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是你呢？
    這個想法浮現在你的腦海裏，以後就再也摁不下去了。
    你確實是個順直男，但是，想到了和提姆在一起，你又不那麽順直了。
    救風塵的情結男女都有，但是這可是救紅羅賓唉！
    ……好吧，你反思一下你自己，到現在為止，提姆身邊也沒有出現一個奇奇怪怪的黃毛，就算提姆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未雨綢繆也不一定要綢繆到和他談戀愛占掉所謂的黃毛位置。
    小醜瘋了又不是你瘋了，你也不是死侍可以隨時打破第四麵牆，這個世界並不是漫畫，至少劇情不是你閱讀過的漫畫，提姆又不一定真的會跟那個黃毛出櫃——你看他現在也不和泰坦電視劇裏一樣是個黑人。
    你怎麽就不想先未雨綢繆把小喬的粉毛給踢掉？總不是害怕染粉毛傷發質吧？
    承認吧，別找借口了，湯姆·魯斯特，你可能真的隻是喜歡提摩西·德雷克·韋恩。
    你喜歡他瞌睡時那顆腦袋靠在你身上的觸感，你喜歡他那張臉上生動活潑的表情，你喜歡他在白天在黑夜閃閃發光的樣子……你就是喜歡他而已。
    烏鴉為什麽像寫字台？喜歡你，沒有理由。
    這種從內心爆發的情感在你看來是天然純粹又毫不講道理的，你立刻感覺到酸澀起來，明明提姆的手還握在你手裏，但是那種求不得的感覺已經充斥著你的肉！體。
    他不一定喜歡男生，不是嗎？
    就像你到現在想起更衣室男生的肉！體也沒有什麽吸引力，你隻是在想提姆而已。
    愛情又不止於交！媾與生孩子，你隻是可能在愛提姆而已。
    “湯姆？”提姆意識到了你的走神，他將本來被你握於掌心的手抽了出來，然後將自己的手指插入了你的手指之間，握住你的手捏了捏，“你怎麽在發呆？”
    “……我在想，你的身體恢複的並不是很好，為什麽這麽逞強？”
    你拉著與提姆的手與你十指相握，帶他快步向前走趕上了你們走在前麵的母親：“快坐到休息室裏麵去，酒店裏開了暖氣但是沒有壁爐，不過沒關係，我去給你拿點熱飲，這樣可以讓你暖的快一點。”
    “嘿，我沒有那麽怕冷。”
    你率先推開休息室的門：“但是我怕你冷好不好？你的身體就比我好嗎？”
    “你這麽小瞧我啊？我可是從小練體操的。”
    “嗯嗯，知道少爺練體操練得自己遍體鱗傷了，”可惡，提姆的手怎麽到現在還是這麽冷，“新澤西州青少年男子自由操冠軍，對嗎？”
    “我都有點忘了，”提姆嘟囔著，“這是什麽時候拿的榮譽了，你跑到小學學校的榮譽室看到的？”
    “差不多吧，”你回答的模棱兩可，“青少年奧林匹克競賽計算機金牌得主，要熱可可嗎？”
    “湯米，媽媽想要熱茶，還有你說的拿破侖蛋糕。”
    已經坐在沙發上的媽媽雙手合十架在自己下巴上，饒有興趣地看著你們兩個：“去拿熱可可的時候別忘了。”
    “……不會忘的，媽媽，”你的腳趾在皮鞋裏麵動了動，“今天想要紅茶還是烏龍茶？”
    “紅茶，好了，快去吧，我幫你照顧好你的好朋友。”
    你在甜點的桌子前麵先給媽媽拿了她想要的拿破侖蛋糕，然後幫提姆挑了一份小戚風蛋糕，你本來想拿一份巧克力慕斯自己吃，但是一想到你在病床上躺的這些天和你原來深刻的腹肌線條現在已經若隱若現了……
    算了，你不吃了，回去煮雞蛋算了。
    其實你本來不是特別在乎你的身材的，你也不是健身房常客——你比較喜歡戶外運動，比起擼鐵你更喜歡遊泳，舉鐵主要是為了更好的鍛煉一些肌肉群的發力以取得更好的競技狀態。
    你對大都會高中的帽子戲法真的是你自己踢的。
    你算得上肩寬腿長，常年在綠茵場上跑步的你也沒有什麽贅肉……提姆會喜歡什麽樣的體型呢？像是布魯斯·韋恩那樣的？你的爸爸和韋恩先生身高相仿，你應該有這個潛力。還是理查德·格雷森？你的骨架要寬大很多，這對你來說就有點難了。
    啊哈，他不會喜歡細狗的，對吧？
    你端著托盤準備往休息室走，你遇到了情景再複刻。
    “魯斯特，你比我想象的要更聰明點。”
    嗯，現在你可以從容地微微低下頭看到達米安了。
    “現在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韋恩小少爺。”
    “米婭·迪爾登是你女朋友嗎？”
    嗯，怎麽說呢，這個句式是不是有點耳熟？你好像最近聽到過好幾次，那個時候句子裏的另一個男主角還是提姆……
    你想到提姆嘴角便不自覺地微微揚起，是不是在有些人眼裏你和提姆很相配呢？
    “不是。”你說。
    達米安皺著眉頭，他那雙綠色的眼睛除了顏色真的很像布魯斯·韋恩，你都能腦補出他的臉蛋出現在蝙蝠俠頭盔後麵的樣子了——達米安的眉頭皺起來真的很像蝙蝠俠頭盔上的雕刻的皺眉的表情。
    “不要說謊。”
    “當然不，我說的是實話，韋恩小先生。”
    你聽到了腳步聲，康納走到了你身後。
    “你找到了露易絲和提姆啦？”
    康納比你略高一點，你側頭看向他：“是的，要一起去休息室嗎？”
    “達米安要一起來嗎？”
    達米安抬頭看著康納——比起這幾天才認識的魯斯特，康納·霍克對於達米安來說就熟悉地多了。他是在達米安還在刺客聯盟的時候，姨母妮莎糾纏不清的那個男人奧利弗·奎恩的血緣之子——刺客聯盟領袖的兩個女兒都和美國的富豪有那麽一段，達米安知道妮莎帶人去刺殺奧利弗失敗的時候康納就陪在奧利弗身邊，刺客聯盟的西瓦夫人曾經也誇獎過康納的體術……
    西瓦和康納好像就是在哥譚打的擂台，那個時候好像就是還是羅賓的提姆·德雷克阻止了康納·霍克被西瓦殺死……
    提姆·德雷克，又是你，你這家夥怎麽這麽麻煩。
    你自然是不知道達米安在想什麽的，康納在問完達米安後已經自然地從你手裏的拿走托盤，他跨步走向休息室：“米婭和理查德已經一起去休息室了，其實宴會上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再過半小時我去講點話就好了，這邊的餐食還是冷盤比較多，你們有沒有什麽想吃的可以讓後廚現做點熱的。”
    康納用手肘搗了搗你的小腹：“穿的太少了湯姆，你衣服哪裏去了？”
    沒等你說話，康納繼續往下說：“我私人休息室有我的備用外套，等下我幫你拿你穿一下，就算在酒店裏也要穿上，不然忽冷忽熱容易生病，這一點都不舒服。”
    好嘛，康納幫你都安排好了，這是什麽絕頂老媽子的屬性。
    你回頭看見達米安已經跟了上來了。
    就是這位少爺將蝙蝠俠麵具的皺眉表情給半永久了。
    其實……有點可愛。
    當露易絲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提姆的臉上迅速被染上了紅暈。
    “我以為……”
    “你以為我會反對？”
    “為什麽？我是無黨·派人士，也不信那些教，”露易絲問提姆，“我以為湯姆和你提起我的時候我應該是一個開明的形象。”
    因為露易絲·魯斯特不是別人，她是提姆喜歡的人的母親，她是湯姆血緣上最親近的人，提姆記得自己當初在布魯斯身邊做羅賓的時候被自己的父親傑克反對時候的痛苦，提姆不希望湯姆被他最愛的人反對。
    露易絲看著提姆的表情，她再次感歎自己兒子的愚鈍——這不是很好很好的戀人嗎？
    露易絲覺得自己能做的告白指導就是在兩個人做青春期發育探討的時候提醒兩個少年人記得不要搞出人命。
    好像搞不出來……
    那也得提醒一下戴套。
    露易絲伸手蓋住這個孩子的手：“我不會反對你們的，相反，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找我說，湯姆之前沒有談過戀愛，我會幫你觀察他的狀態——那孩子在戀愛上可有點愚鈍，但是我想是你的話沒有問題。”
    露易絲想著想著笑了起來：“三個月前你還是我的頂頭上司呢小韋恩先生，我們家湯姆也算是要釣到大魚了？”
    是我要釣到大魚了，提姆在心裏想。
    “媽媽，提姆？”
    湯姆走到了露台上：“你們聊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