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速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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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闕修大驚,扶起師父,見他滿臉鮮血頓時大怒,用手指點:“你們這些強盜,為什麽傷我師父”
    大師兄蔑笑道:“你師父法力高強豈是我等能傷得了的倒是我血鋒劍沾了塵埃,靈性大大缺失。”他右手掐訣,血鋒劍忽然飛起,懸空直指闕修的咽喉。
    闕修臉色煞白,一動不敢動。老闕頭向前匍匐幾步,用衣襟細細擦拭劍鋒,神情還十分虔誠。“乾師兄,神劍上的塵埃已除,您可滿意”
    乾師兄忽然收了劍,長笑一聲,拂袖而去。背後傳來幾聲低語:“就一個糟老頭子,還學人收徒弟,無非是想找個壯勞力頂替,自己享清閑……”
    眾人遠去,老闕頭爬起來收拾。闕修惱怒之極,反手想把板車掀進溝裏,可他“龍息”已失,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師父,他們明明欺負你,你為什麽忍氣吞聲為什麽不出手教訓他們”
    “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就大事!”
    “忍說得漂亮。人家都說你根本不會法術,隻會說大話騙人。我受夠了,我馬上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他負氣扔下板車,拔腿就走,老闕頭低聲嗬斥:“如此心急莽撞,難成大事。既然如此,今夜我就給你個交代!”
    闕修滿心歡喜,盼著天趕緊黑下來。
    他們住在山穀旁的小草房,麵前就是炭灰堆成的小山包。月上三杆,老闕頭還在忙著縫縫補補,絲毫沒有提起那個話題的意思。
    闕修輕聲試探:“師父,您說過今晚……”
    老闕頭放下針線,輕聲說道:“其實外麵傳言非虛,我的確法力已失!”
    他說得輕描淡寫,闕修驚得跳起老高。老闕頭示意他安靜,繼續說道:“我憑什麽教導你因為我擁有別人沒有的智慧和見識。”
    “從哪裏說起呢先說說你,你本姓慕容,和擎天是同胞兄弟。隻因你一出生就被認定為不祥之人,會給家族帶來災禍,所以被棄之荒野,永不能踏入慕容家門。”
    闕修驚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語。
    “本來你上次已經是入選弟子,可是家主見你麵熟,細細端詳,看出你與擎天眉目相似,已猜到你的真實身份,所以你被再次拋棄。”
    “慕容世家是傳承千年的降魔四大家族之首,人才濟濟,法力高強。下有四堂,戰堂專門培養降魔弟子,是四堂之首,剛才挑事的大師兄正是首座弟子。暗堂專門培養冷血刺客,精於秘密暗殺行動。而器堂負責打造兵器、法器,看似普通,實則是慕容家傳承千年的基石,不可小覷。”
    “我著重講的是諜堂,專門培養諜者,散布於江湖,人稱‘蒲公英’,江湖任何異動都逃不過這張諜網的眼睛。”
    “可是,它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呢”闕修迷惑問道。
    “傻小子,如此強大的諜網,就象無數雙眼睛盯著我們,我若教你武功法術,不出一刻就會傳到家主耳中。”
    “可是師父,我們為什麽不離開這裏呢”
    老闕頭望著眼前的炭灰山,歎息道:“守著這座金山我舍不得啊!”闕修不知何意,師父繼續說道:“我要另辟蹊徑,用一種看似普通的方法訓練你,這才能逃過眾人的眼睛……”
    闕修苦思冥想,不得頭緒。老闕頭又道:“據說慕容世家還有第五堂,可是從未現身於江湖,所以無人知曉關於它的任何事情,相當神秘!”
    “師父,我感覺你在計劃著什麽你是不是也恨慕容世家”
    老闕頭望著天邊月色,久久收回目光,臉上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痛。“當你經曆太多的苦難,你就不知道什麽是恨隻有心中的使命支撐殘軀……”
    幾日後,雲隱在月升閣向家主稟告。
    “老闕頭在山下支起幾十個大沙包,他徒弟赤膊在其中穿梭,打拳踢腿,動作拙笨,經常被沙包撞得人仰馬翻,真是可笑之極!”
    慕容越不動聲色,放下手中茶杯,“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雲隱笑道:“老闕頭見言語無法糊弄小徒弟,就搞出這個陣式故弄玄虛,騙那個傻小子留在身邊,明眼人一看笑掉大牙!”
    家主陷入冥想,默不作聲,片刻,他吩咐道:“讓相緣師弟派幾個得力的諜者,日夜盯著,看他有什麽隱密的動作。”
    又過了七日,相緣來報:“老闕頭師徒二人,除了每日拉炭灰,打沙包,有時還教徒弟在灰堆上寫字,象模象樣。還有,監視的人發現,晚上那徒弟在對麵灰山鏟灰於石上,然後再將其移走,貌似無任何異動。”
    “鏟灰於石上他到底在搞什麽名堂”家主搔頭,迷惑不解。
    相緣笑道:“我看家主多慮了!我在那裏親自探測,沒有使用法力的痕跡。我讓和老闕頭要好的家仆私下打聽,說鏟灰是為了讓徒弟鍛煉臂力,幹活有勁!”
    他見慕容越沉默不言,就補充道:“請家主放心,我會時刻盯著他,絕不會讓小蝦米在我眼皮底下成了精!”
    家主揮手讓其退下,依然眉頭緊鎖,冥想不止。
    花開花落,五年過去了。曾經稚氣的少年已成長為壯碩的青年。闕修身材魁梧,皮膚黝黑,渾身腱子肉,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草房前的炭灰山被他生生移到旁邊,讓每日的第一縷陽光投射到屋裏。
    每天他拉著板車健步如飛,腳力上好的牲口都趕不上。老闕頭過著悠哉的生活,有時帶他到四周的山頭轉轉,高談闊論,指點江山。
    諜堂從未放鬆對他們的監控,定期向家主呈上報告。慕容越看見雷打不動的幾句話,常常皺眉。
    這日相緣又來報告,除了說到老闕頭師徒在西峰落腳逗留,其餘千篇一律,毫無新意。慕容越照舊搖頭,表達不滿。
    相緣笑道:“家主窮追五載,也該釋懷了。他徒弟雖然強壯異常,但沒有半點武功法術,我任何一個弟子小手指就能勝他。”
    家主點頭說道:“此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耗費精力了。”他轉頭望向窗外,山巒之上,萬物複蘇,生機勃勃。“今年又是甲子之年,是我慕容主辦正派比武大會之機,如此盛會,我們應該全力以赴,勇拔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