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沒明白他的意思。
    這完全可以用基因突變來解釋，畢竟現在這個世界上不合常理的事情多了去了。
    陳歌突然伸手撫摸石壁。
    “你做好心理準備。”陳歌低聲說道，隨後，他拿著黑劍，順著一株白色小樹的根挖去。
    這裏的石頭非常堅硬，不知道是什麽材質。
    恐怕用消防斧砍都未必砍得動。
    但黑劍的特性比較特殊，切割石壁就像切豆腐一樣，輕鬆把小樹後麵的石壁切開。
    而當他們兩個看見樹根連接的物品，二人的臉色都變得非常凝重。
    那竟然是一具人類的屍體。
    隻不過這具屍體已經變成純白色，那種白是非常不正常的白，和雪差不多。
    甚至比死人的臉色都可怕。
    突然看到這麽一幕，兩個人都感覺心裏不舒服。
    陳歌之前好歹有心理準備，林蕊恐懼之色溢於言表。
    這裏有多少相同的白色小樹？
    幾千株？幾萬？或者幾十萬？
    難道每一棵樹後麵都是一具人的屍體？
    一想到這恐怖的場景，林蕊隻覺得頭皮發炸。
    “冷靜點。”陳歌寬慰道。
    林蕊終究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做了兩個深呼吸，恐懼的心情慢慢平複。
    突然，他們麵前這具純白屍體猛的把眼睛睜開，然而眼皮之下卻沒有眼球，還是兩個黑漆漆的窟窿。
    這個場麵別提有多滲人了。
    難道這裏真的是幽冥地獄？
    陳歌和林蕊對視一眼，同時看出了對方心中所想。
    天外天！
    小胖子曾經說過，天外天一直用人類做實驗，之前那些鐵麵人本質上都是人類，隻不過他們的身體經過改造，在腦子裏加了限製器，被迫聽從天外天的命令。
    而現在這個洞穴，並不是宗教神話中的地獄，恐怕，是天外天人體實驗的一個場所。
    每一株植物下麵都埋藏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沒錯，林蕊通過黑瞳，判斷出這些人其實還活著。
    隻是他們和行屍走肉沒有任何分別，不知道被人用什麽手段埋在石壁裏，給這些植物提供營養。
    二人心中的恐懼已經被怒火填滿。
    隻見這個屍人嘴一張一合，似乎想要說話，可是陳歌發現這個人的舌頭已經被割掉，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僅如此，雙手雙腳大筋被挑斷。
    他們就像是一塊活著的肉，被當做這些植物的養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們在這最少已經被關了三個月。
    陳歌一想到被挖掉雙眼，刺聾雙耳，斬斷四肢，割下舌頭，被裝進棺材埋有地下，偏偏想死還死不了，那種絕望，那種恐懼，即使陳歌這種人都感覺毛骨悚然。
    “兄弟，我送你一程！”陳歌一劍刺穿屍人心髒。
    可洞穴上密密麻麻長著無數植被，被埋在石壁裏的人何止成千上萬？
    一個一個的殺沒有十天半個月都殺不完。
    “我現在都是有點好奇了，天外天到底是幫什麽牲口。”陳歌深吸一口氣。
    林蕊心中恐懼退卻，頂著正下方深不見底的洞穴。
    一切秘密都在他們腳下，此時他們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時不時的，石壁裏會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應該是有人的聲帶或舌頭沒有被徹底毀去，還能發出一些聲音。
    “接下來要加速了。”陳歌道。
    林蕊卻輕聲說道：“別亂了分寸，說不定那個東西正在下麵等著咱們。自亂陣腳，正中敵人的詭計。”
    林蕊用雙手拍了兩下臉。
    的確。
    “是我有些激動了，咱們按部就班，繼續向下。”
    二人還是按照之前的速度慢慢下降。
    最終下降到一萬八千米，這個深不見底的洞穴終於到頭了。
    下麵還有幾隻放著微微光亮的熒光棒，正是之前林蕊丟下來的。
    二人來到地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做視野。
    光是好東西，沒有光，就沒有人類文明。
    林蕊每隔十步就在地上插一個熒光棒，恨不得將整個空洞照成白晝。
    來到最下層他們才發現，這個深一萬八千米，直徑超過一千米的洞穴之下，是一個極其巨大的橫向空間。
    放眼望去根本看不見盡頭。
    腳下堅硬的石頭上長著數不清的白花，陳歌用黑劍挖了幾下，果然，這些花卉下麵也是那些半死不活的屍人。
    陳歌手起刀落把他們都解決掉，也算是幫他們解脫。
    看著無窮無盡的花海，看著這廣闊無垠的空間，不知道有多少屍人埋在地下。
    他心中有個猜測，人類世界失蹤的那些人可能都被天外天抓去了。
    可惜，他們對天外天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對了，之前小恨同學拷貝了那個怪物的一部分記憶，等這次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我們接下來該往哪邊走？”林蕊經曆了最開始的惶恐，現在也已經慢慢恢複冷靜。
    陳歌舉起手中的黑劍，對著正前方開了一劍。
    空間斬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溝壑。
    “我們就順著空間斬的痕跡往前走，這地方太邪門，而且沒有參照物的話很容易迷路。”陳歌小聲說道。
    林蕊緊緊跟著陳歌，不敢離開半步。
    大約走了二十分鍾，二人還沒能走到地下空間的邊緣。
    但這地方除了氣氛詭異，也沒其他可怕的地方，二人找了個地方稍作休息，開始分析現在的情況。
    龍女說這個地方有怪物，並且讓陳歌過來把怪物砍了。
    可是現在我已經來到怪物老巢，啥也沒看見啊，龍女不會是在忽悠我吧？
    陳歌正在抱怨，突然，他看見遠處有一個東西以極快的速度閃過。
    “林蕊，看見了呀？”陳歌立刻詢問。
    林蕊沒說話。
    陳歌眉頭一皺，伸手輕輕碰了一下林蕊的肩膀，林蕊這才驚醒，回頭看著陳歌：“你……你剛才說什麽？”
    陳歌感覺林蕊的情況有些異樣。
    在這種環境下不應該這麽遲鈍的。
    “你沒事吧？”陳歌擔心的看著林蕊。
    林蕊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你剛才說看見那邊有東西對吧？我們過去看看。”
    說著，林蕊轉頭準備離開。
    可就在林蕊轉頭的一刹那，陳歌看見林蕊脖子上的一塊皮膚出現一塊白斑。
    和那些屍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