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屢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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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旭日東升,慕容逾率眾人再次出戰。胥明還是不急不徐,如閑庭信步,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澄兒臉上,“讓你受苦了!我馬上來救你!”
    他執出神劍,森然劍氣讓人血脈驟寒。澄兒右目已被包紮好,她麵色慘白,“夫君,澄兒好難過,澄兒瞎了,不再美了!”
    “澄兒永遠是最美的!而且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兩人你儂我儂,全然未把眾人放在眼裏。令狐淵一擰澄兒手腕,她吃痛,一聲嬌媚痛吟。
    “‘雪域人魔’休要猖狂,今日再分勝負!”
    胥明冷笑:“手下敗將,落荒而逃,還想逞能”
    賴五和慕容越一左一右,飛身上前,胥明持神劍與之惡鬥。
    這兩人隻是纏鬥,身法如電,一觸即分,“須彌”神劍雖然霸道,一時也奈何不了他們。
    這邊令狐淵還在不斷使小動作,繼續摧殘澄兒,或擰她,或以匕首紮她,這美人嬌聲慘叫,惹胥明心煩意亂,如刺芒在身。
    他一聲輕斥,左手流動飛袖一甩,勁力如潮,將賴五和越摔出十丈開外,接著“須彌”神劍脫手飛出,電射向令狐淵胸膛。
    慕容逾早有防備,祭出劍山阻擋,神劍瞬間將其貫穿,力道一緩。接著張清遠飛身上前,雙掌倍化合什,夾住劍鋒,神劍力道摧枯拉朽,張清遠步步後退,眼看不支。
    上官炎和南宮行也趨步上前,袖中發出兩條藤蔓,纏繞劍身,盡全力拉拽,神劍力消,離張清遠胸膛隻剩三寸餘。
    令狐淵擲出彈丸,五色煙塵彌漫,遮蔽視線。胥明不知何意,後退一丈,小心防備。
    誰知賴五和慕容越返身投入塵煙中,一左一右,“八荒掌”和“氣鍛”提到極致,擊中神劍首尾,轟然巨響之後,塵煙散去,神劍化為碎片飛散,慢慢落地,消失於塵埃。
    “你的神劍已毀,赤手空拳怎麽跟我們打”令狐淵大聲嗬斥,他劫持的澄兒忽然變成倪冰清的模樣。
    “竟然敢耍我”胥明眼角掠過一絲寒光,他指尖輕揮,一枚神劍碎片飛起,化為亮麗流星,直射冰清胸膛。慕容逾飛快移位擋在她麵前,同時祭出劍盾防禦,流星穿過劍盾,射入逾的胸膛。
    慕容逾撫胸踉蹌,冰清趕緊扶住他,“大哥,你這是何苦呢”
    逾強提一口真氣,“暫且無事,伏魔要緊!”
    慕容越見兄長受傷,急怒攻心,飛身上前與胥明過了幾招,胥明以流雲飛袖蕩開劍鋒,長笑道:“你的武功智慧的確百年難遇,可惜神劍碎片入血生根,會向心脈遊走,任你武功再高,難逃一死。認命吧!”
    逾指揮眾人,“我死不足惜,兄弟齊心,共同伏魔!”
    餘下幾人一哄而上,冰清也擎出柳葉金刀,加入戰團。一時間天昏地暗,烏雲密布,萬物蕭瑟。
    胥明失了兵器,隻以乾坤流雲袖周旋,如行雲流水,身法飄逸。眾人使出渾身解數,刀光劍影,如流星劃過,胥明輕鬆應對,尚未露敗跡。
    慕容越見戰事膠著,強提真氣,祭出一道附骨影劍,像長了眼睛,盯住胥明的要害,甩也甩不掉。
    胥明以九重佛光震退眾人,雙手接住附骨影劍,稍一用力,折成數段,化為光點消散,慕容逾力竭,吐出一口鮮血。
    “玩也玩過,該動真格的!”胥明冷笑,在空中盤膝而坐,雙手結印,忽然天空墨雲倒卷,閃電密布,大地隨之震顫,轟隆聲響徹耳鼓。
    眾人不知他要出什麽大招,急忙撤身防禦。胥明周身白光升騰,威如我佛。
    “既然你們癡心覬覦神劍,我就告訴你們‘須彌’神劍的終極秘密。”他指尖向天一指,一道霹靂從天而降,聲震寰宇,百丈的天劍峰被擊中,無數巨石滾落,裏麵白光耀眼,似有神物出世。
    “世間的‘須彌’神劍隻是九把影劍之一,而‘須彌’的真身一直佇立在這裏!”
    巨石繼續掉落,白光更盛,一個高十餘丈的巨物矗立眼裏,光芒耀眼,連形狀都看不清楚。
    “神劍之下,渺小如螻蟻,連其上麵的塵埃都不如!”說完,巨劍橫掃,光芒吞噬一切。眾人如癡了一般,被驚天氣勢震懾,信心徹底瓦解,忘記了抵抗。
    慕容逾一聲清嘯驚醒眾人,越以“龍牙閃”力劈,在地上開出一道溝渠,眾人飛身躍入。然而上官炎和南宮行未及反應,就被光芒吞沒。
    越將冰清死死壓在身下,神劍從上方掠過,寒氣泌入骨髓,血脈停滯。
    胥明在雲端長笑,“竟然有幾個漏網的雜魚,這次一並收拾了。”他禦神劍劈斬,泰山壓頂,劍未到,光芒與劍氣都要將人壓扁。
    千鈞一發之時,張清遠挺身而出,手中“移山”鐧倍化一丈餘,生生架住劍鋒,“你們快走!”他嘶聲厲吼,隻堅持一眨眼的時間,就完全被白光吞沒……
    剩餘幾人逃回別院,狼狽不堪。賴五和令狐淵臉色陰鬱,三戰皆負,還折損數人,心情相當沮喪。越急著檢查兄長傷勢,無暇顧及。
    冰清在一旁垂淚,“清遠兄危急時刻挺身而出,死得壯烈。還有南宮兄,上官兄,英年早逝,真是可惜!”
    她嚶嚶哭泣,惹得賴五心煩,“有什麽好哭的我這就殺了那個妖女,為幾位兄長報仇!”
    慕容逾急忙製止,“殺了她也無濟於事,我們還須從長計議!”
    令狐淵絕望長歎,“沒想到‘須彌’神劍這麽厲害,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逾正色道:“都怪我年少輕狂,追名逐利,想要收服‘雪域人魔’,揚名江湖,現在看來大錯特錯,連累了兄弟,還連累了門人。我們的錯須自己彌補,要想出萬全的方法,決不能讓人魔走出此穀,殘害同門。”
    賴五略一沉吟,說道:“陰山派有一奇陣‘天狼’,封印後根本無法解開,小弟正好熟識此陣法。”
    “如何布陣”
    “隻要在山穀四周山峰埋好陣結,合三人之力即可啟動。隻是……”賴五稍一沉吟,“隻是需在陣中啟動,我們也將被一起封印,無法逃離。”
    眾人沉默片刻,逾歎息道:“既然毫無勝算,隻得先啟動陣法,確保萬全,明日再和人魔血戰。”
    天黑之後,借著夜色掩護,賴五埋好陣結,回來待命。
    夜色深深,慕容逾召集眾人,“既然啟動陣法隻需三人,請賴五兄和令狐師兄趁夜色出穀,其餘事由我慕容處置。”
    賴五笑道:“我與兄生死之交,絕不離棄,還是讓冰清先離開吧!”
    兩人爭執時,倪冰清一聲長歎打斷他們,她輕執越之手,溫柔盡現,“夫君,冰清愛你,愛我們慕容世家,也愛諸位師兄,所以,你們一定要認真聽我說。”
    大家不知她是何意,越更是如墜迷霧。
    “我們並未到山窮水盡之時,‘雪域人魔’或許可以除掉。”
    她向窗外一指,月光之下,巨劍斜插在山穀,漸漸吸附石土,被完全覆蓋。“人魔不是神,他使此大招,還隨意棄劍,說明他也功力耗損,正是最虛弱之時。”
    慕容逾點頭道:“弟妹分析很有道理,但這並不代表我們能戰勝他。”
    “我有辦法。還由我假扮澄兒,隻要能靠近他一步之內,我就會讓他片刻陷入虛無,不知招架,也無法啟動九重佛光,雖然隻有一瞬間,但足夠你們將其擊殺。”
    大家齊皺眉,都覺得匪夷所思。
    慕容越連連搖頭,“即使如你所說,人魔受致命一擊,你離他最近,隨手反擊,就會要了你的姓命,我決不同意。”
    “可是夫君,與其大家一起死,我更願意獨自涉險。”
    令狐淵提出質疑,“你故伎重施,再假冒澄兒,難道人魔還會上當嗎”
    “兵法中虛虛實實,何況我還有撒手鐧……”
    她轉向慕容逾,“請大哥隨我去見澄兒,你即可判斷我的計劃是否可行”
    逾和冰清去正殿,越想跟來,卻被冰清製止。
    澄兒被捆在殿中,看見兩人進來,冷笑道:“看你們狼狽的樣子,一定又大敗而歸,認命吧!你們是無法戰勝我夫君的。”
    冰清一言不發走到跟前,一口咬住澄兒小臂,當冰清的舌尖掃過唇間殘餘血跡,慕容逾的心猛然抽緊了。
    “大哥,這是屬於我們的秘密……”
    月光皎潔,茫茫雪野,夜靜無聲,一行人向山穀深處行進。前麵籬笆小院,幾間茅草房,透出昏暗的燈光。
    眾人停下腳步,令狐淵向裏麵喊話:“‘雪域人魔’聽好了,我們要和你談判,快快現身!”
    草房竹簾一挑,胥明走出來,他一眼瞥見被押解的澄兒,隨即冷哼:“一群手下敗將,又想耍什麽花招”
    慕容逾強提真氣,說道:“我們可以放了你妻子,但要換取你一個承諾,終生不得踏出‘葬雪穀’。”
    “死到臨頭,有什麽資格和我講條件”他目光如電,身體周圍黑氣升騰,就要出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