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祁州第三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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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爺我總有一天要跟那個姓吳的算賬!”杜蕻秋怒不可遏地說道。
    “我又不是沒有名字!竟敢給我起外號!”
    “可子鴻也不是您的外號。”杜蕻秋身後的一名隨從似乎對他家少爺的發火有些不解,忍不住發問。
    “我說的是胖胖!”
    杜蕻秋說完這話,隨從們卻是很不給麵子地直接笑出了聲。
    “笑什麽笑!”憤怒的杜蕻秋一個眼神將隨從們的笑聲製止。
    但其隨從之中,卻免不了有人正在努力地憋著笑,看上去十分難忍。
    這杜蕻秋本名不是蕻秋,而是子鴻,也並非杜家真正的少爺。
    與祁州城的兩大家族吳家與郜家不同,杜家的家主是女子,一直未婚。
    兩年前,杜家家主人至中年,才在杜家一眾老者的再三勸說下招了一個贅婿入門。
    婚後不久,那贅婿帶來一個兒子,本名叫子鴻。
    杜家到下一代,輩分應是蕻字輩。因此,子鴻便改名為蕻秋,大名便是杜蕻秋。
    杜蕻秋原本心性如何並無幾人知曉,但自他來祁州後,乍一富貴,年少的他就有些忘形,不將他人放在眼裏。
    跋扈慣了,杜蕻秋甚至敢招惹郜家的一些小輩。
    吳家和郜家家大業大,宗家和分家關係也較為複雜。一些小輩,尤其是分家的小輩,自然是不被整個家族重視。
    而杜蕻秋卻不同,在祁州城,杜家的實力雖不比吳家與郜家,但也是大家族。而這杜家家主,僅有一個兒子,便是杜蕻秋。
    然而,即便杜蕻秋是杜家家主的兒子,他敢惹一些郜家的小輩,卻也決計不敢去招惹吳家,哪怕是在吳家最不受重視的小輩。
    吳家和郜家雖然同為祁州城兩大家族,雖然在表麵實力上不分上下,但吳家確實是祁州城更不好招惹的存在。
    畢竟吳家的靠山,莫說杜蕻秋惹不起,就連郜家也同樣惹不起。
    ……
    “沙老,您可知道這杜家是什麽來頭?”
    “你小子還知道杜家呢?”
    江宣和沙老在客棧的房間內,小聲議論著。
    沙老躺在那張並不怎麽舒服的床上,用手摸摸那床蓋在身上的被子,說道:“這床榻,這被褥,跟雲辰客棧可沒法相比啊!”
    對於沙老的答非所問,江宣雖然有些無奈,但也沒有辦法,他時常告訴自己習慣就好。
    “自然是不能同雲辰客棧相比。這覓翠峰附近,景色雖好,位置卻比較偏僻。另外,在雲辰客棧時,咱住的算是上房,而這間房顯然不是這家客棧的上房。”江宣將房間來回打量了一眼,說道。
    “行吧,能有個住處也算是不錯。”
    江宣看到沙老對房間內的布置不是很滿意,心裏難免覺得委屈。
    不是都說,老一輩的人比年輕一輩能吃苦嗎?江宣這個打小幾乎沒有獨自離開過映州太遠的江家少爺,都沒有明顯覺得房間內的布置算得上差,而沙老卻顯然不是很滿意。
    況且,之前在那靈鬆湖旁邊的小酒館住著時,酒館的住宿條件分明比現在這家客棧的條件差上不少,也沒見沙老說過一句酒館的不好,相反,總是一副悠然自在、心情大好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靈鬆湖的美景太過誘人?
    可這覓翠峰的景色也不輸靈鬆湖啊!
    便不說打小生活得多麽錦衣玉食,在映州,江宣高低也是個名副其實的富家少爺,在生活條件方麵自是沒吃過什麽苦頭的。
    如此想,就不免讓江宣懷疑沙老的家境了。
    沙老若當真是家境優渥的祁州人,那江宣怎麽沒在祁州聽過沙老的名號?
    一個家境優渥的巔峰武者不應該在祁州家喻戶曉?
    難道是成名太晚,不值得吹噓?
    可江宣怎麽想怎麽不對。
    江宣來到祁州以後,聽說過大名鼎鼎的吳家和郜家,甚至還在今日知道了杜家,可唯獨沒有聽過關於沙老的傳說。
    由此,江宣猜想,也許沙老並非打小家境優渥,而是在外行走多年,經驗見識都非常廣泛,所以才對很多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正是看過更高更遠處的風景,才會對這方小小天地間的人和物沒什麽大的興趣。也就更能解釋沙老挑剔的原因。
    沙老沒有正麵回答江宣的話,看江宣也沒有再次開口的意思,沙老索性搖搖頭,道:“若說吳家和郜家是祁州人人承認的兩大老牌家族,那麽杜家則算是很多祁州人心裏新興的排行第三的家族。”
    沙老三指配合,熟練捏起床邊桌上放置的一隻茶碗,淺淺嘬了一口,繼續說道:“甚至這杜家近些年來頗有些要趕超郜家的勢頭。”
    “杜家家主是個女子,聽說跟那郜家家主還頗有些淵源,具體的,老頭子就不清楚了。”
    說罷,沙老眼神裏突然閃過一絲狐疑,反問道:“你小子不是祁州人,我也不曾與你提起,這些事,是從哪聽來的?”
    “哦,剛才碰見杜家那個少爺……叫什麽……杜……蕻秋,對,就是這個名字。”江宣略一回想。
    “你說那小子啊!”沙老說話間,心裏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情,臉上竟有了幾分笑意,舒緩起來。
    “怎麽,您認識?”
    “自然是知道一些。即便你不說,提到他的名字,老頭子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這麽熟悉?”江宣不禁在心中暗歎。
    “定是杜家家主這幾日繁忙,對那小子疏於管教,才又讓那小子尋了機會,跑了出來。”
    “他一向這麽……一言難盡嗎?”江宣問道。
    “唉,也是個可憐孩子。”沙老輕歎一口氣,聲音也是越來越小,語氣裏頗有些感歎。
    沙老對那杜家少爺這般評價,江宣可以肯定,沙老絕對知道些什麽不好告人的內情。
    但沙老自己不說,江宣定是不會開口多問。
    “好了,不說旁人了。你隻需要記住,杜家家主是個好人。”他輕撫胡須,沉思片刻,又道了一句:“極好的人。”
    沙老說話彎彎繞繞,不直接了當地跟他說清楚,江宣又不好再多追問,隻好暫時將這些雜事擱下,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江宣理了理自己的思緒,盡量讓自己掃除雜擾,專注起來。
    他明白,現下最最緊要的事情,便是五州演武。
    他需要思慮清楚,想出一套可以針對不同的對手調整,切實可行的方法。
    隨機應變的能力固然重要,但僅靠在場上隨機應對,做出招式,如此是行不通的。
    在不止一次的實戰中,江宣發現,即便是天階高級的武者,若沒有一套成熟的戰鬥策略,在遇到強敵時,出招會出現極為短暫的真空期。
    而即便是極為短暫的出招真空期,對戰鬥來說,尤其是實力相當的戰鬥來說,是十分不利的,甚至會讓武者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之中。
    五州演武,除了輸贏,結果也是要自行承擔,所以每一名武者在報名之前,自是都進行了充分的權衡。
    可以說,隻要是握有演武號牌,敢於參與其中的武者,絕不會是等閑之輩。
    盡管按照往屆的經驗,五州演武因為有修士坐鎮,幾乎不會出現武者戰亡的情況。
    但演武就是演武,總要分個勝負輸贏。勝負欲以及豐厚的獎勵會催動武者的戰意,武者受傷也是不可避免的。
    若是不幸遇到性情狠戾的武者,下重手,出現重傷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有些性情凶狠的人,不僅對人凶狠,對自己亦是同樣。更有甚者,發起狠來不惜將自己的命拚上,隻為贏得勝利。
    總之,五州演武強手如雲,江宣有實力,但也必須做好十足的準備,才能在演武中取得滿意的結果。
    “小子,既然已經在此處安定下來,為了能夠在演武中將最強的實力發揮出來,你必須現在就開始找到最舒適的戰鬥狀態,開始為演武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