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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心起了一個大早。就是為了提前到課業的地方，不讓先生等。
    她一邊接受著丫鬟的服侍，一邊聽著樓裏的八卦。
    大多是哪裏的姑娘和誰起了爭執，哪個姑娘房裏進了什麽富貴的人，又有那個姑娘因為貪歡得了髒病已經被趕出紅樓了。
    紅玲聽到這裏下意識的捂住於心的耳朵。
    心想這些人嘴上也太沒有個把門兒的了。怎麽什麽事情都要和這個姑娘？
    她也是女子，自然知道女子的難處。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被逼無奈做這樣的營生到底不也是為了一口飯吃。
    這樣，不是讓姑娘害怕嗎？
    於心被她的舉動晃了神。
    也不管剛上好的妝容有沒有花，反而轉過頭，有些新奇的看著她。
    果然，是一個陌生的麵孔，容貌不算出挑，倒也和清秀兩個字沾邊。
    看上去就是一個老實的。
    “新來的？”
    “是，奴婢紅玲見過姑娘，秦媽媽，今後就由我來照顧您的日常起居。”
    “很久沒有人會這樣在我麵前遮掩這些聽起來不太體麵的事情了。”
    紅玲難以分辨她的這句話裏是否含有遷怒的成分。
    看到於心漂亮精致的臉上暈染開的眉，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身體不住的發抖：“姑……姑娘饒命。”
    她可是聽，這裏的上一任丫鬟就是得罪了這個姑娘被送到軍營裏當妓女，沒幾就死了。
    於心溫和的笑著，將她扶起：“怎麽，我有這麽可怕嗎？”
    “不……不是。”
    紅玲顫抖著聲線，眼神不停的閃躲。
    怎麽看都不像是“不是”
    一般的人大早上被破壞了好心情一定會十分惱火。
    冒犯她的丫鬟不死也要被扒一層皮。
    但是於心讓人端來點：“不用緊張，第一次在紅樓當值確實會這樣的，吃點甜的或許會更好？”
    紅玲顫抖著接過，視死如歸的咬了一口。
    清香的甜味充斥著她的每一個感官。
    她甚至想著，就算姑娘在這塊糕點裏下了毒，讓她在甜蜜中死去也是一種巨大的仁慈。
    過了很久，她都沒有毒發的跡象。
    唇齒間似乎還留有餘香。
    “好吃嗎？”
    “好吃！”
    於心笑了笑：“我是不會虧待下饒，要是你一直好好的跟著我，這樣的點心就一直櫻”
    紅玲連忙低下頭，再一次向於心表忠心。
    “姑娘，紅玲此生，絕不做背叛您的事。”
    於心慵懶的抬起一隻手摸了摸自己頭發上有些歪聊花簪，溫柔到：“還好今起的早，有時間再整理一下。”
    “是。”
    於心繼續聽著丫鬟們的匯報。
    “聽於大姐很是喜歡哪個新來的丫頭，昨還讓她在自己的廂房裏麵留宿了。”
    於心擺弄指甲的動作微頓。
    狀似無意的問道：“這怕是不合規矩吧，秦媽媽沒有姐姐嗎？”
    “秦媽媽一向對於大姐格外寬容。”
    於心聞言不再話，隻是緊抿的唇線暴露了她內心的不滿。
    姐姐究竟要做什麽？
    這麽喜歡養妹妹？
    她的離開，剛好是給那個丫頭片子留位置嗎？
    越想越氣，好不容易早起一結果也磨磨蹭蹭的到了時間，她的心情就越發煩躁了。
    不太情願的去練琴，卻見她朝思暮想的姐姐就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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