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劉翠花的新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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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大了,你早些回去吧。我過幾天要回市裏住一陣子,你千萬看好你爸,不要再去賭場,別當了池魚。等這邊的事情了結,我去你家裏給你送資料。”
    顧小曼將帽簷壓了壓:“雲舟,多謝你,我也沒什麽回報你的,過一陣子我再給你送點菜過來。”
    謝雲舟笑了笑:“好啊,你哥種的菜還不錯,蟲眼特別少。”
    說完,他又微微俯身靠近她一些,低聲道:“我剛才跟你說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
    顧小曼嗯一聲:“你放心,我連我哥都不說。”
    許硯秋在遠處看到謝雲舟俯身靠著顧小曼說話,二人離得那麽近。他心裏一緊,轉瞬又罵自己,那是小曼和景元的好朋友,也是自己的好朋友。
    我不能學村裏那些男人,把她困在家裏,她想飛就讓她去飛。
    許硯秋在心裏默念,他要改變,要當一個開明的人。
    等許硯秋挑著擔子走到跟前,二人和謝雲舟告別,一起往顧家莊而去。
    一路上,顧小曼不停地在思考問題。
    那個私人賭場要出事,許硯秋的叔叔知道不知道?
    顧小曼知道這個時代比較特殊,大部分政府機關工作人員沒有企業人員待遇好。企業很吃香,也很有錢。很多人都想往企業跑,不肯去政府單位。
    自從龍湖電廠開工,外頭多的是人想來啃一口,地痞流氓、道上的,甚至包括基層地方幹部。
    顧小曼覺得那家賭場就是專門針對電廠工人的,如賭鬼爹這樣的低崗位,一個月都有28塊錢,還有各種各樣的票,廠裏今天發個粽子、明天發個月餅,比鎮政府中層幹部還要滋潤。
    有人專門開這家賭場,每到發工資的日子開賭。
    顧小曼前幾天直接堵到廠門口要工資和她的補貼,就是為了防止賭鬼爹直接揣著工資去了賭場。
    看來這個賭場背後有門路啊,謝雲舟特意來提醒她,難道上頭要動這個賭場?
    許硯秋見她不說話,小聲道:“小曼,我們下午開始上課好嗎?”
    顧小曼回過神,對著他笑了笑:“我跟你約法三章,一旦開課,我就不講情麵了。”
    許硯秋眼光十分溫和:“我都聽你的。”
    顧小曼見他故意放慢腳步遷就自己,忙加快步伐,挑擔子的人不能走太慢,要悠著勁兒走,這樣才舒服。
    “硯秋,咱們走快點吧。”
    許硯秋哎一聲,然後很有節奏地甩動肩膀上的扁擔,這樣更省力一些。
    走了一程,許硯秋提議歇息一會兒,二人一起躲在一棵樹下。
    “硯秋,我們先按照閔校長給的高中課程來,第一遍捋的比較慢。硯秋,我們底子薄,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許硯秋嗯一聲:“我會的。”
    顧小曼已經在心裏製定了自學計劃,當下下午就在家裏開課,一邊自學,一邊教導許硯秋。
    當天晚上,顧耀堂陰著臉回了家。
    顧小曼端著飯進堂屋,奇怪地問道:“爸,你咋了?跟人生氣了?”
    顧耀堂沉默地坐在那裏抽煙,片刻後道:“劉翠花倒是個有本事的。”
    顧小曼哦一聲:“她幹什麽了?”
    “她跟鎮上那家賭場的楊老板好上了。”
    顧小曼瞪大了眼睛:“她天天不怎麽上街,怎麽能認識賭場老板?人家老婆能饒了她?”
    顧耀堂嗤笑一聲:“你以為人人都跟我似的,家裏兩個孩子就能管住我?人家賭場楊老板牌麵大的很,家裏人壓根不管他。劉翠花上街時被他碰到了,也不曉得怎麽就好上了。”
    顧小曼哦一聲:“跟咱們又沒關係,咋,你還吃醋啊?”
    顧耀堂立刻罵道:“放狗屁,老子才不稀罕呢。”
    顧小曼心裏才不相信他的鬼話,說不定就是看人家找了個比他有本事的,心裏酸著呢。
    她岔開話題提醒他:“爸,那賭場以後不能去了。”
    顧耀堂哼一聲:“咋,她劉翠花能去我不能去啊,她找她的男人,我打我的牌。”
    顧小曼將飯放在他麵前:“我提醒你啊,這賭場不幹淨,早晚會惹事,你要打牌可以,去找你以前那些賭友,不能去這個賭場。”
    顧耀堂詫異地看著女兒:“你又懂了?”
    顧小曼很認真道:“最近兩個月,你不許去那個賭場。明天你下班我就去接你,不許去!”
    顧耀堂喲謔一聲:“又要管老子?”
    “誰稀罕管你,我在家裏睡覺不舒服?還不是你不爭氣,看到人家聚賭你就手癢。”
    “你少管我!我是你老子,我都不管你,你還想管我!”顧耀堂丟下這句話,端著碗跑了。
    外頭有人在家裏打牌玩,他端著碗去一邊吃一邊看,等晚上回來的時候再把碗帶回來。
    每次碗上麵的飯黏子都幹掉了,有時候他甚至忘了把碗帶回來,第二天孩子們還得去取碗。
    顧小曼說到做到,第二天下午四點多帶著兄長直奔鎮上,守在大門口。
    工人們下班的時候,奇怪地看到兩個孩子等在大門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一問,哦,那個賭鬼的兩個孩子。
    哦喲,聽說那個男孩子是個聾子。
    顧景元站在門口,任由大家打量。
    顧小曼特意帶兄長過來的,一是兩個人安全些。二是她最近有意識讓兄長多接觸幾個人,反正有她在場,別人不敢隨便欺負他。
    顧耀堂見女兒真來接自己,眼睛瞪得跟青蛙一樣:“你來幹什麽!”
    顧小曼笑道:“爸,我來接你回家啊。”
    顧耀堂覺得丟臉,大聲罵道:“我又不是不認識路,我要你接我!”
    許德貴在一邊道:“耀堂,孩子巴心巴肺等你這麽久,怎麽還這樣說話。”
    顧耀堂知道女兒是來監視自己的,沒好氣地回許德貴:“我樂意,你喜歡被人一天到晚管著?”
    顧景財插話道:“二叔,回去唄,我爺家裏的房子有點漏雨,我們一起把房子修修。”
    顧耀堂沒法,被侄子和女兒一起拽回了家,沒來得及去賭場。
    路上,顧小曼聽到一群男人在說閑話。
    “聽說劉翠花靠上了楊老板,楊老板要把景華塞到咱們工地上去呢!”龍湖電廠基建期間,除了這些占地招工的職工,還會招很多臨時的民工,都是附近的農民。
    當然,為了保證工程進度,人家要的都是25-40之間的青壯年,很少要小孩子。
    “景華那麽小點能幹什麽啊?”
    “能不能幹不要緊,隻要能塞進去,就能領工資啊。”
    “劉翠花真有本事,難怪看不上耀堂,人家攀上了高枝兒呢。”
    “噓噓,可別說了,耀堂這兩天臉拉得跟驢臉似的。”
    “嘖嘖,劉翠花要發達了。”
    顧小曼在後頭一言不發,如果這個賭場有問題,劉翠花注定又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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