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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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
    “小高田的粉絲見麵會,我不允許有肮髒的東西玷汙。”兩米大漢冷酷地說道。
    抬手便將真人丟到遠處的綠化帶裏,隨即雙拳相握,扭動著嘎嘎作響的脖子,緩緩向他走去。
    這架勢,是要揍他一頓嗎?真人直起身子,看了看脖子上的項圈。
    不對啊,他不是帶著屏蔽咒靈氣息的咒具的嗎,這家夥怎麽發現的,抬起頭,對方已經走到他麵前。
    “等等,等等!咱們有話好好說可以嗎?”
    他仔細觀察著麵前的男人,能察覺出他咒靈的身份,應該不是普通咒術師。
    帶疤,紮著辮子,喜歡高田小姐的肌肉猛男……
    真人扶好墨鏡,急忙後退幾步躲到垃圾桶後麵,“我知道你是誰!京都高專二年級的東堂葵對吧。”
    東堂一愣,“認識我?真榮幸。”
    會說話的小孩咒靈不多見,但東堂沒有絲毫驚訝,在小高田麵前,一切都是浮雲。
    真人解釋起來:“當然,因為我也是高專的人,啊不,高專的咒靈,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這樣吧,你繼續找你的高田小姐,我也需要繼續做我的任務,咱們別在這種地方打起來好嗎。”
    真人緊張地咽了下不存在的口水。
    這麽就在這裏見麵了呢,麵前這家夥可是配合虎杖差點搞死原著真人的一級咒術師,他可不想和這種人起衝突……
    “高專?”
    東堂低下頭,沉聲道:“居然拿高專來敷衍我,真不爽。”
    高專怎麽可能會有咒靈這種東西,打著高專的名號作惡,這隻咒靈膽子真大。
    “你要為你的話付出代價的,咒靈。”
    “我是認真的,我有高專的證明。”
    說著,真人掏起口袋,卻猛地發現他現在這一身jk裙根本沒有口袋。
    他的工作證在原本的衣服裏,被狗卷拿走了!
    僵持片刻。
    “證明呢?”
    東堂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上的jk裙小鬼咒靈。
    真人撓了撓臉頰,尷尬地笑了兩聲:“哈哈,如果我說,我暫時找不到了,你會信嗎……”
    “……”
    東堂沒有再過多廢話,捏著拳頭,毫不留情地問道:“說吧……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完了完了,這是真的要開打的前奏!
    “其實,我們可以再聊聊的……”真人試圖緩和局麵,不要動不動就打架啊,這裏這麽多人呢。
    “告訴我!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
    “好好好……我說,我說就是了……”
    真難搞啊。
    他知道以東堂葵的性格,不說今天怕是走不了了,麵對咄咄逼人的問題,真人冷靜地思考著該怎麽回答,說實話,他有些糾結。
    如果說出虎杖的那句,搞不好就能避免一場戰鬥,可如果真的那麽說,以後虎杖又該怎麽辦,他可不能妨礙東堂和虎杖的好兄弟相認。
    況且,他本就對女性沒有感覺……
    於是,真人小聲試探道:“那個,其實我不是異性戀,所以可能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男的也可以,咒靈也可以,我不歧視性癖。”東堂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依然保持著俯視的姿勢,平靜地等待著對手的回答。
    “……”
    啊這,人外也可以的嗎?
    真人雙手捂住臉,弱弱地說道:“那我真說了……我喜歡那種可愛的,單純的男孩,當然,最好單純中再帶一絲強勢,我比較喜歡被動。”
    好羞恥……
    他活了兩輩子,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把自己的取向說了出來!因為這件事,他的生活幾乎摒棄了所有不必要的社交,甚至連戀愛都沒談過。
    不過,講出來的感覺居然還不錯,也算是解開了一個心結,什麽時候他才能遇到甜甜的戀愛呢……
    就在他還沉浸在激動中時,麵前的東堂卻顯得異常失望,嗤鼻道:“果然……果然是個無趣的家夥。”
    真人顫了一下,這是沒有合東堂的胃口嗎?
    看來隻能挨打了。
    “這裏人多,還是不要鬧得太大,你也不想打擾到高田小姐的粉絲見麵會吧。”真人提醒道。
    “當然,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礙於這裏有不少普通人的緣故,東堂沒有直接上手,而是調動咒力試圖壓製對方,好在真人身為特級,這點咒力上的壓製不成問題。
    真人不想開打,打起來不說動靜太大,搞不好連他的獵物們都要跑了,畢竟他此行的目的隻是帶著一年級來做任務的,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好招惹為好。
    “喂,打我們的輔助監督之前,應該先問問我們的意見吧。”
    就在一人一靈的僵持中,真希和乙骨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你們是誰?”東堂瞥了一眼真希,轉頭看向乙骨。
    濃鬱的咒力,不是一般人。
    真希提起背上的咒具,警惕道:
    “我們是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的學生,你是京都的東堂前輩吧,我聽說過你。”
    罕見的天賦型術師,當初在禪院家的時候她便聽說過對方的事跡,是位很厲害的一級術師。
    要是真的打起來,他們或許不是對手,真希看了乙骨一眼,不過這家夥可是特級,也不一定沒有希望。
    “你們怎麽過來了?不是說讓你們留在那裏等我消息嗎?”真人湊過去悄聲道。
    乙骨解釋道:“聽狗卷同學說你們又遇到了京都的幾人,禪院同學擔心你會惹出麻煩,就帶我來找你了。”
    “不要叫我的姓氏。”
    “抱歉!真希同學!”
    禪院?是禦三家的人?東堂葵不由得多打量了幾遍麵前的兩人。
    “我能惹什麽麻煩,我很好,你們快回去吧,咒術師太多容易引人懷疑。”真人忍不住攆起人來。
    “如果我們沒有趕到,你們是不是要直接打起來了,真不好意思,我們今天就是不走了,誰知道你還會搞出什麽事。”真希說道,然後不嫌事大地笑起來:
    “話說,真看不出來,你居然喜歡男的?”咒靈也有性別嗎?
    果然被聽到了……
    藏了一輩子的秘密被人知道了,真人有些惱羞成怒:“有問題嗎?我是個咒靈,連那個都沒有,我還不能喜歡男孩子嗎!”
    提到這個,真人心情更糟糕了,可惡啊,為什麽真人的設定是沒有的呢……他現在恨不得去刀了作者,好在他還有無為轉變,能變得出來……
    “那個,指的是什麽?”真希嘴角一抽,好像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東西。
    她還隻是個高中生而已……
    乙骨思考了片刻,恍然大悟地扣手道:“我知道!那個指的應該是……唔!”
    “閉嘴!不準說出來!”真人慌忙跳起來捂住乙骨的嘴:“什麽都沒有,你們什麽都沒聽到!”
    冷靜,冷靜,好歹他上輩子也是二十歲的大人了,不能和高中生們一般見識。
    真人冷靜片刻,轉身對東堂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還是那句話,我們隻是來辦任務的,你們應該也一樣吧,如果不信,可以去問庵歌姬小姐,她們也在這裏不是嗎,我們之前已經打過照麵了。”
    東堂遲疑地收回了手,既然已經了解到對方確實是高專的家夥,那他也沒理由再繼續打下去,至於對方是咒靈還是人類,他才不會在意,不過……
    “歌姬前輩也在這裏嗎?”
    “對啊,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真人問道。
    東堂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來參加小高田的粉絲……”
    說完,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麽,猛地向高田小姐所在的樹蔭下跑去。
    “高田小姐,請跟我合影!”
    小高田見到東堂,微笑著向他招手:“你終於來了,每次見麵會都有你在哎。”
    東堂激動道:“當然!我不會錯過任何一次和你見麵的機會!”
    小高田對著他打了個k:“不過你剛剛怎麽在那邊自言自語了好久,我還以為你不打算來了,來吧,這次的合照也要微笑喔。”
    “當然!”
    小高田舉起相機,貼到東堂身邊。
    “哢嚓!”
    得到拍立得的東堂難掩激動的淚水,帶著滿足的微笑離開了新宿廣場。
    真希:“……”
    乙骨:“……”
    “就,就這麽走了?開什麽玩笑……”
    真希緊握著還沒來得及揮出去的咒具,一臉不可置信道。
    “很正常吧,這家夥的腦回路確實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真人說道。
    “你是怎麽好意思說別人的,你這麽一身又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好的要低調嗎?”jk配墨鏡,這種穿搭才是不正常的人能想出的吧!
    “這就要問狗卷同學了。”
    真人沒好氣地揭了下墨鏡,然後又重重推回眼睛上。
    “總之,計劃繼續,你們還是快點藏起來吧,我需要獨處才能釣到他們。”
    也不知道剛剛那一幕有沒有被那幾個詛咒師看到,要是看到就麻煩了,見到高田妹的時候他就該想到東堂葵會來的,真是失誤……
    “隨你,不過先說好,別再去和京都那幾個人接觸了。”真希囑咐道。
    “知道啦知道啦。話說狗卷和熊貓呢?”
    “他們還留在居民樓,萬一那幾人又返回去,也能守株待兔。”
    “也好。”
    乙骨點頭:“我和真希同學就在附近,隨時可以來找我們。”
    真人比了個ok的手勢,重新走回人群中,繼續漫無目的地釣他的目標。
    “剛剛好像還聽到了個熟悉的名字,是誰來著。”
    想不起來,他打量了一番四周,這裏沒有其他咒術師存在的痕跡,全是普通人類。
    錯覺吧。
    中央的音樂舞台開始搭建,真人遊蕩了一下午,直到夕陽西下,連高田妹的粉絲見麵會都結束了,他依舊沒有等來他想要的人。
    “不對啊……難道我的預判出錯了?”
    他抬起頭,舞台的燈已經亮起,陸陸續續有人來調試樂器和音響。
    “還是說他們想借著夜色和嘈雜的音樂再動手?又或者,那幾人該不會已經逃走了吧。”真人揉了揉太陽穴。
    搞不好真的是他們的計謀,那個絡腮胡看起來很警惕,說不定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所以才故意這麽說的?
    那他們豈不是中計了……
    就在真人懊惱之際,一根棒棒糖伸到了他麵前。
    “嗯?”
    真人順著拿棒棒糖的手望去,一個帶著帽子的猥瑣男一臉壞笑的看著他,正是白天在廢棄居民樓裏的帽子男。
    哈哈,等了這麽久,終於來了。
    “小姑娘,你和家長走散了嗎?“帽子男微笑著問道,晃了晃手中的棒棒糖。
    真人發現這根棒棒糖上似乎有類似催眠的咒力流動,便毫不猶豫地抽走了他手中的糖,墨鏡下的眼神毫無波瀾,語氣卻捏得可愛又靈動:
    “是啊,走散了,明明剛剛還在的,叔叔可以帶我去找他們嗎?”
    連性別都分不清,難怪眼神這麽差。
    帽子男見計策得逞,大笑道:“當然可以,咱們現在就去廣播台找爸爸媽媽怎麽樣。”
    說完,他牽起真人的手,徑直往深處的小巷子裏走去。
    “這裏是去廣播台的路嗎?“真人問道。
    這人是連演都懶得演了嗎?還是說那根棒棒糖的催眠能讓小孩們默認跟著他離開嗎?
    “當然。”帽子男信誓旦旦地說道。
    “可為什麽這麽黑呢?”
    “怕黑就貼我近點,跟著我走就好。“
    “好啊。”真人哼著歌,一路留下隱匿的咒力殘穢,等著被學生們發現,他倒要看看,這家夥能做出什麽事。
    “小姑娘光著腳不冷嗎?”帽子男看著沒有穿鞋的真人,不懷好意地問道。
    “現在是夏天呢,大叔。”熱都快熱死了,這家夥找話題的方式太僵硬了吧。
    “也對也對。那你今年幾歲了?”
    “八歲。”
    “八歲啊……哈哈,八歲好,八歲已經能用了。”帽子男壓低帽簷,小聲盤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