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宮門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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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和公主歸國,算是南安國一大盛事。
使團的車隊行進在京城主路上,道路兩旁已經被圍觀的百姓堵得水泄不通。
紛亂嘈雜的聲音充斥整條街,淹沒了齊同方呼痛之聲。
趙珩一臉欣喜地對郭皇後說,“您和長姐離開這些許年,百姓們還是記掛你們的。”
趙婉兮搖搖頭,一臉凝重,“外麵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
遠遠傳來馮遠征粗糲的怒喝聲:“你們撒的是什麽?誰叫你們這麽幹的?”
趙婉兮掀開車窗,忽見漫天黃麻紙錢逆著東風朝車駕飛來,每張都浸著點點暗紅朱砂。
啪的一聲,一張符紙貼在窗欞上,趙婉兮將其拾起,看清上麵的圖畫登時一陣膽寒。
符紙上赫然畫著一個被桃木劍貫穿心髒的女子,下方批著‘玄戈犯紫垣’的讖語,邊上的暗紋勾勒出一串天幹地支。
“這這不是你的生辰嗎?”郭皇後顫著手接過符紙。
待看清圖畫,險些暈過去。
趙婉兮怒視符紙飛來的方向,對上一個挎著竹籃的老嫗,她的竹籃裏還有一疊黃紙。
老嫗對上趙婉兮雙眼,嚇得立刻移開目光,拽著身旁的孩子連連後退,嘴裏還念念有詞。
“紅裙掃過門,黃泉路上蹲!公主繞道走,莫沾我家塵!”
而整條街上,無數百姓都和老嫗在做同樣的事情。
馮遠征帶著士兵將趙婉兮所在馬車圍起來,擋住四周擠來擠去的百姓。
比起山匪水賊,眼下的百姓們才更讓趙婉兮覺得害怕。
在絕對數量的百姓麵前,再多的掙紮和反抗都是徒勞。
這就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趙婉兮突然生出了新的想法。
莊晉能發動百姓,那她也可以照貓畫虎。
與其指望她那個昏庸父皇主持公道,倒不如靠自己自下而上幹掉莊晉。
正想著,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呼喝,“胡天師在宮門口做法事,大家快去看啊!”
“快去快去,胡天師消除公主業障後,咱們南安就安全了!”
趙婉兮的心猛地一沉,前方還有更大的陷阱在等她。
“這個胡天師是什麽來頭?”
趙珩神色黯然,“自從張天師離開後,便是這位胡天師平步青雲了,父皇如今的丹藥都是他那邊煉製的。”
趙婉兮了然,能在莊家人隻手遮天的地方平步青雲之人,大抵也是莊晉之流了。
馬車隨著人群到了宮門口,趙婉兮立於馬車上微微發抖。
又回到前世她被審判的地方,隻是這次,她尚有一搏之力。
宮門口搭起一座祭壇,隨著趙婉兮靠近,祭壇中央燃著的一團火焰,由黃轉為青綠,火焰的變化惹得百姓們一片嘩然。
趙婉兮仰頭望向宮牆上的明黃身影,多年未見也可以說是數日未見的父皇,蒼白麵容上溝壑深深,泛著死氣。
隨著趙婉兮走近,南安皇帝趙搏感覺到胸口一陣疼痛,麵容亦跟著扭曲起來,看向趙婉兮的眼神帶了些不滿與厭棄。
趙婉兮已經看夠了他這種眼神,不想再理會,偏過頭卻發現郭皇後眼中含淚,而城牆上的那抹明黃,卻始終沒有看郭皇後一眼。
“臣參見皇後娘娘,太子殿下。”莊晉一身蟒袍,向她們走來。
他對趙婉兮視而不見,和前世一樣,依舊輕視她。
前世雖然莊晉害她於萬劫不複之地,卻始終沒有當麵與她交鋒。
莊晉生的一副好模樣,四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風姿依舊,但趙婉兮發現,他的白發好像比前世多了些。
“陛下龍體有恙,不宜移步於此,特命臣主持迎接事宜。”
莊晉隻是略一拱手,郭皇後見他如此失禮,有些錯愕。
趙珩拉了拉郭皇後的衣袖,耳語道:“前幾年父皇特赦,莊晉見任何人都無需跪拜,包括他。”
郭皇後點了點頭,“自然以陛下龍體為重。”
“近日胡天師夜觀星象,見紫微帝星東南三寸現赤芒,熒惑守心犯天闕,主帝女帶七殺,與陛下相衝,如距離太近,恐有血濺丹墀之兆。
然陛下對皇後一片深情,又思女心切,帶病登臨城牆相迎。
若是皇後顧念陛下,便”
“本宮明白,儀典從簡就是,隻是那胡天師所言是何含義?”
胡天師將拂塵一甩,斜插身側,指著趙婉兮便道,“公主身染邪祟,今日貧道便要鎮壓你這妖孽!”
突然胡天師提高聲音,“大家要記住這三個幼童,他們是為公主清洗邪祟而死,他們是為南安而死!”
登時百姓中炸了鍋一般。
“那三個孩子不過三歲年紀,這是對他們做什麽?”
“都怪這公主,若不是她回來,那三個孩子怎麽會死?”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哭聲,口中念著孩子的名字,剛一露頭就被侍衛拖下去了。
趙婉兮目眥欲裂,“你休在這裏裝神弄鬼,稚子何辜?”
胡天師冷冷一笑,轉身跪地向趙搏請命,“陛下,此祭禮還差一味藥引!”
“說。”
“既是要壓製公主邪祟,便要公主的血肉作引方可起陣!”
“準了。”
趙婉兮眉頭緊皺,都不問問要多少血肉,和前世父皇一模一樣。
但郭皇後顯然有些受不了這個做法,她突然跪下求趙搏網開一麵。
趙婉兮用力將她拉起,“母後不必這樣,他日後讓人心寒的事情更多。”
郭皇後滿眼失望,心碎非常。
莊晉從袖口中掏出一把刀,遞給胡天師。
胡天師抓起一把朱砂,在刀刃上畫了符,遞到趙婉兮麵前,“公主,請吧!”
趙婉兮看著莊晉得意的眼神,彎了彎唇角,突然靠近他一步。
“丞相大人,可還想見莊世仁一麵?”
莊晉立刻變了臉色,嘴角微不可查地抖動著。
“你將他藏在哪兒了?”
莊晉氣急了,這個齊同方是怎麽辦事的,這麽多天,連一點莊世仁的消息都沒有。
趙婉兮這麽問他,難道莊世仁真的遭遇不測,落在趙婉兮手中了?
趙婉兮神秘一笑,“他在哪裏,全看大人如何在父皇麵前替我爭取了!”
她眼中,仿佛看到了,那些修行這部天功的人,在這個秘境經曆的一次次痛苦。
這才是武者之心,這才是強者之道!人生若如此,早死三百年又有何足惜?
那隻厲鬼看到我抽出軒璃劍後猛的停下身子,一臉驚恐的看著我手中的劍“你,你,是你!”說完轉身就跑,一轉眼的功夫消失不見。
這一槍,是真正的恐怖,兩名古仙在這一刻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他們哪還有心思去轟碎腳下的炎蓮,反手是朝這雷霆銅殿轟去。
從今天他見到雪梨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可以肯定江良已經是無路可走了,而雪梨也就是江良為了丟棄而做出今天的這個舉動的一步棋子。
十方妖魔陣,是向罡天給他的照顧方氏父子的酬勞,雖說是沒有明言,但兩人心中均是清楚的。
“許是姑姑與皇上走岔了,我們分頭找,定能找到。”我一邊安慰琥珀,一邊以意念聯係威武。
隻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八荒拳的霸道中卻是藏著一種類似於太陰劍意中的那種收放自如的柔和卻不失力量之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王欣雅沒有絲毫的反應和變化,看見她這樣我是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所以剛才吳添二話不說,先將吳貴興的店砸了,這就等於撇清關係。方庸即使再絞盡腦汁,也難從這事咬得他住。
麵前人影一閃,青衣手上拎著遠玉突然回來。北辰瀟不滿的看過去,青衣急忙將另一隻手上的鴿子遞給他。
陳效晚上果然沒有回來吃晚飯,倒是顧世安在上樓之後手機就響了起來。
陸景行是京都第一大商賈,府邸修在一眾官邸之間,宏偉奢華倒是比官邸更甚。隻是,這往日裏人來車往的陸府大門,今日倒是安靜得很,那金紅色的陸府牌匾上,還掛了一圈兒白綢,兩邊垂下來,挽著花結。
威廉點頭,等電梯裏經過了長長的沉默之後,終於“叮”的一聲停在了六樓。
當然了,迄今為止,電視台的收視率記錄,還是由華夏電視台的春節聯歡晚會所保持的。
唐心看到了這一幕,對夏紫雲失蹤的擔憂,以及對打擾秦漸休息的歉意,瞬間化作了無窮多的怒火。
笑著抬頭,灰色的天空隨著周圍金屬通道的關閉被隔絕在了外麵,徹底陷入黑暗的視覺讓人心底有一刹那的恐懼閃過,不過下一秒,周圍已經亮如白晝,數百個照明燈同時打開,狹窄的空間像夜裏的足球場。
“我的腰落下了病根,就會怎麽樣?”北辰瀟的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若有期待的看向她。
腦海裏閃過這念頭,他心口微熱,忍不住捉了她捏著木梳的手,放到唇邊淺淺一吻。
楊傑在巨大的爆炸聲中,隻見爆炸後,玻璃碎片,還有其他的東西被炸得橫飛。
整顆太陽星現在是滿目蒼夷,宛若經曆了巨大的戰爭,那斷裂的扶桑神木覆壓萬裏,已經失去了光澤,生命氣機消弭,原本金黃的枝葉也蛻變成了暗金色,大風一吹,就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