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聽了陸輕音的話，繼續問道：“他……江洋是哪裏的人？”
    陸輕音也是最近才知道江洋家裏的情況，還是丁意和她說了一些，不過丁意知道的顯然也不多。
    雖然隱約感覺到顧淵語氣中好像多了抹微不可察的期待。
    還是回道：“我記得叫吳埔。”
    顧淵沒有失望，雖然剛才江洋與他長得像這件事，讓他內心起了波瀾以及一種莫名的悸動感。
    但二十多年了，他實在不敢過於寄予希望，或者說是幻想。
    畢竟這麽巧合聽到自己兒子的消息，這種事，夢裏顧淵都不敢去做。
    若無希望，最起碼不至於失望，更不會因為期待，崩掉他自己早就已經絕望的心態。
    口中隻是和陸輕音打聽起來了江洋的情況。
    陸輕音本來還因為說起江洋是她男朋友多少帶著一點點心煩氣躁。
    慢慢說多了，也就漸漸習慣了“她男朋友江洋”的談論起來。
    顧淵聽著聽著眉頭微微皺起，他確定了江洋的年紀和自己孩子相同。
    不過應該是有父母，雖然好像不在身邊。
    直到陸輕音說道：“聽說江洋爺爺奶奶也來了申城看病，江洋最近應該也很忙的。”
    顧淵隨口說道：“所以就沒有太多時間陪你？”
    陸輕音忍不住抿了一下嘴，也許有這原因，更多的卻是那家夥可能忙不過來！
    蕭笑這正牌女友不說，還有丁意，還有薛泠冰！
    江洋你累不累啊？
    照顧的過來？
    陸輕音心裏吐槽，又忍不住升起幽怨感。
    顧淵已經開口又問道：“你去見過他家人嗎？住在哪裏？”
    陸輕音更加的不開心，搖了搖頭：“沒。”
    對於小女生的心思轉換，顧淵沒有放在心上。
    他也就是隨口一問，陸輕音知道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決定去見見了江洋以及他的家人了。
    不論可能與否，既然陸輕音說這個江洋和自己長得很像，多少是讓他好奇了起來。
    至多顧淵覺得自己不應該太過充滿期待，當做見一個和自己相似的年輕人也就是了。
    顧淵心思調整之後，就隨意的聊了起來，自然的又問道：“他真的和我很像？”
    陸輕音瞥向顧淵，點點頭：“是真的很像，特別是眼睛。”
    不過轉而又嘀咕了句：“不過江洋比你高一些，嗯，也帥一點。”
    後麵聲音不大，不過還是讓顧淵有點啞然。
    顏汐月終於在這時候，幽幽笑著說道：“可能隻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江洋和顧總比較起來，終歸是稚嫩了很多。”
    顧淵這才想起顏汐月，自己終究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少了很多理智的思考。
    目光微微帶上一種探尋：“汐月，也認識他？”
    顏汐月喝了一口酒水之後，才回道：“也認識呢，有幾年了。”
    顧淵又一次覺得有點古怪的感覺，顏汐月也認識？
    她既然能查到二十年前的事。
    那肯定也知道自己兒子失蹤的事。
    那這個江洋既然她認識，是不是也更清楚其中的情況。
    想到這裏，顧淵看著顏汐月幽深的眼眸，那是一種無聲的詢問。
    顏汐月隻是帶著笑容給與回應，但卻沒有開口，顧淵感覺到顏汐月好像不想談這個。
    一時間越發看不透顏汐月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過口中還是先問道：“汐月也覺得他和我像？”
    顏汐月勾勾唇角，說道：“我見過不少長相相似的，但江洋和顧總在其中也算最為相似的幾個人。”
    說完眼睛眨了眨：“就算說是父子，我想也不會有人奇怪。”
    這一句話，讓顧淵目光凝實起來。
    顏汐月這句話說的太過明顯。
    結合之前的事，給顧淵的感覺跟直接說江洋是他的兒子都沒有區別。
    除了心中好容易被他壓下去的悸動轉變為滔天巨浪。
    他看著顏汐月的目光，也帶著疑惑以及隱隱的提防。
    他從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顧家的財富足夠讓任何人心動。
    準確的說，是他顧淵的財富。
    陰謀論的去想，有無數人會想成為他的兒子，或者裝成他的兒子。
    細細琢磨這頓飯以及一連串的事，顏汐月好像知道很多事。
    包括陸輕音的打扮，會不會也是顏汐月有意的？
    那這個江洋呢？
    其實顏汐月可以開誠布公的和他談，但她沒有，偏偏還帶了陸輕音。
    這些舉動讓顧淵想不通。
    顏汐月注意到顧淵的眼神變化，自然也猜到顧淵所想。
    想了一下，決定攤開來講，對她也沒有什麽問題。
    先是目光瞥了還在生悶氣的陸輕音，開口說道：“顧總的疑惑，自然是顧總自己去解開最為合適。”
    別說了，顧淵不會信，甚至就算有人出具了親子鑒定書，顧淵也會再重新找幾個信得過機構去比對。
    他甚至不會像某些人信任某一個人，某一份東西。
    因為這對他太過重要。
    不過顏汐月這句話顯然表達了她應該是確認了江洋和他的關係。
    這讓顧淵難以平靜，口中生澀的說道：“你……你確定過？”
    顏汐月自然的搖搖頭：“我沒有，我也隻是覺得江洋和顧總有些過於相似。”
    “而且，我沒必要背著顧總做這件事，偷偷的收集顧總的dna比對，一來對顧總不尊重，二來，顯得我有什麽心思。”
    說完正色道：“顧總，我說過我沒有什麽想要的，最多是一份顧總的情誼。”
    顧淵皺著眉頭，但是他多少有點相信了顏汐月的話。
    而且她說的也是事實，是與不是，顧淵都會親自去確認。
    顧淵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壓製不住自己激動的內心，他有點想現在就見見江洋。
    陸輕音這時候已經傻傻的呆住了，顏汐月說的很淺顯，她大約聽明白了。
    江洋是顧淵的兒子？
    是這個意思吧？
    在陸輕音目瞪口呆的時候，顏汐月先是看了陸輕音一眼，才對顧淵說道：“其實，我也有過這方麵好奇的。”
    顧淵有點好奇的看向顏汐月，她明白顏汐月好像後麵還有話想要說。
    果然顏汐月幽幽說道：“畢竟如果是真的，江洋算得上奇貨可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