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擺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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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看起來確實是羅樂不地道,但就事實而言,也不能完全怪她。
胖攤主的八寶糕裏有甜味的棗兒,而白糍粑隻有本身的糯米香。
羅樂想要讓自己的果楂湯攤子順利開張,推銷香辣口味的烤蔬菜,當然首選無味又比較噎人的白糍粑,不然怎麽突出果楂湯的爽口,烤蔬菜的特別?
她隻能安慰道:“您別急,要是還能拉來客人,我一定推薦您。”
胖攤主要的就是羅樂這句承諾,他瞬間笑開了花:“那就說好了?你去拉客吧,攤位我幫你看!你放心,我徐大胖還不至於貪你那一文錢!”
白糍粑攤主瘦瘦高高的,看起來沒有胖攤主親和,他的生意也一直沒有胖攤主好。
偏偏兩人經常撞到一塊兒,這回是他頭一次麵對胖攤主的時候占上風,聽羅樂那麽說,也急了:“小羅兄弟,你那個烤蔬菜,明顯跟我的白糍粑更合適!這徐胖子分明在占你的便宜……這樣,小羅兄弟,我願意給你讓利:每五個客人,既買了你的果楂湯,又買了我的白糍粑,我就分一文錢的紅利給你,如何?”
胖攤主聽白糍粑攤主又是汙蔑他,又是給羅樂讓利,不高興了:“誒,我說你這死竹竿什麽意思?我和小羅兄弟的生意,你摻和什麽?小羅兄弟已經幫了你一個大忙,你個大男人,怎麽還舔著臉上趕著過來占小兄弟的便宜?”
他說得大義凜然,好似沒占羅樂便宜一樣。
白糍粑攤主聽胖攤主這麽無賴,擼起袖子想要與之分個高下。
這事兒在羅樂看來,不是什麽大事,帶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不都是帶?
她連忙止住了兩人愈演愈烈的爭吵:“兩位大哥,你們聽我說!”
兩個攤主一齊回頭。
羅樂繼續道:“這樣,咱們三家合作,我帶著弟妹去拉客,二位辛苦一點,幫忙看攤位,若是我拉來的客人先買了果楂湯,之後無論他是買了徐大哥的八寶糕,還是吳大哥的白糍粑,小弟都送一份烤蔬菜包。
若是客人三樣都買了,兩位大哥隻需分小弟一文錢的紅利,如何?”
賣白糍粑的吳攤主立馬答應,在他看來,隻要能跟羅樂合作,什麽條件都能接受——就算羅樂坑他,也不會比他幾天賣不出去一個白糍粑的境況更差了吧?
再加上春耕在即,這攤位也擺不了幾天了,現在不跟這種有生意頭腦的人搭上話,兩三個月過去,人家哪會記得你是誰?
而胖攤主聽了羅樂的提議,卻有點猶豫,今日他的位置是不好,但不代表他沒有回頭客。
羅樂這個提議乍一聽是三人合作,可仔細想想,怎麽都像是占他的便宜,遂問道:“你這想法是好……但你怎麽能確定,客人是你拉來的呢?要是人家本來就是衝著我的八寶糕來的,但正好口渴,先買了湯,又看咱們三個攤位擺得近,順手都買了呢?”
吳攤主見不得胖攤主這幅算計模樣,立馬維護羅樂道:“小羅兄弟是好心,既然你不樂意,那就我們自己單幹!”
吳攤主想通後,決定改成賣兩份白糍粑,分一文錢的紅利給羅樂,他其實很肉疼,但隻要能把白糍粑賣光,少掙一點就少一點吧!
胖攤主被吳攤主氣得臉紅。
羅樂朝吳攤主善意一笑,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他想要合作的念頭,隻讓他別著急,才細細對胖攤主道:“您擔心的事,我已經想好怎麽做了。”
她讓阿愚搬出一籮筐樹葉杯,給兩位攤主看。
“我拉的客人,手裏一定會有這個樹葉杯,到時候用這個小杯子分辨人就好了。”
胖攤主還是擔憂:“那要是他們半道兒把杯子扔了,怎麽辦?”
羅樂:“您放心,我會提前說好,拿樹葉杯的能有優惠。”
她故作肉疼道:“屆時拿了樹葉杯的,能夠一文錢買兩碗湯,同時,隻要買了其中一位大哥的吃食,小弟再贈送一份烤蔬菜包。
如此,便能輕易分辨出哪個是我拉來的客人了。”
胖攤主聽羅樂這麽下血本,總覺得有坑,還是猶豫不決。
吳攤主卻勸說羅樂不要如此:“小羅兄弟,你這樣完全是便宜了我們,虧了自個兒啊!你的果楂湯我喝了……老吳我可以拍著胸膛跟你保證,就是咱們縣城最大的食樓珍饈樓,山楂湯也不如你的果湯。
你願意帶我,我已經很滿足……這樣,拿了你的樹葉杯的人,可以兩文錢買我的白糍粑,你就別送湯了。”
胖攤主聽吳攤主這麽說,臉色一黑,兩人都賣三文錢的時候,他對自己的八寶糕很自信。
但要是對麵降了價錢……
他咬牙,對羅樂道:“小羅兄弟,就按照你之前說的辦,隻要拿著你樹葉杯的客人同時買來咱們仨的吃食,我就和吳攤主共同分你一文錢的紅利!你也別想著一文錢兩碗湯,這也顯得我和吳竹竿太不是人了……”
吳攤主反駁:“別扯我,我一早就答應了!”
胖攤主隻當做沒聽到,笑眯眯問羅樂:“隻是……小羅兄弟,之前你說客人買了我的八寶糕,就送蔬菜包,這事兒還作數嗎?”
羅樂點頭:“大前提是先買了我的果楂湯,徐大哥要是同意,這事兒自然作數……吳大哥也是。”
吳攤主對於占便宜很是不安,但羅樂忙著去拉客,哪裏還有空跟他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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