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速成(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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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單離忽然變招,手撫過四棱鐧脊,鑲嵌其上的亮鑽忽然飛出,化無數縷白光,直擊闕修。近距離如此突然釋放,闕修無法招架,飛身急退,那些白光如長了眼睛,如影隨行,全打在他的身上。
    眾人屏住呼吸,靜待結果。闕修像鴨子一樣抖抖身體,白光回歸鐧身,他嘴角蔑笑,完好如常。擎天稱讚:“這‘離光’雖然厲害,但遇到高防之人,猶如瘙癢一般,恐難置勝。”
    闕修飛身反撲,在對手的四周連換幾個方位,快如閃電,猶如一道流光,張單離忽然大吼一聲,以鐧戳地,釋放強大的力量,將闕修震退。
    玉紅亭沒看出門道,輕抬妙目相望,擎天解釋道:“闕修此招好似陰山派的‘天蠶結’,利用身法化無形絲線纏繞對手,張單離隻得以強力將其震碎,此招二人平分秋色。”
    玉紅亭拍手說道:“他一定偷學了貧尼的‘千絲萬縷’,隻是學得四不象。”
    “兩人戰至百回合,恐怕要出絕招了”擎天話音未落,張單離再撫鐧脊,雲台上忽然霧氣彌漫,目不能視,他的身形一動,即刻消失。
    台上瞬時寂靜,眾人極目望去,卻被濃霧擋住。其實就在呼吸之間,濃霧散去,張單離持鐧橫推,鐧身橫在闕修腹部,兩人如同靜止一般,保持姿勢不動。
    慕容公子倒吸一口涼氣:“難道此招就是‘移山’相傳當年張天師以此招降服女妖,將其斬為兩段,分置龍虎山兩地。因為其力可移山,太過霸道,所以立下規矩,隻傳使鈍刃兵器的弟子,這也是‘移山鐧’的來曆。”
    “這麽厲害那呆瓜輸定了”
    雲台之上,闕修忽然嘔出一口鮮血,“沒想到你這燒火棍力量真是驚人!”他身體一動,緊身的黑衣片片散去,台下則一陣驚呼。
    闕修上身**,膚色黝黑,不規則分布赤紅色的條紋,猶如流淌的血跡。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魔界‘血琉璃’之軀堪比佛界‘金剛不壞之身’,真是太神奇了”
    “你說的不錯,這就是魔界的‘血琉璃’。”他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擎天回頭望去,不知何時,爹爹站在身後。
    “他曆經魔界的赤血瀑布,魔性已入魂,你要盯住他每一招勢,一定要戰勝這個魔人。”
    玉紅亭一見家主,趕緊討好這個未來的公爹,“家主您氣宇軒昂,偉岸如神,不愧為正派翹楚,貧尼敬佩之極!”
    慕容越回之淺笑,“青玉庵的法術出神入化,你就助擎天一臂之力吧!”紅亭象得了尚方寶劍,沾沾自喜。
    家主拂袖離開,坐在雲隱身旁觀戰。
    “我看‘血琉璃’也沒什麽了不起,那呆瓜吐了好大一碗血!”玉紅亭輕蔑說道。
    “‘移山’之下,能保完好,江湖難尋幾人,他真的入魔了!”說話時,闕修再次反撲,身法比剛才快了幾倍,相比之下,張單離動作趨緩,看來那招“移山”消耗甚大。
    闕修身影忽然一分為二,同時猛攻。“是魔影分身”這次玉紅亭是識貨之人,她聽師父提過此招。張單離猝不及防,身上中了幾招,隻是醜刀都被無形勁力彈開。
    “看來張單離的‘先天罡氣’已趨化境,在體外環繞,如同盔甲,他二人勢均力敵,一時難分勝負。”玉紅亭有心上人相伴,巴不得就這樣一直打下去。
    台上闕修再次變招,身形圍著張單離飛轉,攜一片白色流光,他的掌緣呈漆黑顏色,不時有黑影飛出,張單離每中一影,身體悸動,好似非常痛苦。
    “原來他以身法氣流攪動‘先天罡氣’,尋找空隙,再以‘蝠翼刀’攻擊,破了對手的無形盔甲。”
    “那呆瓜豈不是贏定了”
    “那不見得!‘蝠翼刀’不見血,隻傷內息,但這魔功卻極費真氣,這是一場消耗戰,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玉紅亭一方麵想這呆瓜走得更遠,又擔心這怪異的小子與心上人對戰,心裏有些糾結。
    兩人鏖戰多時,日上三竿,已近中午,看熱鬧的有些不耐煩了,有人大聲喝倒彩。闕修停止移動,忽然嘔出一口血,張單離則以鐧支撐,也是氣喘籲籲。四目相對,桀驁不馴,戰意十足。
    張單離忽然左手捏訣,強提真氣,立刻麵容皆赤,衣衫無風自動。闕修渾身肌肉鼓漲,須發皆紮,眼球瞪得要破眶而出。
    兩人持兵器交鋒,一招普通的“老漢推車”,兵器膠著在一起,強大的勁力外泄,化為強風四散,看客倉皇後退。闕修一聲厲吼,雲台被震散,彩虹之鏈寸斷,張單離的身體像紙鳶一樣飛出去……
    曲終人散,慕容越卻未走,他向雲隱交代幾句,雲隱飛身上了雲台,片刻下來,“我已經采了闕修遺落台上之血,請家主明示。”
    “去作‘血語之法’,我要知道闕修的前世今生。”
    雲隱吃了一驚,“您讓我去找她這非比尋常,家主您三思!”
    “非常時刻,非常手段,速去!”雲隱離開,慕容越惴惴不安,來回在廳中踱步,一炷香時間,雲隱快步回來複命。他湊近家主,低聲耳語,慕容越不動聲色,隻揮手讓其退下。
    再說慕容擎天好不容易才擺脫玉紅亭的糾纏,他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讓耳根清淨,也仔細回想剛才對戰的招勢。剛轉過回廊,在假山側臨之處,有人擋住他的去路。
    “公子,家主有要事請你秘室一敘!”正是父親的貼身弟子聶楊。
    秘室是家族重地,他成年後也隻去過一兩次,這次父親竟然在秘室召見,真是少有。他一路猜測,隨聶楊走進長長的地下甬道,火把映照,寂靜無聲。在盡頭有四名弟子把守,打開巨厚的石門,眾人止步。
    擎天走進密室,心裏惴惴不安。父親就地打座,他身旁就是家族重器“虛源鼎”,鼎身如飄忽的影子,隨氣流而動,其中伸出無數透明的觸角,五顏六色,或長或短,甚是好看,不由讓人想起“萬條垂下綠絲絛”的詩句。
    “今日之事,關乎家族生死存亡,你要仔細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