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人？”
    洞裏傳來老漢顫顫巍巍的聲音。
    楊三郎眸光一愣，忙出聲解釋：“老伯別怕，是我和我的家人。”
    趙嫣穩住狂跳的心髒，麵不改色地起身往一邊挪動。
    “欸，原來是你們。”
    老漢聽到楊三郎的聲音，受到驚嚇的心髒這才穩穩落下。
    想了想，他問洞外的楊三郎：“小哥，你是在等我嗎？”
    楊三郎瞥了眼神色微囧的趙嫣，輕聲回道：“是，老伯，我來等你的柴火。”
    同時也有和媳婦單獨相處的意思。
    老漢想了想，對楊三郎說道：“那麻煩小哥在外麵接應一下，我把剩下的柴火拖進洞裏。”
    說著，他把第一捆柴火推出洞口，迅速往後退去。
    沒辦法，這牆洞不大，他每次進來隻能帶一捆柴火進來。
    楊三郎將捆紮結實的柴火從洞口拖出來，挨著牆根放下。
    沒多久，老漢又把第二捆柴火推出牆洞，楊三郎將它挨著第二捆放好。
    如此反複六次，老漢氣喘籲籲從牆洞裏爬了出來。
    看清容貌絕美的趙嫣，他表情依舊淡然如初。
    楊三郎向他介紹道：“老伯，這是我媳婦。”
    “老伯你好，辛苦了。”
    趙嫣禮貌地朝老漢點點頭。
    “欸，好，好。”
    老漢拘謹地回應著，眼神不安地往楊三郎那裏瞟。
    這小哥的媳婦氣場好強大，他慌呀。
    楊三郎眸光微動，從懷裏摸出一角錢。
    “老伯，我暫時沒零錢，這個給你，多的算明天的。”
    “那怎麽行？我隻送來六捆柴火，你給我六十文錢就好。”
    老漢慌忙去懷裏掏錢袋，又一想，他哪裏有錢找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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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漢喜極而泣，雙手合十要給趙嫣兩人跪下磕頭。
    “謝謝，太謝謝你們了……”
    “老伯別這樣……”
    楊三郎趕緊上前，強行將老漢從地上拉了起來。
    趙嫣早在老漢跪下之前就避到了一邊，看著雙眼通紅的老漢，她心間狠狠為之一顫。
    樸實的老人啊，卻活得如此卑微。
    這才是底層老百姓的常態。
    “老伯上午不是說還要去糧鋪買糧？”楊三郎提醒老漢：“老伯快去吧，再耽誤下去天就要黑了。”
    是了，他還得去買糧。
    老漢忙抬手抹了抹眼角，不好意思地說：“對不住，今天還得勞煩你們把柴火背回去……”
    這本來是他的活。
    趙嫣無所謂地笑笑。
    “沒關係，三郎力氣大，背得動，老伯快去吧。”
    楊三郎斜睨一眼自家媳婦：說的好像是你自己吧？
    老漢再次朝兩人拱拱手，佝僂著背快速離開。
    趙嫣無懼男人灼熱的目光，上前扛起兩捆柴火放在肩頭，毫無情緒地睨一眼傻站著的男人，抬腳就走。
    嗬嗬。
    她再力氣大，也不能大過男人不是？
    “嫣兒！等等我。”
    楊三郎猛地回神，走上前，每隻手上各拎起兩捆柴火，匆忙追上趙嫣離開的背影。
    回去的路上，趙嫣一直在想怎麽從老漢身上做個試驗。
    很明顯，老漢家裏缺吃的，她隻需要給他施舍些吃食就是。
    可施舍這是個技術活，弄不好會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到底該怎麽做呢？
    她得好好想想。
    楊三郎走在她身側，時不時瞅過來一眼，見她一路沉默，以為她在為自己的魯莽行事生氣，黑眸閃了閃，他斟酌著開口：“嫣兒，你……生我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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