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攻略進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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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問完,神無夢覺得場上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奇怪。
不去管那幾位不認識的警官驚疑不定的神色,她眨眨眼睛,解釋道:“都這麽久了,感覺一直和鬆田置氣也不行呀,所以今天約他出來和好。”
但ha剛才說鬆田這打扮很帥是什麽意思,該不會這家夥今天是特意挑了套西裝就為了過來和她吃飯吧?
神無夢有一瞬間的迷惑:穿成這種黑.道的樣子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
好吧。
總比穿的是喪服要好。
把西裝外套穿上的鬆田陣平卻不認可她的理由,整張臉都寫著不滿:“不是你說隻是出來吃飯?”
神無夢沉默了。
她有時候感覺鬆田陣平的智商也就那樣了,至少情商絕對是不過百的。
除了“和好”這種理由,她很難解釋為什麽沒有邀請ha啊,畢竟她又不是真的像鬆田以為的那樣沒再和ha聯係過!
但任務隻說了“請鬆田陣平吃飯”,人數出了問題導致任務沒能完成的情況不是沒遇到過,神無夢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給自己平添煩惱,就隻約了他一個人。
“答應出來吃飯不就是答應和好嘛?”
神無夢怕鬆田陣平又說出什麽難以描補的內容,果斷結束這個話題,朝萩原研二問道:“這麽久不見,ha沒什麽話想和我說嗎?”
“有很多哦。”萩原研二聽到了兩人不同的說辭,但沒有追問,笑著說道,“是一點時間都說不完的話呢,夢醬等我一下,我把衣服放回車裏就下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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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萩原研二也沒能順利下班,或者說是被迫推遲了下班時間。
因為搜查一課的警官們也趕到了現場,希望能在爆.炸物處理班的幫助下找到安裝炸彈的罪犯,請他們提供些線索。
作為第一個發現炸彈並且親手拆除的鬆田陣平是重點詢問對象,萩原研二作為今晚拆彈小隊的隊長也被留下。
神無夢雖然也算是目擊證人,但她沒有將太多注意力放在觀察周圍的情況上,很快就結束了問話。
都是同僚,就算不在同一個部門,鬆田陣平和目暮警部看起來也十分熟悉,站在一起談論著案情。
神無夢起初沒有多想,過了一會才覺得兩人並肩的這幅畫麵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在鬆田陣平轉去搜查一課的時候。
這件事幾乎可以和鬆田陣平犧牲劃等號,曾經看過無數遍的劇情在她的腦海內重現,神無夢皺了下眉,隨手抓了隻筆在紙上算著日期。
穿越過來三年多,就算許多情節都隨著時間模糊,但最關鍵的幾個時間節點她卻絕對不會忘記。
諸伏景光暴露的事件已經過去,鬆田陣平原本的犧牲時間應該是在這之前,可她在11月7日那天去杯戶商場的摩天輪邊等了一天,什麽都沒有發生。
該不會是用了動畫的時間線吧,難道會是在明年的1月6日?
頭頂懸著達摩克裏斯之劍的感覺太過難受,神無夢的眉頭微蹙,懊惱地想著,如果當初能抓到那個炸彈犯就好了。
萩原研二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了問話,湊到她身邊,恰好看到便簽上的數字——【11.7】。
這兩個數字拚湊在一起或許能代表無數種含義,可在他看來,答案是唯一的。
已經換下一身防爆服的男人傾身過去,指尖點在數字上麵,偏過頭問道:“夢醬是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了嗎?”
神無夢的目光下意識地跟著他的指尖移動,思緒也飄遠。
是的。
他們的初遇是在三年前的11月7日,同樣是她穿越過來的日子。
“那時候夢醬也隻穿了一條裙子,就像走丟了一樣。”萩原研二看了眼她身上那條顯然是精心挑選過的長裙,關心道,“會冷嗎?感覺夢醬比以前更需要人照顧了呢。”
神無夢本以為他會提起兩個人過去的事,卻沒想到這個話題的落點會在最後這句話上。
這條裙子的確不太符合這個季節,但大多數人最多是覺得她追求美麗而選了條漂亮裙子,畢竟這在霓虹也是很常見的事,不會在這點上追問。
唯一對她說這句話的隻有萩原研二。
上午和琴酒打電話的時候她得知了需要提前去法國的消息,這個變化太過突然,她也明白夜長夢多的道理,索性約鬆田陣平今晚一起吃飯想要把日常任務完成,所以是直接從威士忌組的安全屋過來的。
擔心諸伏景光或者降穀零和鬆田陣平碰上,她還特意拜托了赤井秀一幫忙送她一趟。
但那棟房子裏她冬天的衣服都在搬家時全部帶走了,又要找適合高級餐廳的類型,她隻能忍耐著低溫穿了這條絲綢質地的長裙,連大衣都沒找到一件。
好在商場裏麵暖氣充足,赤井秀一在商場門口把她放下,幾步路的距離讓她把冷空氣拋在了身後。
人的適應能力是很強的,在這裏待了這麽久,神無夢自己都沒覺得太冷。但他的關心仿佛能將擋在身體周圍的透明外殼融化,氣溫也好像聽從他的指令那樣一點點降下來。
在這個被清場了的餐廳裏,神無夢似乎真的感覺到幾分自肌膚而來的寒意,心髒卻被注入了暖流。
見她的目光微滯,久久不說話,萩原研二又問道:“所以現在有人照顧夢醬嗎?如果夢醬一個人的時候生病了,我會很心疼的。”
神無夢一直都知道萩原研二是個十分擅長打直球的人。
一些被別人說出來會被當作花言巧語的話換成從他的口中說出,總是顯得真誠至極。
她差點就要被這股無聲無息的溫柔俘獲,可快要告罄的生命值和重新選定的攻略目標都牢牢地被她記在腦子裏,是無論何時都忘不掉的。
“有的。”
神無夢不知道這個謊言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但她能夠給出的答案隻有這個:“有人照顧我了,ha。”
她從萩原研二的指間抽出那張便簽紙,對折兩次,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三年前能遇見你真的很幸運,我好像一直都沒有說過——”少女重新抬起頭,臉上帶著輕淺的笑,燈光落在她的瞳孔,仿佛映出盈盈水波,“謝謝你,ha。”
如果不算那些無關緊要的過路人,眼前的男人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
哪怕是三年後的今天,她也會想,或許穿越地點隨機到了那棟他險些犧牲的公寓附近是命中注定的事。
當時的她不會日語,用英語問路始終沒有得到結果,想找警局幫忙都毫無頭緒。所以在聽到警笛聲的時候,她朝著聲源處趕去,希望能遇到某位熱心警官,至少解決最基本的生存問題。
然後她看見了站在公寓樓下的鬆田陣平,也在瞬間反應過來這個時間點位於哪段劇情——萩原研二即將因為炸彈倒計時的重新啟動而犧牲。
穿越是一件很沒有實感的事情,但親眼見到二次元的畫麵和喜歡著的角色出現在眼前,這件事就顯得既夢幻又真實。
她的第一反應是衝過去告訴鬆田陣平或者某位警官她所知道的劇情走向,但拙劣的日語水平讓她與啞巴無異,使用英語又擔心會造成誤解並耽誤時間,萬一引起炸彈犯的注意就更加糟糕,於是她不得不采取了另一種釜底抽薪的辦法。
劇情她記得很牢,也很清楚那位操控炸彈的犯人就在公寓附近觀察,那麽隻要在對方重新啟動炸彈倒計時之前將人找出來控製住,這場悲劇就不會發生。
好在那位犯人表現得格外明顯,戴著擋住大半張臉的帽子,手指藏在袖子裏,整個人都透露著不懷好意的氣質。
——對於她這種了解劇情的觀眾來說。
要在對方不注意的情況下把炸彈遙控搶來不是件簡單的事,最關鍵還得小心不能在爭奪過程中發生誤觸,每一點都讓神無夢的神經緊繃,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她裝作迷路到附近的外國人向那人搭話,身上單薄的衣服和看起來無害的臉蛋很能讓人卸下戒心,再加上她聽不懂日語隻能用手指比劃的樣子根本不是偽裝,勉強轉移了一點對方的注意力。
手語在某些時候可以說是世界通用,幅度稍微大了些也在合理範圍內,神無夢就是趁著這個機會把對方手裏虛握著的炸彈遙控搶過來,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警戒線的方向跑去。
“Help!Help!”
她連日語的“救命”都喊不出來,好在這句英文太過基礎,足以讓警官們注意到她的存在。
炸彈犯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自投羅網,等到她描述清楚事件過程早就逃之夭夭。
那個遙控裝置被交到了鬆田陣平的手裏,神無夢聽不懂他說的內容,但能從他打電話的表情看出來他憤怒非常,語氣中的催促也很明顯。
後來那枚炸彈被順利拆除,死裏逃生的紫眸警官也完完整整地從樓裏走了出來。
他沒有率先走向那位臉上寫滿了暴躁的幼馴染,而是來到了她的身邊,將舉目無親,連身份證明都沒有的她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