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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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睡意並未完全褪去依然有些困。
    他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微微發亮,似乎距離值班員吹起床哨還有一段時間。
    感受著腦袋稍許的清醒以及雙眼的精神後意識到昨天晚上似乎睡眠不錯。
    於是他欣喜的想著,睡眠時間終於又恢複正常了,努力調節了兩天的身體以及精神終於又將那糟糕的睡眠擺脫了。
    自己昨晚可能講了夢話,希望沒有吵到這些戰友--最初被傳染的大半年後,由於症狀減輕並且對未來失去希望,知行在學校開始經常性的通宵,大約半年的時間後便出現了每天都有的夢話以及偶爾的夢遊症狀——夢遊症狀在當兵後消失,同時夢話的症狀減輕。
    雙腳抽搐(這並不是抽搐,隻是強烈的發麻感覺所導致的主觀感受)以及加重的耳鳴聲回蕩在腦海中,這些令人難受的感受讓知行無法繼續選擇睡個回籠覺。
    忍受著酸脹發麻的身體迅速的起身開始整理自己的內務。
    他出神的環顧了一下周圍,班上第一年的戰友正在整理自己一畝三分地內務,第二年以上的都還在睡覺。
    很快,在回過神後知行迅速的繼續整理起自己的內務,之後便到廁所進行洗漱與排除大小便——部隊的生活規律且重複,身在其中的知行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遵循適應著這種規律。
    從起床開始雖然進行著這些繁雜必要的工作,但知行一直在仔細的打量著自己身體的狀態。
    相比較最初一個月前的爆發,除了睡眠以外其他所有的症狀沒有得到減輕或減少。
    全身瘙癢刺痛,胃部難受,牙齦腫痛,淋巴腫疼,皮疹,皮下出血……時不時出現——毫無疑問,這些都是神經異常所引起的症狀,因為兩周的住院期間在醫院的所有檢查都沒有任何的問題,一點異常都沒有,能檢查過的都檢查過了。
    昨天晚上可能沒有蓋好被子,現在胸口與後背漲疼的十分厲害。
    這令人不適的漲疼並不是突然出現的,而是從被傳染的第七年,援疆的時候開始出現,並不斷發展,嚴重到了現在這一步。
    援疆那時的漲感還十分的微弱,適應消散的過程也快,之後便一點一點,一步一步增強,並且越來越容易出現,越來越難以調節。
    ——以本人舉例,從被感染的第七年開始,當我在睡眠時期處於悶熱潮濕的環境下吹風將立即出現腹部不斷隆起的膨隆感(不同於第七年才出現的胸腔漲感,腹部的隆起感在被感染後不久就常常出現,但僅在炎熱的天氣出現,並且從始至終都能夠很快適應。)與胸腔內越加嚴重的漲感(雖然很快能夠適應,但與腹部的膨隆感不同的是,胸腔部位的漲感的適應消散,會越來越慢,比如第七年的時候漲感可以在幾天就可以適應消失,而第八年需要兩個多星期,但是到了第十年已經需要三個月以上了,與之同步的是不斷嚴重的症狀,詳細見下。)。
    並且,雖然可以經過一段時間幾天的調整能夠使得這種胸腔部位的漲感消失,但這個症狀的整個過程會越來越嚴重與容易出現以及難以調節——(這絕不是什麽主觀上的感受,而是一種客觀現象,就我現在而言,已經是被感染的第十一年了,上次出現的漲感(第十年),程度已經到了可以導致我的右腦與左胸口無時無刻都感覺特別悶疼冰涼,手腳難受冰冷疼痛,腋窩對稱性疼痛並出現圓狀體,胸口對稱性出現可觸摸到的血管硬化,晚上的時候也常常半夜驚醒,心慌心悸,全身大汗。
    還有一係列的心髒疾病,比如稍微一走路就心率跳的特別快,需要大口的急促呼吸,甚至躺著的時候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平時也經常能胸口中間的一條被什麽壓住一樣,很難呼吸,還有一些嚴重的症狀,比如,心髒常常猛烈跳動,無法久坐或者負重,一旦久坐或者負重就會感到胸背肩部的漲感更加的受不了,如果坐的姿勢角度小一些,負的重量大一些,甚至會出現越來越嚴重的暈眩,眼前的所有一切會慢慢的模糊,黑暗。
    是的,後來經過了三個多月近四個月的調整(那三四個月裏,強烈的胸脹感讓我幾乎難以直立行走,我每天都是彎著腰雙手抱著胸口走路,而在這個時期也就是第四階段的顯性胸脹感也是極其規律循序漸進的慢慢減弱,直到轉變為隱形胸漲感。
    ——第四階段的顯性胸脹感的轉變至第四階段的隱性胸漲感的消散遵循的是由上至下的過渡減弱隱藏過程,也就是說,在腹部的未知組織最初增厚與停止以後的時候,是胸背肩漲疼的厲害,然後肋骨兩側漲疼的厲害,最後隱藏,至於為什麽是這樣,其餘三個階段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我難以給出一個解釋,同時也有可能是我沒有去在意或者無法去在意這些變化,因為其餘三個階段的胸漲感,在可以調節的生活環境中,是可以一直隱藏的,不被感受到的,也就是說其餘三個階段是一直可以處於一個隱形胸漲的狀態。),大部分症狀又都消失了,其他沒有消失的也減輕了許多,甚至小跑也不會出現心率過快,呼吸急促的情況。
    睡眠飲食排泄也恢複了正常,但是與之前需要收腹和負重才會出現胸背部的漲感,現在我隻要一動甚至不動也會有漲感出現,雙手也經常開始疼痛,裏麵常常傳來感覺被拿了繩子綁住一樣的各種難受酸疼發麻(如果在床上躺著彎曲手臂保持一個姿勢久了,會出現血液不流通般的各種不適,而恢複順直的姿勢以後則能感覺到漸漸順暢的感受。)
    平時也不能負重了,一負重就會感覺到胸背肩更漲,左胸口更難受,頭暈目眩,雙手臂裏麵很容易傳來更為強烈的如同堵死了一樣的捆綁感,久了會出現酸感、疼感。
    平時的心髒猛烈跳動的頻率雖然相較於第四階段還未緩解時那麽頻繁,但也常常跳動著。
    看到這裏大家可能有疑問,為什麽這些症狀會突然這麽嚴重,然後又減輕這麽多,最後到一個比之前嚴重一些的程度上就不再減輕了——如同一個垃圾桶,被人不斷的放入垃圾,一直到裝滿,沒有空間繼續再放新的垃圾。
    但是這個時候如果使勁的往下踩兩腳,就又可以繼續放垃圾了——這是一個恰當的比喻,很好的貼合了我的腹部與胸腔裏這十一年來所有異常與不適的出現與變化特點,同時也包括了外表的觀察與觸摸的一個發展變化。
    依據這十一年來的胸腔漲感變化,我將其分成四個階段,這也是有著明顯差異的四個逐漸嚴重的變化階段。
    比如第一階段的變化,就是在第七年開始出現漲感後經過了幾天的調整就消失了,雖然之後會越來越容易與嚴重的增強這種漲感的變化,但不會產生質變。
    第二階段是由漲感過渡到了漲疼感,這個階段是和第一階段是完全一樣的變化特性,出現消失但一直增強且不會產生質變,這個階段是在第八年的時候開始的。
    第三階段漲感的症狀則更多是難受在左胸的心髒部位與右腦的不適,左胸非常的漲與悶,而右腦則是很難受與冰涼眩暈,這個階段是在第九年的時候開始的,但這個時間段的這些症狀對我的生活影響不大。
    那段時間的幾個月裏麵,我幾乎每天一個五公裏,除了下雨天,都跑著,心髒也沒有其他不適——這個階段的轉變在我退伍後,而我退伍後基本上每天一個五公裏,如果沒有特別難受的身體不適,依據天氣,我一般不會無故缺跑。
    第四個階段就是剛剛提到的那些,你們應該能夠理解,處於這個階段的我,那段時間幾乎是一個等死的狀態,雖然我知道經過一兩個月的時間左右,我又能夠正常的生活我沒想到之後經過了近四個月的調整,這些胸漲感才隱藏)。
    但那一段時間,我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我受不了,真的頂不住了,我甚至認為,我如果睡著了,可能就是最後一覺了——那段時間出於對最壞結果的預防打算,遺書都寫好了,也包括和親戚朋友的告別。
    以上的每個階段的過渡期,除了第一階段是在援疆的七八月過渡的——那時我在新疆生活,而我所在的班級沒有空調隻能吹風扇。
    那一段身處炎熱的時間裏,幾乎在每天的夜晚裏,隻要一吹風,上腹腔裏都會時不時的不斷出現膨隆感以及越來越強烈的胸漲感。
    這些情況太讓當時的我恐懼了,所以後來我迅速申請換了一個班,到了新班級,雖然還是很熱,沒有空調,但是我可以控製自己睡的床鋪不被風扇吹到,以及在睡眠時,不會出過多的汗。
    之後漲感隱藏以後,我便較少再感覺到腹部的隆起感與胸腔內的漲感了。
    其餘都是在四五,以及九十月份過渡的。
    可能這是一個重要的影響因素,不然我想這個階段也應該是在四五或者九十月份才會過渡的。
    甚至可能要延緩幾年,不會在僅僅是被傳染的第七年就發展到了這個階段。
    ——新疆與內地的氣候變化時間不同。
    ——吹風能夠使得炎熱潮濕(出汗)環境下的睡眠,常常不受控製的出現腹部一閃即逝的膨隆感,與越加強烈的胸漲感。
    沒錯,我要說的是,這種條件下的生活環境,特別是悶熱潮濕(出汗)的生活環境條件下,對於腹部的未知組織增厚,有著極快的推進作用,甚至是直接的誘發作用。
    ——冬天過後的第一個炎熱時間段,是四月份。
    而腹部的隆起感會在這一個時間段,經常的出現,不受任何控製的經常出現。
    ——可能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胸腔的階段性變化,主要集中在四月份左右。
    ——但為什麽我的第三階段胸漲過渡卻是在九十月份,無法解釋。
    我也尋找過許多此病的長時間患者,並針對胸腔漲感與他們詳細交流過。
    通過交流,我發現。
    我們的感受是一模一樣的,包括階段性的變化,以及每個階段的各種症狀的出現規律,甚至還包括每個階段的過渡時間也都是主要集中在寒熱交替的月份。
    還有腹部的異常情況,也是完全的一模一樣。
    針對腹部的異常這裏細述,上麵提到的腹部的隆起感也絕不僅僅是主觀上的感受,而是可以通過觸摸與觀察來判斷的,它是一種組織均勻的增厚,但沒有任何辦法,包括醫院的影像檢查來確診,就和皮膚下的未知組織減少一樣,也沒有任何手段確診。
    並且,雖然可以通過觀察與觸摸來判斷,但也是不明顯的。
    而這個病從始至終都不過多的影響一個人的胖瘦。
    所以僅能在較瘦的情況下,可以較不模糊的觀察以及觸摸出腹部的變化(皮膚下的未知組織減少可以在較胖的情況下非常明顯的看的出)——第十年的時候,我曾為了從一個客觀的角度用清晰明確的證據來證明這個病的存在做過一次自殘的實踐(自殘是為了獲得剖腹探查的指征,因為這種檢查對於醫生而言已經嚴肅到了事關人生前途的地步,而對於腹部的異常我根本就沒有感到任何不適,我腹部裏麵的器官也很正常,所以我也不可能用任何辦法去欺騙到醫生(我試過了太多次了,沒有可能,一點都沒有),所以我隻能用這種方式獲得剖腹的指征來進行一個檢查——當時我固執的認為是腹部長的疙瘩導致的胸腔不適,我想通過剖腹探查來確診它們,因為在感染這個病之前,我的腰部和腹部從沒有感覺到這些疙瘩的存在,而且這些疙瘩在這近十年的時間裏,一直在向著一個方向移動——後來通過多名省人民主任醫生與湘雅附二專家教授的相同一致的解釋,以及最終的自殘實踐後,才意識到可能是被腹部裏麵均勻增厚的組織所推動的肌肉與肝髒所造成的這種奇異現象。)。
    在做準備工作之前,我為了排除一些不利的客觀因素,將當時體重115斤身高164比較標準身材的自己減了十多斤。
    減肥以後,腹部四周的腰部,胸部都已經是皮包骨頭式的視覺與觸覺感了。
    在這個情況下,可以較為明顯的看出肚子那塊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縮小,並且擠壓起來和石頭一般堅硬無比,當時我也有拿石頭和自己的上腹腔做著對比進行按壓,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按壓感,包括現在也是這樣的一個接觸感。
    最後對這個胸腔部位的漲感,進行細述。
    從主觀上的感覺來說,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是一種由下致上的被推動的不適——由於腹部的異常僅在最初被感染的一段時間內有不適(強烈的腹麻感),之後便不會帶來任何的不適了,所以患者很容易誤認為是胸腔裏的內髒,自發主動引起的一個疼痛不適(這些胸腔內髒的疼痛感,其實是被腹部未知組織增厚所向上擠壓導致的,所以這種內髒疼痛的感受在前麵的幾個階段並不會影響生活,參考第七快到第八年的時候我本人的胸腔內的內髒疼痛(非常強烈)甚至到了無法正常生活的時也依然進行著高強度的訓練,包括特種兵乃至教導隊的訓練強度,同時在這裏也說明一下,這種內髒被擠壓的疼痛感是可以調節的,所以對於沒有經常處於炎熱濕潤的環境中的人來說,也就腹部未知組織增厚發展情況不迅速的情況下,這種內髒被擠壓的疼痛感是可以感受不到的,同樣的,前者相比較後者而言,生活體驗也會好太多,但兩者沒有什麽區別,隻是前者的胸腔與腹腔還沒有適應腹部未知組織的迅速增厚而產生的排斥與疼痛感而已,參考如上並結合我自己的經曆說一下,在此之後的時間裏,我在不炎熱少運動少出汗的環境條件下,胸漲感都是隱形的,雖然會有一些不適,但是不會出現強烈到難以生活的漲疼感出現,而一旦置身這樣的環境中了,那麽很容易出現極其強烈的漲疼感。)。
    從被感染的第七年開始,我隻要有腹部的向上推動的動作或者敲打與負重行為之後,就會在胸背肩的熟悉部位,迅速出現熟悉的漲感以及其帶來的不適,而當停止這類形式的行為後立即快速的恢複。
    我現在第十一年,再做這些行為與動作,不僅僅也是這樣的感受,並且我的雙手很快會感覺到被繩子死死捆綁住的感覺(就和在打針時候,護士拿塑料管綁住我們的手一樣時,所感受到的不適感覺一樣。),如果時間久了,之後雙手會感覺很酸,很難受,即使恢複了正常的行為與動作,也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來消散。
    ——在第四階段的顯性胸漲感中,這些行為與動作會導致雙手末端的疼痛,與冰冷包括腳部的冰冷。
    在第四階段的隱性胸漲感中,這些行為與動作會導致雙手前端的疼痛,難受,與溫熱腳部溫熱感不明顯。
    還有頭會更加的暈眩與冰冷,左胸會感覺特別的悶漲疼。
    從被感染的第七年開始,我偶爾也會做一些腹式呼吸,就是控製著橫膈膜向下頂的一個呼吸動作,我隻要一做這種呼吸運動,我就感覺整個胸肩背部裏麵就像被向上推動著一般,裏麵特別的酸疼,我還可以通過n動著身體,來控製著酸疼的位置。
    我也有時會做一些彎腰收腹的動作,同樣的也會感覺到胸背肩的這種向上頂式的漲酸疼。
    以上的這兩項活動導致的胸腔不適,會隨著時間發展不斷容易與嚴重化。
    並且這些不適不僅是非常規律的,循序漸進的,甚至在剛出現的前麵幾年時間裏,不會過多的影響生活,參考那幾年的時間我還是一名機動部隊的特戰隊員,甚至還參加了教導隊。
    沒被感染這個病以前從來不會有這樣的身體異常,並且還是這樣的一個極其規律的循序漸進式的發展。
    仿佛腹部裏麵有組織在增厚,但絕不是什麽脂肪或者耳熟能詳的組織,並且無法消減。
    然後這些不斷增厚的組織隨著時間漸漸發展,並越加嚴重的擠壓著我的胸腔,讓我的身體出現這樣極具規律與特點的不適。
    注:隱性胸漲感指的是,腹部的未知組織增厚階段性過渡期的適應與調製過後的胸漲感——也就是腹部的未知組織增厚停止以後,身體已經針對其適應調節了——通俗點說,垃圾裝滿了,踩了幾腳。
    注:顯性胸漲感指的是,腹部的未知組織增厚階段性過渡期的未適應與調節期間的胸漲感——也就是腹部的未知組織增厚進行中或者停止以後,身體還未針對其適應調節——通俗點說,垃圾正在倒或者裝滿了,還沒有踩腳或者已經踩腳了,但還是滿的。
    注:參考七八九段,這裏說的,四個階段,無論是顯隱,都是四個逐漸增強嚴重的這樣一個,極其規律與循序漸進的變化。
    同時,這裏也著重說明,任何一個階段中,由顯型轉變到隱形的過程,也是一個極其規律與循序漸進的過渡情況!
    但是第一第二第三階段比較難判斷,而第四階段就非常好判斷,因為第四階段胸漲特別明顯,而且這個階段的顯性到隱形的轉變過程也是十分的漫長,足有三四個月。
    “知行,麻煩讓一下。”一名其他班的第二年老兵對著知行禮貌說道,要是換成新兵或者同年兵可能就不會這麽客氣了,畢竟部隊最忌諱不清不楚的人——知行正擋在廁所的入口中間發呆,並且有好長一會時間了,這嚴重的影響了他人的洗漱與方便,但由於士官身份一直沒有被提醒。
    “哦,哦,好,不好意思。”知行呆滯的回複道,他摸著自己的上腹腔,頭腦空白的離開門口,走回班。
    但在準備開門時,他又忍不住用兩隻手指頂了頂上腹腔與胸腔的交界處,如石頭一般硬,並且往外凸起,同時擠壓處的裏麵隨之出現被擠壓的疼痛感這是胃部的區域,參考這個區域被輕微擊打便會出現明顯疼痛的感覺,就是這種疼痛感。。
    他記得自己這個位置的感覺,以及這幾年間的不斷變化,以前的鬆鬆軟軟,隨意按壓,不知不覺間居然到了這種程度,現在按壓下去不僅感覺沒有以前的鬆軟,甚至仿佛被定死了一般紋絲不動。
    還有這種被擊打式的疼痛感,在這八年裏,從最開始的需要非常使勁的往下按才能出現,到現在的稍微輕按就出現了。
    他充滿疑惑的想著,自己未當兵前很胖,比現在還要重很多,肚子也比現在大,但那時需要使勁的按,按的很深才能出現這種被擊打式的疼痛,而且觸感是非常軟的。
    現在卻偏瘦,肚子也沒有那個時候大,甚至這部隊的生活,幾乎隔三差五的一個負重五公裏或者五公裏,身體裏不可能存儲太多的脂肪,但現在卻輕輕的觸碰就出現了被擊打式的疼痛,而且觸感變成了非常硬的了。
    並且這個過程是循序漸進的!
    仿佛一個土坑,一開始需要將手往下伸一些距離才能觸摸到泥土,但隨著每一年不斷的向裏麵倒泥土,這個距離漸漸縮短。
    ——知行在過去被感染的八年時間裏,常常對著腹部做一種波浪式的按摩,因為他總感覺並認為到腹腔裏有東西在長大,並為此到醫院檢查了不少次,而這種波浪式的按摩就是應運而生的一種感受手法,整個過程先是將兩手拇指彎曲,四指並攏,掌心向內,平行式的用兩手的四指關節處擠壓腹部區域,一般雙手四指不接觸,之後便做著類似於翻滾一般的由上腹腔到下腹腔的擠壓。
    這種對整個腹腔的由上至下的類似於波浪一般的翻滾式擠壓,在剛被傳染或未被感染時,在腹腔的胃部區域需要按壓的很深,很用力,才會出現輕微的胃部被擊打式的痛感。
    即使那個時候知行的肚子很大,甚至體重達到了近一百五十斤,比現在重差不多三十斤。
    而現在才110多斤(這個體重在知行的四年軍旅生涯中一直保持的差不多,波動幅度很小)。
    不僅整個腹腔感覺相比較以前摸上去的鬆軟,硬邦邦了許多。
    甚至在胃部區域輕輕一按壓就出現了被擊打式的疼痛感。
    並且在上腹腔胃區這種因為按壓而出現的被擊打式的疼感,在這八年間是不斷的變得越來越容易——(我可以很堅定的說,這種胃部被擊打式的疼痛,絕不是一個什麽病症,它是非常正常的胃部反應。
    這些腹部裏麵的增厚組織通過擠壓的方式,壓縮後變得太硬了,任何正常健康的人的胃部被它們如此不斷的增厚擠壓也會出現這樣的一個極具規律性且循序漸進式的接觸不適感。)
    以知行這八年為例子描述。
    在八年前剛被傳染時以及被感染前,需要按近十厘米才會出現,四年前需要按壓六,七厘米,一年前需要按壓一厘米,而現在,雖然依然需要按壓才會出現痛感,但是這個距離已經是負的了——當兵的這四年間,這個過程最為快。
    ——退伍以後,我的體重很快變得和當兵前的體重差不多了,但我隻記得以前我按壓腹部的時候的觸感是柔軟如棉的,而現在堅硬如鐵,並且這種胃部被擊打般的痛感,由以前的要用手使勁壓才會出現,現在輕壓就可以了,簡單點說,以前需要在胃部的位置壓下去接近十厘米才會出現這種胃部被擊打般的痛感,現在不需要了,甚至這個距離已經變成負的了。
    這是一個極其明顯的變化過程,並且同樣的整個腹部也都是這樣的一個循序漸進的觸摸與觀察的變化,隻不過由於缺少胃部的這樣一個敏感區域,而不那麽容易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