音,“喂,李小車,你在家呢?晚上跟哥幾個出來玩不,哥今天放假。”
    我回道,“我……我沒空,那個,我問你啊,你最近身邊有沒有發生特別奇怪的事情啊?”
    “什麽事啊?”電話那頭問。
    “我們在一起也好多年了,你仔細想想,我們以前有沒有接觸什麽古怪的事或者人,比如一個小女孩。”我問。
    “哈?你想什麽呢?從咱倆讀書到現在,你連女孩的手都沒碰過,怎麽可能,你是不是發情了,今晚過來,哥幾個給你找個女的。”電話那頭說。
    我立馬搖搖頭,“別了,不用了。”
    然後寒噓問暖了一會兒,就掛了電話。
    我的好友,肖留春,我與他有十多年的兄弟情義,自打小學,咱倆就同穿一條褲子,在平乏無趣的讀書時代,我們一直相互聯係著,我虛度著每一天的日子,而他卻腳踏實地的賺錢,想要發大財,他對我說過最多的一句話是,“兄弟,等哥有錢,哥給你找個漂亮媳婦。”
    我的情史是一片空白,以至於我對我未來對象的幻想一直處於空白階段。
    在我深埋的意識裏,我自己也有過黑暗陰鬱的階段,這種階段是我想都不敢想,而今卻被喚起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我搞不清楚緣由,也不能相信。
    我大約是遺失了某段記憶。
    我開始陷入枯燥的回想,如墮虛空。
    在之後的幾天裏,外麵一直在下雨,而我的手機頁麵一直彈出5月4日的自殺新聞,隨著記者和警察的深入調查,那個女生的麵貌越來越清楚,是短頭發,麵容清秀的女大學生,還是個中度抑鬱症患者,此前也有過自殺的經曆,但都是未遂。
    這天,警察突然找上門來。
    我忐忑不安,直到警察將一部手機的通話記錄擺在我麵前,上麵顯示了在5月4日一點39分的三通通話記錄,第一通是接通了,後麵兩通是沒有接通。
    我靜靜聽著警察同誌的描述,“趙佳瑩在5月4日接到了你的來電,請問你們是什麽關係?”
    我戰戰兢兢地說:“打錯電話了。”
    “你們這幾秒的通話中,趙佳瑩說了什麽?”
    麵對警察同誌的問題,我回想起那日的來電裏,裏頭的人的聲音是充滿恐懼的,在喊“救命”。
    我在糾結自己是否說出實情,如果說出實情,這起案件就變得撲朔迷離,說不定還會把我牽扯進去,但我如果昧著良心說瞎話,不就讓壞人逍遙法外了,這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複雜性。
    即使良知在折磨著我,但我還是慢慢吞吞地說:“打錯電話了,然後就給掛了,不過接的時候,那個女孩在哭,我當時有點擔心,我就再打了電話過去,一直沒有接。”
    警察同誌給我做了簡單的筆錄就離開了。
    他們離開的時候,我心裏鬆了一口氣。
    當我仔細回憶我與他們的對話,猛然間發現,那個警察給我的通話記錄是,5月4日一點39分的時間,而我當時顯示的明明是一點43分,這幾分鍾的時差讓我心生疑慮,一股涼意從我的腳底升起,我打開手機查找當時的通話記錄,屏幕上清清楚楚的顯示著,一點43分,一個陌生號碼的接入,隨即便是無果的兩通號碼,第三通被接通的號碼在我眼前變得可怕起來,我實實在在地感受到恐懼,並且意識開始遊離,我不止如何處理,我感覺到好像有一雙眼睛正盯著我,這算靈異事件嗎?
    如果新聞裏那個名叫趙佳瑩在一點43分打電話給我,那麽這個時候她已經死了,一個死人怎麽會打電話給我呢?
    可這幾分鍾的時差又是怎麽回事?
    我的腦子裏混沌一片,很快,一個並不真實的猜測顯現在我的腦海裏,難道在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趙佳瑩並沒有死,電話那頭的時空和我現在的時空是不一樣的,一點39分的趙佳瑩打給了一點43分的我?
    而趙佳瑩根本就不是自殺,極有可能是他殺。
    唯一知道真相的我,此刻,內心慌亂無比。
    我在這間小小的出租屋裏,縮成小小的一團,外麵正下著雨,電閃雷鳴間,我就臥被被窩裏,牆壁濕漉漉的,有裂縫。
    我覺得我隻要睡一覺,這幾天經曆的一切就會消失。
    我好歹也算是信仰馬克思主義的無神論者,絕對的相信科學,這種靈異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存在。
    於是,我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我夢見小的時候,一個短發女孩子坐在我麵前,安安靜靜,端端正正地坐著,從上課一直到下課,我很奇怪,她總是一個人,從不跟班上的任何人來往。
    所以在我初始的印象裏,那是一個孤僻的女生,臉白白的,眼睛黑黑的。
    我在某天打算接近這個女生,那女生就盯著我問,“你會記得我嗎?”
    我愣怔了幾秒,就點頭。
    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生。
    等我醒來的時候,恍惚了一會兒。
    此刻的時間,顯示的是下午一點43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