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對他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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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當空,普照世間。
    斛律光侍衛在李爽身旁,屋子裏,聚集著一眾胡人部落首領。
    與瀕臨叛軍第一線的雲中城中的愁雲滿布不同,與時刻提放敕勒、柔然的平城中的小心謹慎不同,這裏氛圍隻能用愉快來形容。
    “是時候造反了!”
    一眾胡人首領呼嘯著,有一種立刻南下洛陽睡皇帝老婆的壯誌豪情。
    看著一眾人發泄的差不多了,厙狄幹站了出來,為此次會議定下了基調。
    “造反,還不是時候了!”
    眾人不以為意,有人質問道:
    “就元彧手下的那些廢物,能是破六韓拔陵的對手麽?”
    厙狄幹搖了搖頭。
    “恐怕不是!”
    不論是六鎮中人還是這裏的鮮卑首領,軍事素養都沒得說。
    “那為何還不造反,難道是怕洛陽城中禁軍?”
    此話一出,屋中充滿了愉快的氛圍。
    眾人都笑了出來!
    洛陽禁軍,在這一眾胡人首領心中就是一個笑話。
    孝文帝漢化改革時,並不是沒有考慮到如今這種情境,也是做過萬全的準備的。
    北魏遷都之時,帶走了北境大量精銳的軍事力量和工匠,同時限製北境的軍事物資,並且給六鎮設立了嚴格的供給製度。
    六鎮便是反了,憑借洛陽城中強大的中央禁衛軍,也足以輕鬆平定。
    可十數年前的鍾離之戰,卻改變了形勢。
    南梁軍大勝,北魏數十萬軍隊全軍覆沒。自此,洛陽的禁軍便一蹶不振。
    一年前,柔然南侵,李崇帶著十數萬大軍追擊,號稱北上追了三千裏,卻是什麽也沒有追到。
    北境的人又不是傻子,怎麽會相信。
    自此,北境所有人都看出了洛陽朝廷的虛弱,同時心中也生出了造反的底氣。
    “朝廷兵馬雖弱,可甲胄猶在。別忘了,平城之中,尚有三千具裝甲騎!”
    與南梁不同,北境的戰馬資源相當充裕,但甲胄,尤其是馬甲,卻是相當稀缺。
    一眾輕騎,又怎麽會是具裝甲騎的對手?
    “洛陽城中,依舊有萬餘具裝,不可輕視。”
    裝備的差距,不是光有勇氣就可以填平的。
    更何況,在場的胡人首領有沒有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充滿了勇氣,依舊未知。
    厙狄幹的話,讓在場的胡人首領都冷靜了下來。
    眾人看向了李爽,這個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光喝茶的馬邑守,他們名義上的上司。
    隻見他放下了茶杯,說出了此次會議的精髓。
    “散會!”
    眾人無奈,一一離去,唯有厙狄幹留了下來。
    “武川、懷朔相繼被攻破,這幫人這麽不安分,說不定已經私下裏和破六韓拔陵勾結了!”
    厙狄幹坐在了李爽身邊,聽了這話,一拍大腿。
    “還真讓你說對了,此刻東西敕勒、匈奴等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了衛可孤和破六韓孔雀的手書,相約共同起事。他們還想要讓我帶頭,我哪有這麽傻啊!這不,他們找你來了。”
    “這幫胡人,不足與謀!”
    李爽歎息著,卻見厙狄幹附和著。
    “馬邑守,我們要早做準備啊,可不要讓這幫胡人給害了!”
    李爽看向了厙狄幹,問道:
    “你現在有多少兵馬?”
    “一千精騎!”
    “有多少家當?”
    “一百副具裝,二百副甲胄。此外,刀兵、弓箭充足。”
    “牲畜呢?”
    見李爽問的如此詳細,厙狄幹有些心慌,以為李爽要打他的秋風。
    “你知道的,我們厙狄部沒有爾朱部富有,在這北境隻是一個小部落。”
    “具體數量呢?”
    “爾朱氏有六個山穀的馬匹,我們窮,隻有一個山穀。”
    李爽看了一眼穿著樸素的厙狄幹,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裏看著濃眉大眼的家夥,居然這麽富有。
    還t一直跟他裝窮!
    “哦!”
    厙狄幹本以為李爽這麽問,是想要問他借馬匹,心裏已經有了拖詞。可李爽這幅平淡的反應,倒是讓他有些慌了。
    “馬邑守,你有什麽就說啊!”
    “我隻是感歎,你的家業怕是要落在別人手裏了!”
    厙狄幹一聽便急了。
    “什麽意思?”
    “你部落的封地善無地處何方?”
    “地處平城與雲中之間的要衝啊!”
    “你既然不願意帶頭,那別人不搶你搶誰的?”
    厙狄幹反應了過來,臉上變成了豬肝色。
    連告辭都來不及說了,急匆匆的便跑了出去。
    厙狄幹剛離開不久,李爽府中的親衛便走了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番話。
    “劉靈助和獨孤如都來了,還要見我?”
    對方點了點頭。
    “主公要不要見?”
    “見,另外,將他們安排在隔壁間!”
    “先生,我們這麽貿然前來借錢,是不是有些冒昧?”
    麵對童子的發問,劉靈助老神在在,根本不慌。
    “若是平日裏,自然冒昧,現在卻是不同。”
    “有何不同?”
    “那獨孤如實在猖狂,除了廣陽王之外,私下裏還和幾十個名門子弟勾勾搭搭,騙取了大量的錢財。眼看就要事發了,她這一倒,北境就隻剩下了我一個名巫了,身價倍增!”
    說著,劉靈助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區區錢財,想必馬邑守不會吝嗇的。”
    此時隔壁屋。
    獨孤部的長老看著自家的聖女,滿是皺紋的麵容上充滿了憂慮。
    “聖女,我們這麽貿然前來想讓馬邑守平事,是不是有些冒昧?”
    獨孤如搖了搖頭,坐得四平八穩,一點也不慌。
    “若是平日裏,自然冒昧,現在卻是不同。”
    “有何不同?”
    “那劉靈助實在猖狂,除了廣陽王外,私下裏還借了百十來個富商巨賈的錢財,如今正被放貸的滿世界追殺。眼看就要事發了,他這一倒,北境就隻剩下了我一個名巫了,身價倍增!”
    說著,獨孤如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是讓他平事,想必馬邑守不會拒絕的!”
    說完,獨孤如忽然皺起了眉頭。
    “聖女,怎麽了?”
    “我感到有些惡心。”
    “是不是長途跋涉,吃壞了肚子?”
    獨孤如搖了搖頭,如實道:
    “每次隻要劉靈助這壞種出現在我身邊十丈以內,我就感到有些惡心。”
    “不會吧,這可是馬邑守府,他怎麽會在這裏?”
    獨孤如想想也不可能。
    “大概真的是吃壞了肚子吧!”
    與此同時,隔壁屋。
    “先生,你怎麽了?”
    劉靈助皺著眉頭。
    “每次獨孤如這個賤人出現在我十丈以內,我就會感到不適!”
    “可這是馬邑守府啊!”
    “大概是我太高興了,一想到這個賤人就要玩完了,我就忍不住的感到暢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