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排名,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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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夫見天色昏暗,欲要自行離去,此刻見其中一人跳上船來,喝的醉意迷離,估摸著另外兩人喝倒了。
    不再等待,提槳劃船離岸。
    木槳快速劃動,小船像迅箭般射向湖心,老漢一心劃船,沒有搭話的意思。
    眼見天色昏黑,湖上煙霧漸濃,又劃半天,小船已離曼陀山莊越來越遠。
    再回首,山莊花樹垂柳的影子已瞧不見了,朦朦朧朧間,堤岸邊好似有道衣襟飄飄的人影翹首以盼。
    段正淳一仰頭,將酒壺斜倒,酒線緩緩滑入喉中。
    湖上清風輕輕拂動著他袖衫,此刻天光灰暗,略帶寒意,他心頭湧上一陣淒涼之意,來時的勃勃興致已消散不見。
    不多時,勁風漸起,頭頂黑雲愈發凝厚如實。
    “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
    兩句詩還沒哼完,就見天空中豆大的雨點傾瀉下來,雨真給他麵子,說來就來。
    頭上的雨滴不斷落下,船夫和段正淳兩人眨眼便淋成了落湯雞,發梢的雨滴順著額頭滴下,打濕雙眼,目光迷離看不清事物。
    這時,狂風似乎在為大雨伴奏,將兩人的衣衫吹得嘩嘩作響。
    船夫後悔了,早走一會兒或停在碼頭歇歇,就不會正好夾在雨裏了。
    隻見大風卷積,片刻功夫,湖麵已騰起丈許高的浪頭,把小船晃得東倒西歪,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大浪吞沒。
    饒是見慣大風大浪的船夫,在暴風雨麵前也不免心生恐懼,麻利收起船槳,將身子縮成一團,伏在小船底,降低重心,隨小船晃蕩。
    段正淳見風雨齊至,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湖風和急驟的雨滴,不由哈哈大笑。
    仿佛他正緩緩融入這茫茫太湖中。
    任憑風吹雨打,心頭的煩憂被吹落了,離愁被洗去了,鬱悶化淡了。
    他又舉起酒壺,痛飲一口。
    身心舒暢下,感覺唯他獨立天地間,不禁心生豪氣。
    倏然,一匹大浪蓋將過來,猶如一條巨蟒張開森森大口,遮天蔽日。
    “來得好。”
    段正淳不驚反喜,單手豎指,運起體內真氣一劃,鋪天蓋地的大浪瞬間一分為二,化為上下兩截,沒了先前的狂傲氣勢,卻帶著餘威飄蕩過來。
    接著振臂一擺,狂暴的氣勁湧去,鼓蕩間將大浪震成片片水花。
    嗚咽過後,無力掉入下麵湖中,消失殆盡。
    哈哈哈
    一波剛完,接著又是一波大浪,挾著無可匹敵的威勢撞來。
    一波又一波,好像無窮無盡般。
    大笑聲中,一道道指力激發,伴隨掌力湧出,大浪始終未能碰到小船。
    船夫聽見船頭段正淳在滂沱大雨中,也不躲避,隻是放聲大笑,聲音穩穩壓過風雨狂嘯,隻覺癲狂、瘋魔,駭人心魄。
    難道喝了假酒?
    小心翼翼抬頭看去,隻見段正淳仰躺在船頭,時不時灌上兩口壺中美酒。
    其中夾雜著飄落的驟雨,雨水酒水含糊不清。
    可別真喝壞了。
    船夫心思轉動間,見對方抬手指掌齊出,湧來的大浪瞬間土崩瓦解,化為嘩嘩的水流,融入船舷旁的湖中。
    一道驚險大浪,被輕易化解了?
    船夫看後目瞪口呆,暗想此人好生厲害。
    怪不得這麽大的浪,船裏沒進多少水,蕩的也不甚厲害,原來有這人一直在船上消擋。
    這人看著醉醺醺,軟趴趴,一身實力著實恐怖。
    一個時辰過去。
    風勢漸小,雨滴緩緩變小,直至風停雨住,船身恢複平穩。
    船夫重新站起,打量了眼風平浪靜的湖麵,好像剛才眼前出現了一陣錯覺。
    見烏雲散去,金光隱現,他又抄起船槳開始劃動。
    段正淳站在船頭望著茫茫太湖,怔怔出神。
    李青蘿已為人妻,他橫插一腳進去,最後如何處理這段感情,如何安排她的後續,以及她是否心甘情願?
    段正淳一直思考這幾個問題。
    如果李青蘿是待字閨中的小姑娘,他可以毫無顧忌的下手,毫不猶豫收入囊中。
    現在對方已有家室,不知是否會跟他走,況且就算願意,能滿足她條件嗎?
    依昔記得,李青蘿性格偏執,是瘋批人妻,沒那麽好拿捏安排不好,就是個悲劇。
    他現在隻是想彌補些遺憾,不願再讓對方陷入無端痛苦。
    有求皆苦,無求乃樂。
    他不知道,此刻該不該拉李青蘿下水?
    微風習習,他站在船頭,心神沉浸在迷茫的水澤中。
    不知不覺,小船離參合莊約莫裏許時,已望得見前方小洲,上有縱橫錯落著不少房屋。
    “大爺,快到了。”
    船家適時出聲提醒。
    段正淳聽到聲音回了神,看著不遠的小洲,越來越近,又看了眼濕漉的衣衫。
    運氣內力,覆在全身,水汽蒸騰間,眨眼便衣服沒了水漬,發絲盡幹。
    船家不多時便駐槳停舟,靠在碼頭,見段正淳衣襟飄飄縱身上岸。
    逐漸消失在綠樹之間。
    失神片刻。
    參合莊主家客廳。
    慕容博坐在桌幾上首,與慕容夫人落座吃著飯。
    一道略胖的身影匆忙進來,正是鄧百川。
    匯報著今日文試情況。
    “什麽?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搶了複兒的風頭?”
    隻聽啪的一聲過後。
    慕容博將碗扣在餐桌上。
    鄧百川繼續道,“是不過,那小子文采不太好,做的詩狗屁不通,嘩眾取寵而已公子所作的詞水平很高,文試頭名基本穩了。”
    慕容博聽了這話,臉色稍緩。
    將扣到桌上的飯扒回碗裏。
    一旁的慕容夫人看後,出聲了。
    “老爺,你都這般年紀了怎還沉不住氣,這是咱慕容家主場,一個毛頭小子能翻起什麽浪花?待複兒取的文試、武試雙冠,誰能掠其鋒芒。”
    慕容博回了一句。
    “話雖如此,但此番計劃嚴密周詳,不該出此差錯才對?百川,搗亂那人是何身份?”
    鄧百川躬身答道。
    “主公,查過了,是大理段正淳。”
    “鎮南王。”
    慕容博低語一句,他對各國勢力了如指掌,對年輕一輩也多有關注,聽到段正淳名字後便知道對方身份。
    此次少年會發的請帖中有幾位重要人物,段正淳身份特殊,他心裏早有關注。
    段正淳是南疆小國的王爺,分量不輕不重,暫時不準備動他,諒他對大局起不到關鍵作用。
    “行了,退下吧。”
    慕容博淡淡吩咐一聲,便見鄧百川緩緩退出大廳。
    這時,慕容夫人的聲音響起。
    “老爺,待會兒去安慰下複兒,他還是個孩子,沒受過什麽挫折今天這一鬧,別傷了他銳氣。”
    慕容複冷哼一聲。
    “他今年十歲,不小了,再過兩年都能成家了他若連這點小意外都承受不住,還談什麽複國大業。”
    “他小小年紀就承受這麽大壓力,會不會被壓垮?”
    “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長百歲,他現在沒有雄心抱負,以後也一事無成,大好男兒不經曆挫折怎麽成長?何況祖宗基業,長輩遺誌豈能忘懷?這是他的命。”
    慕容博說完不再出聲。
    他也知道慕容複還小,但給他留下的時間不多了,沒那麽多時間讓兒子慢慢成長。
    另一邊。
    段正淳回了住處便醉心修煉。
    想通過修煉來忘記今日的煩心事。
    很快忘卻周遭,沉浸心神開始修煉。
    不知不覺來到了第二天。
    武試開始了。
    段正淳緩緩睜開雙目,修煉一晚後精神奕奕,絲毫不感困倦,看著虯勁有型的雙臂,滿意至極。
    自修行仙法以來,身體強度直線上升,他對此法信心越來越大。
    剛走出屋門,見朱丹臣侍立一旁,招呼道。
    “我們走。”
    由於人數較多,今天的武試設在大殿外的廣場上。
    段正淳兩人到場後,已人頭攢動,廣場上有不少人在等候,還有一部分剛到的武者,正聚在廣場西頭,察看張貼的文試排名。
    文試排行不但關乎自己的文試成績,還代表了武試順序,以及武試對象。
    在場眾人都希望遇到弱點的對手,那樣能多堅持兩場,否則,剛出場就被淘汰,太沒麵子。
    段正淳湊上前去,看了眼後暗道。
    果然。
    他排名倒三。
    估計倒一倒二交的是白卷,不然以他昨天的表現,妥妥最後一名。
    他對此無所謂,無非多打兩場的事,以他的實力,在這群半大孩子裏就是逆天的存在。
    勝負毫無懸念。
    待找了空位坐下不久,銀根鐵根兩兄弟也坐了過來。
    “段兄,昨日的事,我替鐵根謝你了。”
    銀根一臉正色,話音誠摯。
    段正淳朝兩人望去,見鐵根還是一如既往的呆傻,望著前方不言語。
    他聽到銀根的話,知道對方已知道給鐵幫襯鐵根的事。
    “不用放在心上,我看鐵根兄弟心思單純,順手幫一把而已。”
    段正淳淡淡一笑,不以為意,他昨日走大廳時,見鐵根抓耳撓腮,一臉發愁,便動了助他一臂之力的心思。
    先小聲說了兩句詩,走出大廳又喊出了最後兩句。
    隻要鐵根不傻,將詩寫上去可比交白卷強多了。
    “段兄這話讓我兄弟二人汗顏,鐵根排名如此靠前全靠你的相助,省了他不少事隻是你的排名有點低,讓我們有些不好意思。”
    銀根今日看了排名榜,見弟弟比段正淳高出不少,有些發愣。
    心裏含著一絲愧疚。
    所以今日專門道謝,也順便安慰他一番。
    “這不關你們的事,無須介懷我壓根沒把排名放心上。”
    銀根聽後釋然一笑,見對方不似虛言,抱拳後便告辭了。
    鐵根沒有立即跟上,隻是囁嚅半晌蹦出幾字。
    “我會還你這個人情的。”
    說完朝銀根追去。
    段正淳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已走了,不以為意一笑,他幫對方壓根沒準備讓對方報答,純屬無意之舉。
    待不多時,人已到齊。
    今日的武試由鄧百川主持,慕容博並未出現,不知是為了避嫌還是其他。
    鄧百川講了比武規則,大概就是不可攻人要害,傷人性命,一方主動認輸便算對戰結束,否則直接取消比賽資格。
    說完便宣布比賽開始。
    段正淳排名靠後,很快上場了。
    對戰的是一位看著還比他小兩歲的少年,雙方報過名號,便開始交手。
    段正淳心不在焉的應付著。
    對方隻有三流水準,他壓根認真不起來,都懶得動用真氣,用仙法強化後的筋骨近身搏鬥。
    對方的拳掌擊在他身上,根本無法撼動。
    不多時,對手體內稀薄的真氣消耗一空,累的氣喘籲籲。
    “我認輸。”
    少年看出來,段正淳氣定神閑,他打不過,眼看堅持不下去了。
    便主動認輸。
    段正淳見此有點可惜。
    對方稀鬆平常的拳腳擊打在他身上,感覺竟有錘煉**的效果。
    心裏一喜,看來以後可以多打近戰,借對手之力,助他煉體。
    他朝其他幾個戰團看去,隻見都是些年齡較小的選手,對方來此估計不為名次,隻是想來漲一番見識。
    很快段正淳迎來了第二場。
    這次對上的是一名身體紮實的少年,雙人抱拳行禮後,對方急不可耐發起進攻。
    段正淳依舊沒有調動真氣,全憑肉身之力和對方交手。
    這個小夥子看著充滿力量,手勁也不小,擊在他皺臂上,還算有點感覺。
    比剛才的小子強多了。
    段正淳有意將他的潛力全部激發出來,也不壓著他打,隻是適當還上兩招,又讓對方占點上分。
    幾個回合下來,對方像打了雞血一樣,鬥誌昂揚。
    但每次看見有希望打敗他,總是又感覺差一點。
    過來半響,段正淳發現手的力量越來越弱,像撓癢癢一樣,沒了煉體效果。
    也沒想繼續跟他玩的心思。
    對方又衝來時,他微微側身閃避,便到了對方身後。
    抬起大腳毫不留情踹在對方屁股。
    少年突遇此變故,一臉難以置信,但已沒力變招,身體趔趄,向前摔倒。
    來了個狗啃泥。
    打完兩場,今日他的對決便已結束。
    頭也不回的返回屋子,繼續修煉。
    很快一天又過去了。
    來到了武試第二天。
    經過昨日的兩輪淘汰賽,一百餘名參賽選手隻剩四十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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