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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辰微笑著回應:
    “今兒有事耽誤了,所以就沒出門。不過剛剛的事兒,各位老大爺大媽出手相助,在這裏我先表示感謝。以後再碰上類似情況,請勞煩通知一聲,提前謝謝諸位。”
    老太太連連擺手:“哪裏的話,咱們村能有些進項還不都是托你的福,你還這麽客氣,讓我們怪不好意思的。”
    寒暄片刻後,江辰的目光落在角落裏滿臉憂鬱的七旬老頭,陳老伯身上,他眼睛半眯,笑嘻嘻問道:
    “陳大爺,我記得你們家種了不少果樹吧?現在正值豐收季,收成怎麽樣呐?”
    這位老爺子的兒子曾在外承包農場多年,幾年前回鄉創業,獨自包了幾座山坡改造成桃園,如今正是開花結果的關鍵時期。
    陳伯聽罷,先是一臉滄桑地長籲短歎:“哎,還能咋辦?心早涼透了,這事兒就不提了吧,提起來也是堵心。”
    那位還在附近溜達的大嬸兒聽見這話,撇嘴一笑,話裏帶著一絲揶揄:
    “陳老哥,這可不是啥新鮮事嘍,說出來怕啥。”
    她衝著江辰擠眉弄眼地說:“他們家啊,都被他兒子霍霍得差不多啦!”
    提到痛處,陳伯更是滿臉憂鬱,重重歎了口氣:“唉,原本那三載精心培育的桃林,一個月前還碩果累累,現如今說沒就沒了。”
    這在當地確實算不上新聞,隻因為他那寶貝兒子經營的幾畝桃園,在即將豐收之際,竟大麵積出現了枯黃症狀。
    那些本應油光水滑的水蜜桃,如今卻個個蔫頭耷腦,若是繼續惡化下去,隻怕是要落個顆粒無收的局麵。
    陳光明使出了渾身解數,改良光照條件、噴灑農藥、施足肥料甚至嚐試嫁接各種技巧
    然而十餘天過去了,水蜜桃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的趨勢,愁得頭發都要熬白了。
    對此境況,江辰自然是有所耳聞,此刻提及此事,其實是因為他忽然想起自己腦海中的神器——四龍尊。
    “嗯,不知道陳伯能不能領我去實地瞧一瞧?”
    陳伯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但想到最近幾天江辰的表現,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遂點頭答應道:
    “行吧,我讓光明那小子帶你過去瞅瞅。”
    陳老爺子引領著江辰走至自家門前,還未靠近,便已聽到陳光明正對著屋裏老婆子哀聲抱怨:
    “媽,咱家那水蜜桃今天開始往下掉果子了,看來這一年算是白辛苦了。”
    “真的開始掉果子了?”老婆子的聲音中夾雜著明顯的焦慮與不安,“情況糟糕得很嗎?”
    “這些果子啊,怕是要砸手裏了,那幫采購商眼睛比猴兒還精,這種品相人家眼皮都不抬一下。”陳光明邊搖頭邊感慨,一臉無奈。
    老婆婆嗓音裏透著股失落:“我就說嘛,老頭子最近怎麽天天泡果園,悶葫蘆似的。”
    “唉,我這個當兒子的沒本事,把爹拖累了”陳光明自責起來,情緒低落至極。
    江辰聞此言,心頭湧起一陣複雜滋味,不由得輕歎了聲。
    農民的日子就是這般不易,靠天吃飯,一遭風雨旱澇,全年辛勞可能就打了水漂。
    陳老爺子苦笑著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婆婆立馬關心詢問:“老頭子,園子裏更糟了吧?”
    陳老伯搖搖頭,目光轉向江辰,苦笑著說:
    “小辰說要去實地瞅瞅,要不讓光明領著他去看看吧?”
    陳光明這位四十大幾的老實巴交莊稼漢聽罷,憨厚道:“也成,反正我也正琢磨找轍呢。”
    隨即朝江辰一點頭,率先向果林走去。
    兩人踏足果園,江辰先環視一圈地貌,再審視水蜜桃的整體長勢,最後聚焦於累累果實之上。
    果然不出所料,整個果園呈現出一副病弱頹敗的模樣,樹葉飄零,枝條枯槁,至於果子更是腐敗不堪。
    陳光明在一旁瞧著江辰這一係列專業操作,心生敬佩又焦急萬分,
    “小辰兄弟,你看得出這是鬧哪樣嗎?自從上回那場大雨之後,果樹們就像中邪一樣全蔫了,愁死個人!”
    江辰仔細看了一圈摸著下巴,一本正經地科普起來:
    “這種情況嘛是根係缺氧,過量的水分會擠占土壤中的空氣空間,造成根係缺氧,影響其正常生長和養分吸收,搞得果樹根部像泡澡一樣,這就出亂子啦。”
    “要是放任不管,今年甭想摘果子換錢嘍。”
    他打了個比方,
    “植物就跟人一樣,喝水是為了活著,可也不能光顧著灌水,忘了給根部喘口氣的機會。不然根係被淹得透不過氣,你說它們能不鬧情緒、生個病啥的麽?”
    陳光明一聽,眼睛瞪得差點把眼珠子掉出來:“哎喲喂,這麽邪乎呢?我在農業頻道都沒聽說過這事啊!”
    江辰的表情嚴肅如判官:“一點兒也不唬你,就是這麽回事兒。當年我在部隊農場的時候,也撞見過類似的場麵,所以有點印象。”
    陳光明臉色發白,急切問:“那……還能搶救一下嗎?”
    江辰琢磨了一陣,拍胸脯保證道:“行,我回去給你想辦法,明早就來找你商量對策。”
    心裏卻打著鼓:我也不是學農科出身,鎮子裏也沒個懂這門道的高人,唯一的救命稻草怕是要請出咱的‘四龍尊’。
    陳光明仰天長歎:“蒼天呐,你怎麽忍心對我下手這麽狠!”
    顯然他對江辰能否解決問題持保留態度。
    這段時間裏,他也四處求援無果,估摸著江辰也就是隨口客套兩句寬慰自己而已。
    “總之,小哥兒,謝謝你的好意。”
    說著話,陳光明的眼神逐漸黯淡,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引路前行。
    走著走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陳光明回頭衝江辰喊了一句:
    “對了,小哥兒,你們家那塊地的果樹林好像也有點不對勁,你瞅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