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回家,崔百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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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譽”
    刀白鳳呢喃道,感覺挺順口,寓意也不錯。
    “男孩女孩還不知道呢。”她又突然想起,“萬一是女孩,也叫譽兒?”
    “肯定是男孩。”
    段正淳不置可否。
    “為什麽?”
    “酸兒辣女,你這麽愛吃醋,整天酸溜溜的還看不出來?”
    “去你的。”
    刀白鳳撇了他一眼,也沒生氣。
    “真是男孩的話,將來是不要做皇帝?”她一本正經問起了正事,也是她心裏好奇許久的事。
    “段氏下一代隻有他,如果皇兄沒有子嗣的話,多半要他來繼承皇位。”
    段正淳盯著她的,“年紀輕輕就想當國母?”
    刀白鳳臉上卻沒多少喜色,“我對那些虛名看的不重,擔心孩子將來不慕皇權政治,身不由己該多難受,況且這皇位也不那麽好坐。”
    “現在還沒生,想那麽多幹嘛。”
    刀白鳳白了他一眼,“我可不像你一樣,當個甩手掌櫃。”
    “自從有了身孕,老想替他打算以後出生的事,隻盼他無憂無慮的過一生。”
    段正淳摟住刀白鳳肩膀,安慰道“鳳凰,不必想那麽多,孩子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安排那麽多,他不一定喜歡。”
    刀白鳳摸了摸肚子,“當娘的怎麽能不操心?”
    段正淳和刀白鳳絮叨了會兒,便一頭紮進練功房修煉。
    在練功房邊打坐邊回憶此行得失。
    此次外出的過程,有收獲,有遺憾。
    最大的收獲便是逍遙禦風,這部功法是他的成道之基,是保護女人們先決條件。
    得法過程雖然一波三折,好在最後也是有驚無險,他端詳著手裏的青銅盒子,愛不釋手。
    自從修煉仙法以來,已初見成效。
    從仙法的附言上來看,丁春秋手上的神木王鼎竟然對仙法有輔助作用。
    仙法的修煉難度不小,要想修至大成,此鼎勢在必得。
    日後還需去趟星宿海,拿回屬於自己的機緣,留在丁春秋手裏實屬浪費資源。
    星宿海和縹緲峰離得並不遠。
    巫行雲所在的縹緲峰是逍遙派以前的大本營。
    這兩個地方以後都得去一趟。
    既然選擇了修煉仙法,還需要去找尋一些前人的修煉經驗,也能在修習過程中少走一些彎路,逍遙派掌門一直修練此法,想必多少會留下些蛛絲馬跡。
    還有逍遙子,此人更是疑點重重,據傳那長春穀好進難出,他不但全身而退,還從裏麵帶出了神功仙法,不是一般人。
    不知他本就是長春穀中的人,還是意外進入其中的穀外人。
    如果他本就是長春穀的人,為何出來之後沒有迅速變老死去?
    如果他是意外進入其中,還能出來,那更神秘了?說明他對長春穀非常了解。
    至於最後,逍遙子是壽元耗盡歸天了。
    還是真如傳聞那般羽化飛升了?
    都有待調查考究,西域一行不可或缺,去了探尋一番修仙迷霧。
    另外,無量山之行,還有個收獲是收下秦紅棉,並種下一顆小小種子。
    遺憾是,甘寶寶也遇到了,但是沒吃著。
    形勢所迫,沒多少攻略機會,隻能日後圖之。
    段正淳複盤了一遍此行得失,沒留下大漏洞,便將青銅盒重新收起。
    開始閉目打坐,修煉仙法,淬煉氣血。
    這次在巨桃城與秦紅棉的三天三夜裏,他深刻意識到了氣血強大的好處。
    尤其對他來說,女人多,還要每個都兼顧到位。
    一個好體力太重要了。
    有好處,就有動力。
    隻見,隨著功法運轉,他皮膚下的血肉如洪爐般散發著紅光,凝練血脈。
    段正淳收功後在院裏閑著散步,走到後花院,在西廂屋外腳步微頓。
    裏麵傳來撥拉算盤珠,劈裏啪啦聲。
    他露出一抹笑容,推門而入。
    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發絲淩亂,形貌猥瑣的老頭,聽到開門聲抬起頭。
    正是崔百泉。
    此人在王府中協助管賬,賬目上從未出過差錯,能力出眾。
    他見段正淳進來,連忙站起笑嘻嘻迎接。
    “王爺這麽忙,怎麽有空來霍某這裏,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段正淳幽幽來了一句
    “前幾日我與青袍人比試時,假山後暗中觀戰的人,是你吧?”
    老頭聽到這話,頓時一臉驚慌跪倒在地,出聲解釋
    “王爺恕罪,小的見您大發神威,痛擊來犯強敵,激動之餘多看了兩眼,並無其他心思,請王爺明鑒。”
    段正淳不鹹不淡道,“崔先生這是何故,本王隻是隨口一問,起來吧。”
    崔百泉聽到這話,正在沏茶的手不由一頓。
    “回王爺,小的姓霍,您口誤了。”
    “世上同名同姓的不少,叫崔百泉,又是伏牛派掌門柯百歲師弟的,隻有一位。”
    段正淳笑問。
    “本王這話可對?”
    崔百泉隱姓埋名,化身霍先生,在鎮南王府當了名管賬先生,此人武功不低。
    段正淳來此,有意收服對方,為他保家護院。
    崔百泉一聽此話,知道露餡了,全身一抖,手上的茶碗也掉落在地,摔了個粉碎,臉色不停變幻,驚恐,擔憂,悲壯一一閃過。
    隨後焦黃精瘦的臉上布滿陰翳戒備。
    往段正淳身後瞧了眼,無隨從跟來,看來無興師問罪之意。
    漸漸鎮靜下來。
    段正淳裏暗自搖頭,出聲道
    “崔先生不必驚慌,本王並無追究之意,隻是有一事相問,尚盼勿怪。”
    崔百泉似陷入深深回憶,雙目向前瞪視,魂不守舍,不久定了定神,俯身拾起地上碎片,開口應道。
    “不敢。”
    話中仍帶有一絲餘悸。
    “以先生的出身來曆,屈身來王府當賬房掌櫃,所為何事?”
    崔百泉東邊瞧瞧,西邊望望,好像隔牆有耳,又似有極厲害的敵人來襲,一副嚇破膽的模樣。
    金算盤回過神來,見醜態被人盡收眼底,不由老臉一紅。
    半響默然不語,往窗外望了望,隨後垂頭喪氣道
    “我來王府沒有異心,藏匿於此,隻為躲避仇家追殺,也不怕您笑話,我是被對方嚇破了膽。”
    他此時心情激蕩,重新找了個空茶碗,抄起茶壺倒滿後一飲而盡,滋潤了發幹的喉嚨後繼續道
    “我這事起於一年前,南陽府城中有一名叫呂慶圖的土豪,有財無德,可謂喪盡天良,鄉親四鄰對他無不咬牙切齒。”
    “柯師哥有個朋友全家被他陷害致死,我那師哥迂腐至極,執著於王權律法,相信世間自有公道在,向官府多次遞上訴狀。
    可惜呂慶圖財大氣粗買通官衙將此事按了下去,導致此事一直沒有進展,他終日鬱鬱寡歡,便想為他出口惡氣。”
    “我崔百泉辦事從不拖泥帶水,自己節哀是不可能的,要讓對方也節哀才行,於是殺上門去,將呂狗一家三十餘口,宰了個幹淨。”
    “從門前殺到屋後,仆從侍女一個喘氣的沒留,隻是”
    “隻是殺到後麵花園的一個閣樓時,裏麵有一對清秀男女,男的四十來歲書生打扮,模樣還算俊俏,女的背向著我身著淡綠輕衫,殺了三十幾口人命殺紅眼了,想著最後料理完這對狗男女就抽身離開。”
    “可兩人一直討論什麽大哥,姐姐,龜妹子對我熟視無睹,不耐之下我破口大罵,結果還沒罵幾句,突然窗中飛出三顆算珠將我釘住,動彈不得”
    說完崔百泉解開衣衫,露出胸上的三顆算盤珠,兩顆恰好嵌在他兩個rt之上,兩顆之間又是一顆,三顆整齊嵌在其上,距離分毫不差。”
    “之後每次設法取出,立刻疼暈過去,且每逢變天下雨時酥痛難耐,一痛起來隻能拚命喝酒,麻痹知覺才能緩解幾分。”
    “至於以前的雄心壯誌,傳宗接代更無心考慮。
    崔百泉有個外號“金算盤”,兵器是一個黃金鑄成的算盤,上有九十一枚算珠。
    裏麵裝有機括,對敵之時可激發內力將其射出。
    對方以他成名絕技反製,是姑蘇慕容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此功對敵時,總是以對方絕技加諸其身,曆代傳法都是,長輩秘密相傳苦陪練招,外人全無所聞。
    慕容家如今出名的隻有慕容博一人。
    崔百強擔心被其找到報複,決定遠走他鄉。
    躲到到僻處天南的鎮南王府。
    段正淳見其如此忌憚,已然道心破碎,功力武功恐難再精進,奇道
    “你就沒想過,解決這一身傷痛?”
    “試遍了,銼刀擦,小勺挖,嘴巴吸都無濟於事。”
    崔百泉麵露無奈。
    “段王爺,話也說明白了,感謝你沒有當眾拆穿崔某,以及這些日子以來的照拂,鄙人心裏感激,我這就離開王府,收留之恩日後再報。”
    “莫要這般急切,本王今日來此並非有意為難,不知崔兄可否賞臉一坐,暢聊一番。”
    崔百泉深知段正淳不喜人對他跪拜,對家臣常以兄弟朋友稱呼,倘若管事過分恭謹他反要著惱
    當即坐下來。
    下一刻,段正淳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這傷,我能治。”
    崔百泉聽到這話,心髒劇烈跳動,還沒坐結實的屁股,立馬彈射起來,身形顫抖,有些不敢置信,試探道
    “王爺,在逗崔某開心?”
    段正淳見他這幅神情,也沒捉弄的心思
    “本王對經脈要穴,略有所通,左右兩個算珠,正好嵌在乳中穴,不算棘手,中間的一顆在膻中穴略微麻煩。”
    “對方擊出這顆算珠時,收了幾分力道,否則你已氣閉身亡。”
    慕容老兒手下不留情更好,我也能一了百了,不用日夜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
    他也沒敢當麵發牢騷,萬一對方聽後,心裏不喜,不再救治。
    “算珠嵌在穴位,絲毫吹打不得,才讓我束手無策,不知王爺有何妙法,取出這三顆算珠?”
    “算珠占了穴位的大半空間,途徑三穴的經脈和真氣,在此截然而止。
    呈上焦滿蝕,下焦虛陷之兆,竅穴氣機紊亂,意氣不和。”
    “難為你堅持這麽久,我將真氣緩緩渡入你竅穴,衝刷打磨,待穴中真氣滿溢,便對算珠有一定排斥之力,那時取出會輕鬆很多。”
    “王爺若能幫我護持竅穴,減輕幾分痛苦,我可運氣逼出。”
    段正淳將如何推穴運氣,消解疼痛,說與其聽,以及何時何種手法取出,又詳加指點。
    三穴根據不同情況,分別施治。
    商量一番後決定,先解決乳中穴的兩顆算珠。
    “盤膝坐下,意氣凝神,不可使力,如有劇痛奇癢,也是應有之象。”
    段正淳第一次幹這種事,是摸石頭過河。
    右手伸到崔百泉身前半尺處,豎起食指,將一股柔和真氣,小心翼翼渡入左邊乳中穴。
    內力湧出,將竅穴充滿。
    他使的是一陽指功,光明正大的純陽之力。
    崔百泉隻覺外力不停湧入,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不久激發了他體內原有的內力,片刻後穴位充漲說不出的難受。
    登時身子搖晃,立足不定,但他深知此時堅持不住,定將前功盡棄,不敢懈怠,始終咬牙支撐。
    “運功調息。”
    段王爺出聲提醒。
    崔百泉不敢大意,將送入手太陰肺經的內力,緩緩貯入氣海。
    反複回轉後納入竅穴,內息漸漸回順,輕輕包裹住半嵌的算珠。
    崔百泉成功將算珠和竅穴分別用真氣包裹,鬆了一口氣,已經邁出一大步了。
    片刻後示意,可進行下一步。
    段正淳略一運氣,用一陽指勁將一股大力,急速透將過去。
    內力之強,令崔百泉心頭大震。
    他知道不是琢磨此事的時候,心神很快定將下來。
    借著這股勁力,將內勁轟在算珠上。
    啪嗒!
    一聲響動,半邊帶血的木珠,掉落在地。
    整個過程異常順利,一刻鍾便已完成。
    兩人內力融合時的排斥,真氣入竅的酸痛,令崔百泉心驚膽戰。
    好似過了好幾個時辰。
    崔百泉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狂喜。
    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如破爛風箱般,呼呼喘著粗氣,
    “這勞什子害得我好苦,終日受其折磨痛不欲生,沒想到今日得以解脫,真是痛快!”
    崔百泉感覺痛楚逐漸消緩,對段正淳拜伏在地,涕泗橫流,磕頭如搗蒜。
    “王爺大恩,崔某銘感五內,他日定將厚報,縱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段正淳含笑點了點頭,知道來此目的,已收成效。
    讓其看家護院有望。
    崔百泉見地上,躺著的算珠情難自抑,拿在手中端詳半天,握在手心,微一用力將其化為齏粉。
    他被傷痛日夜折磨的痛苦,以及一朝盡去的激動,在此刻盡情釋放。
    待其冷靜片刻打坐調息,恢複狀態後繼續取珠。
    王府花園小徑,段正淳緩緩走來,想到剛才幫崔百泉取出最後一顆算珠,對方不顧形象坐在地上喜極而泣,就不由失笑。
    崔百泉又欲行大禮參拜,他留下一句靜養調息,飄然離去。
    取珠過程還算順利,有了成功經驗,後麵也輕鬆很多。
    隻是在取膻中穴的算珠時發生了意外,好在最終有驚無險。
    膻中穴是八會穴之一,為氣之所聚處,人體重要的理氣要穴,稍有差池便會,萬劫不複。
    因此溫潤竅穴,是慎之又慎。
    如法炮製膻中穴時,真氣進入其中並未被崔百泉融合,反而四處亂竄,大有不受控製之相。
    段正淳知道用之前方法行不通,果斷將真氣渡過去包裹算珠。
    算珠被緊緊包裹,在慢慢分離過程中讓崔百泉吃盡苦頭,見其渾身被汗水浸透,似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稍有動作他便疼的吱哇亂叫,最後真氣完全包裹算珠時,崔百泉已經疼的意識模糊,無力運功。
    段正淳不再遲疑,直接將雄渾內力渡入,大力擊在算珠之上。
    隨著算珠離體,崔百泉徹底暈死過去。
    崔百泉自算珠嵌體,經脈淤堵,功力停滯不前許久,但也算得一流高手,其心性有恩必報。
    今日助他擺脫舊傷之擾,樹恩示惠,日後定會盡心盡力回報。
    段正淳要出去打野,離家較久,家中需要高手護持。
    崔百泉的品性和實力都不錯。
    是看家護院的不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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