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詭秘伍河:在我的麵前玩分身?班門弄斧。(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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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之尊世界,真實界,大晉。
今日的江東地域可不太平。
先是白日裏,黑雲擾晴空。
然後又是黑雲下,烈日上當空。
而就在剛剛烈日雲墜,光明衝煞,天空再一次碧波如洗……
看著天象短時間內一起一伏一變一畫。
躲藏在家中的一眾路人的一整顆心也在不斷的起起伏伏,不禁心有餘悸。
而此時,便有人推開院門,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看著天空之上的那一抹碧藍,以及高懸於天際之上的那一顆烈陽小聲嘀咕。
“剛才那難道是天狗食月,大凶之兆?”
當然還是有有見識的人的。
“凶你個頭!剛才那烈日明顯是有人內景圓滿,天人合一,正在突破境界,一步登天!”
隻不過即便是頗有見地之人回想起剛才的場景也不禁咂舌。
“隻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晉升外景,竟然引動了這麽大範圍的天象變化?”
“而且此前似乎還引起了一名宗師出手。”
“難道是王大少爺一步登天了麽?”
江東的民眾們疑惑的猜測著。
但是江東的強者們,卻並不需要猜測。
就在剛剛黑雲遮日的那一刻,隻要還在江東有頭有臉的高手,基本就沒有哪個沒有被驚動的。
而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他們的心中也門清。
回想起自己所見到的那一幕場景,回想起自己等人驚鴻一瞥看到的那一眾人,他們就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口氣看到那麽多大人物聚集在那裏,隻感覺自己的小心髒都有點受不了。
隻是在心中,這群基本上不是掌管家族,就是掌管著一方勢力的家夥們也開始在內心盤算了起來。
“這伍家的關係似乎有點硬的過頭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要多多走動走動啊……”
……
當然這些事情相當多人知道,但是他們都不說,哭老人自然也不知曉。
此時的他身影直接原地爆炸開來,化為漫天虛虛實實的鬼影,好似煙花一般四處奔逃。
有的逃向天空,想要找到一片雲朵遮掩,但天空之中碧藍如洗,萬裏無雲。
迎接他們的隻有一輪巨大的太極圖。
成千上萬的鬼影被太極圖擋在距離地麵米的位置,不得離去。
無數鬼影看著攔在自己頭頂的張家老祖不禁忿怒呲牙。
“該死!”
“張家老鬼那小畜生究竟給了你什麽樣的好處竟讓你對老祖我趕盡殺絕?!”
“讓開!開個價吧,無論什麽好處,老祖回西域之後都給你兩倍。”
聽著麵前鬼影的鬼哭狼嚎之聲,白發白須身穿玄色道袍的老者嗬嗬兩聲,臉上滿是慈和的表情,但那眉目之間的嘲諷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
開價?他張端敢開,你哭老人敢接嗎?
在不久之前,張家老祖就和麵前的哭老人打過交道。
而且那還是在真武派當中。
哭老人追著輪回小隊六人,直接就想在真武派地界殺人。
但那時就被他攔住了。
那時的他僅僅隻是出於張遠山長輩的身份庇佑後輩罷了。
若是那個時候哭老人不管不顧,硬是要殺人,他還真不一定會拚著壽命耗盡硬要殺哭老人。
那時候動手和收手,哭老人說不定都還有一線生機。
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那之後,詭秘伍河在張遠山的請求之下,以奇特的秘法直接給他續上了二十多年的壽命。
而且那還是在詭秘伍河當時還隻是開竅的前提下。
隨著詭秘伍河實力的提升,續命的力量隻會越來越強。
那可是源源不絕的壽命,哭老人誰給他的勇氣覺得他付得起?
梁靜茹嗎?
張家老祖也沒有要和老人廢話的意思,屈指一彈,巨大的太極圖猛然壓蓋而下,就好似電蚊拍拍蒼蠅一般。
刹那間,飛翔向天空的上萬道鬼影便被一招擊散,半分痕跡都沒有留下。
天上的道路走不通,哭老人發出一聲不甘的鬼嘯,無數鬼影好似下雨一般在整個江東城內不斷向下墜落。
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江東城內的普通百姓。
鬼影不過是一絲陰靈,若是能夠寄居人體,即便是宗師強者也難以看穿。
即便有特殊手段,隻要數量基數夠大,難不成詭秘伍河和張家老祖還能直接封鎖整個江東來圍剿他的每一次力量不成?!
確實,詭秘伍河沒法這麽做。
但想要在中原地帶隨意屠殺,哪有那麽容易?!
“今日之後,百千億劫裏,應有世界,所有地獄,及三惡道,諸罪苦眾生,我誓願救拔,離地獄惡趣,畜生餓鬼。及此罪報等人,盡成佛竟,我然後方成正覺。”
“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還不等冤魂落下,一陣陣佛音禪唱。
淡淡的金光好似最為晶瑩剔透的琉璃籠罩於天地。
如同雨水般墜下的鬼影一瞬間撞在了鐵板之上,大片大片的鬼影瞬間被佛光蒸發。
漆黑的濃霧不斷的盤繞鬼哭,哀嚎之聲漫天響起。
“啊啊啊——”
“玄悲?!”
“你這禿驢為何會在這裏?!”
密密麻麻好似蝗蟲一般的鬼影盤旋在下方,籠罩了整片城區的清澈佛光之上。
氣急敗壞的聲音好似海浪一般不斷的席卷。
而對此下方雙手合十,手持念珠的老和尚玄悲一雙眼睛無喜無悲。
隻是腦海當中浮現出了不久之前的一副場景。
那是張家老祖帶著詭秘伍河與王家的大公子王思遠一同前來少林寺的場景。
不過這副場景轉念間被他壓下抬頭看向天空的好似聚集成海的漆黑怨靈,始終悲苦的臉上露出了滿臉慈悲的笑容。
“施主糊塗,老衲來此自然隻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送施主早登極樂!”
老和尚並沒有睜眼去看那哭老人隻是雙眸微閉,身後巨大的地藏王菩薩相充塞天地,佛光普照之下又是成千上萬的怨靈化為飛灰。
“啊啊啊——”
怨靈大片大片的死亡令的哭老人也不禁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哀嚎。
但相比於死亡,痛苦都是可以接受的。
哭老人很是聰明。
他並沒有將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無論是天空還是大地,都不過是他的一個選擇方向罷了。
天空中數之不盡的鬼影便是他無盡試錯的底氣所在。
隻要天空之上的任意一隻鬼影能夠存活,他就有重來的希望。
當然如此逆天的招式自然不可能沒有副作用。
哭老人清楚的明白自己這樣即便逃亡也要傷及根本。
即便逃出去回到西域,大概率會直接掉落境界從外景巔峰直接掉到連外景第一重天梯,甚至可能直接掉到普通的外景。
但那又如何?
隻要能活著一切都不是問題!
天空不能飛翔,大地不能降落,卡在中間的苦老人向著四海八荒瘋狂的奔跑。
每一個方向的天空之上都充塞著密密麻麻的鬼影。
這群鬼影飛行的速度極快,轉眼間便飛出百裏來到城外。
眼見要脫離太極圖與佛光的普照範圍。
眼見生機就在眼前哭老人眼中的歡喜甚至沒來得及兌現。
刀光,劍影便再度占據了他的視野。
又是成千上萬的鬼影死亡。
不過這次哭老人卻並沒有痛哭,哀嚎,隻是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喉嚨當中好似卡了一個西瓜,一般半天說不出話來,明明是漆黑的鬼影,此刻卻顯出幾分詭異的煞白。
“你你你你你你!!!”
此時城南和城北。
密密麻麻的鬼影麵前都分別站了一道人影。
他們一個身穿白衣手持長劍,一個身穿道袍手握長刀。
他們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前方好似海浪一般翻騰而來的鬼影,什麽都沒有做,但那鬼影卻好似凝固在了空氣當中,半點不敢寸進。
因為這二人便是——天外神劍,蘇無名,玄天宗掌教,守靜真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會在這裏?”
尖銳的好似要劃破空間的聲音不斷的響徹在江東城的天際之上。
而這尖銳聲音中伴隨著的便是哭老人極端的恐懼。
眼前二人,尤其是其中的那道持劍身影,一看到對方哭,老人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幾十年前的那一劍。
當時的對方還尚未抵達巔峰。
而自己當初最為強盛之時,兩者相碰的結果卻是自己雞蛋碰石頭,宛若一個氣球被一紮透氣。
而如今對方更為的強大,而自己則還在原地踏步。
如今重新麵對對方,他如何能夠不恐懼?
同時哭老人也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自己是來捏軟柿子的。
當初覆滅邪嶺的一共有六個人。
詭秘伍河,江芷薇,張遠山,清景,戚夏,真定和尚。
他為什麽要對詭秘伍河動手?!
除了他在那場事件當中出力最多,名聲最大,殺了他之後,後續能夠引起的轟動與震懾更高可以讓他更快的重拾自己的威望,建立勢力以外。
不就是因為詭秘伍河與各大勢力之間都沒有根本上的聯係,背後沒有高手是一個絕對的軟柿子嗎?
不過是王家的一個執事之子罷了。
難不成王家還能為了一個與自身沒有任何血脈聯係的外姓之人而來得罪他哭老人不成?!
結果詭秘伍河的實力出乎他的意料也就算了。
為何還會有強者接連出現?
張家老祖也就算了,詭秘伍河此前身處真武派他是知曉的。
若是對方拜入真武派當中,張家老祖跟隨他一同前往此處,恰好與他撞上,倒也勉強說得通。
玄悲和尚倒也罷了,畢竟與他有仇,在從張家老祖那裏得知自己會報複詭秘伍河,守在這裏,也並非不能理解。
但為何蘇無名與守靜真人二人會來此處?!
“這不合理!”
“這不可能!”
“你們聚集在這裏絕對有其他更大的目的,對不對?!”
“不然就憑伍河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何德何能?竟能能夠把你們都聚集在一起?”
看著眼前近乎歇斯底裏的哭老人,蘇無名和守靜道人
都沒有說些什麽。
哪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詭秘伍河前往宗門尋求他們來此見證,他們就來了。
哭老人在中原地帶出手想要肆意屠殺從而逃脫死亡的結局,他們也就出手了。
簡簡單單,不需要任何理由!
“唰——”
劍光橫掃天空,這次死去的可不隻是上萬鬼影了。
一整片北麵的天空都在此刻澄澈了起來,不知道究竟死了多少?
感受到又是大片的化身死亡,哭老人此時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了幾分絕望。
這一瞬哭老人也明白了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江東這邊的外景強者為什麽沒有一個人到來?
為什麽會有宗師級強者到了附近之後連忙退去。
並不是因為那些人害怕他,而是因為周圍還隱藏著其他人!
他們不想讓別人攪了這場局。
不過哭老人的心態還是很好的。
一分用力思索之後,他突然發現,眼前的場景對他來說似乎也並非完全是壞事。
如果所有人在一開始都站出來的話,他怕是連半點活命都機會都沒有。
而如今他卻有了那麽一丁點存活的可能!!!
想到這裏,哭老人的心中就不禁燃起了火焰。
天上地下城南城北都沒有辦法去了,但他還有城東,城西。
天地八荒世界這麽大,江東這麽大,除非是法身高人,否則誰能百分百的保證能夠護住每一個死角?!
他就不信詭秘伍河真的能搖來那麽多強者!
他的化身還有成百上千萬!
這是他豁出性命爆發出來的力量,能跑!絕對能跑!!!
“隻要到了那個地方,隻要到了那個地!!!”
但枯老人心中的這麽一點僥幸在下一瞬間還是被毫不猶豫的剿滅了。
城東,一名仿佛詩詞中白發漁樵悠然站立,同樣攔住了無窮鬼影的去路。
那是大江幫副幫主,同為外景巔峰的戚元。
哭老人:“……”
哭老人此時已經不想再說些什麽了,轉頭全力奔向城西方向。
上百萬的鬼影翻騰那副場景當真恐怖如斯。
隻是詭秘伍河早已在此處恭候多時,哪裏又能讓他如此輕易的逃走。
天上地下,東南西北,整片天地此時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哭老人的去處。
看著麵前悠然立於虛空當中的青年,即便是枯老人心中也不禁泛起幾分絕望。
“難道老祖我今日當真要死在這裏嗎?”
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也就在哭老人內心都要自我放棄之時,一道傳音卻是毫無征兆的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
一瞬間就是讓他的眼中重拾了希望。
下一瞬間,江東的天空之上。
一隻巨大的六麵邪魔毫無征兆顯現,猛然抓出大手抓,像那密密麻麻的怨靈。
那魔影出現的實在是太快,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現場諸多高手當中也隻有天外神劍蘇無名和守靜真人二人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發動攻擊。
但令人驚訝的是二人的刀劍相擊竟沒有對那六麵邪魔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斬開了對方的身軀,但依舊沒能擋住對方擠入虛空的步伐。
見此一幕周圍的外景巔峰強者都不禁麵色突然一變,驚呼之聲脫口而出。
“法身高人?!”
同時他們也認出了來者的身份。
“魔師韓廣?!”
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在場原本還帶點玩鬧意味的眾人瞬間麵色嚴肅,六名外景巔峰的戰鬥力幾乎一同爆發力量。
但還不等他們的攻擊臨近那遮天蓋日的邪魔。
須彌見,眾人就見一道巨大的卍字印從天空之上猛的鎮壓而下。
濃鬱的法身氣息,刹那間便將這六麵邪魔拍成了粉碎。
隻留下一隻佛手,猛然橫跨虛空,消失無蹤。
隨即“阿彌陀佛!”一聲佛號響起,聲如雷音。
無盡的佛光閃耀,輝映天地。
一尊如同黃金所鑄的丈六金身,在漫天佛光之中顯化而出。
腳踏孽龍,頭頂寶輪,四周天花亂墜,神輝浩蕩。
因為眼前之人並非他人。
正是少林寺的方丈,空聞神僧!
看到來人原本追擊的眾人都不禁麵色一肅。
即便是現場氣質最為清冷的蘇無名也不禁緩緩收劍,對於來人抱拳行禮。
法身高人於地位之上便是如此的超然。
此時,“空聞方丈”微微閉眼,雙手合十,口稱佛號。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
“方才魔師韓廣突然出手,老衲反應慢了一拍,竟是讓他得手。”
“方才他一急逃也沒能抓住對方。”
“乃是老衲的失職……”
對此周圍眾人自然搖頭否認。
“不,這不是空聞神僧您的問題。”
“誰能預料到哭老人竟和魔師韓廣也有聯係。”
對此,空聞方丈無奈一歎,麵上滿是悲憫眾生的神情,哀歎道:
“不,此事確實是貧僧的問題。”
“哭老人這等邪魔,此次讓他逃掉,不知下一次何時才能鏟除。”
為此周圍眾人望了一眼周圍不斷翻騰的鬼影,同樣沉默。
很明顯他們也知曉,若是無法將所有的鬼影斬殺,哭老人怕是就會如同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不過對這突然的意外,他們很明顯也沒有什麽實質上的辦法。
而且就在眾人沉默之際,一個眾人都意想不到的身影卻突然站了出來。
詭秘伍河站了出來。
看著麵前交談的眾人,詭秘伍河她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諸位前輩不用擔心此事,我有辦法。”
“哦?你有辦法?”
“對!我有辦法!”
看著諸位投注向自己的目光,詭秘伍河微微一笑。
“而我的辦法就是——”
下一瞬間,所有人隻感覺眼前忽然亮起一抹至高至大的劍光。
現場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看清這道劍光的來源與出處。
他似乎從根源來斬道而去。
而這一劍正是——
“斬道見我!!!”
……
清澈的劍光展向天空。
僅僅隻是長相一道鬼影,卻又如同分化出萬萬千千的劍光。
一瞬間天上數之不盡的鬼影好似氣球一般暴散。
一瞬間天朗氣清。
而此時另外一處,原本無比歡喜自己得救的老人,忽然隻感覺自己心口一疼。
緩緩低下頭,就見一道劍光不知何時刺入了他的胸中。
不可思議的張開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抬起頭看向前方,似乎想要求助。
但最終還是無力的閉上了嘴,閉上了眼睛。
天地之間劃過一道飛星。
詭秘伍河在無數人震驚的目光中收劍歸竅,他抬起頭,對於這周圍眾人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隨即點頭。
“分身而已,我有經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