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7章 一頭撞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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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嫵很冷靜,心一樣冷靜。
經曆過一世了,她不是小姑娘了,人心險惡,苦難折磨,將她的對感情磨得很淡。
和秦家大哥們的兄妹親情已經看開了,更何況是一個她恨的人對她的表白情感。
無動於衷。
秦嫵冷漠的再次抽回手,“你的愛令我感到惡心,不要在我身上浪費功夫。”
“就算皇上賜婚,我也不會嫁給你。”
心裏的不悅幾乎都要爆發出來,不過還是被秦嫵給壓製住了,她語氣緩和了一點,“你幫我殺了樓南,我們就兩無相欠。”
“隻要你讓皇上收回成命退婚,我可以讓你以後都來見小諾諾。”
“其他的,便不要在談了,我和你也沒有其他的可談。”
“可那天晚上……”
“就當做沒發生過,我不是情願的,我也會讓齊老夫人給你一個交代。”對於感情的事,秦嫵說的狠絕。
意思是她會找齊老夫人算賬,但她絕對不會承認那天晚上的事,負責。
“姐姐當真好狠心。”
軟弱的話說完,謝忱言的氣勢陡然一變,他又是那個高高在上,貴不可言的國師,“你如今的名聲不太好,外頭對你的流言蜚語頗多,就算你找再多人洗清,不加上我也難以洗清。”
“嫵兒,你願意讓小諾諾長大以後,讓別人說閑話,說她是個野種?”
“連累的她也不能許個好人家嗎?”
軟的不行,那就硬的。
謝忱言談判,看人心,斷沒有失敗過。
這話確實將秦嫵的心撕開了一道口子。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流言蜚語,不在意外人怎麽說她,但,小諾諾能嗎?
她想要自己的女兒能夠幸福快樂的成長,不被人指點。
她若留在上京,她的那點事會一直影響小諾諾。
就算是換了一個地方,也保不準突然有人會在小諾諾的麵前提起她的不堪,提起齊修哲說她是野種,百姓們認為她是野種。
外頭的流言她不是不知道多麽的難聽。
雖然說她醉酒失身的那晚是他,反擊了齊修哲詆毀要她名聲盡毀,可百姓們也隻是認為國師在替她遮醜,是在幫她。
依舊是罵她不要臉,反倒是敬重齊修哲還要失了貞潔的她,讓她當世子妃,還將孩子生下來。
男人去青樓這種事沒有人會說什麽。
齊修哲娶了失去清白,還幫秦嫵養野種的真情善意上,他和秦茵暖苟且私通就顯得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齊修哲是犯了男人會犯的一點錯。
但秦嫵的婚前失貞,還懷了別人的孩子,那就是大錯,是遭天譴,要浸豬籠的。
自然也會連累她的女兒以後的未來。
見秦嫵沉默,謝忱言繼續說道,“我的名聲無所謂,但,你嫁給我便是能破局,散了這蜚語。”
像是擔心秦嫵還要拒絕,謝忱言補充一句,“你放心,我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
“等一切塵埃落定,你若是還要離開我,我願意一紙和離書放你走。”
這話不得不讓秦嫵心動了。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他能按照她的心意走,也許是最好的一個辦法。
不得不說謝忱言真的很會看人心。
但秦嫵沒有立刻答應他,“先讓我考慮兩天。”
“不著急。”謝忱言又道,“皇上隻是賜婚而已,完婚的日子還沒定。”
若是急謝忱言早先就一並讓皇上定下婚禮的時日了。
他不想委屈秦嫵,他要十裏紅妝,光明正大的將她抬入府裏當他娘子。
秦嫵接下了聖旨。
謝忱言離開秦嫵的宅子,葉遊也將他要調查的事一並說出來。
那天晚上謝忱言被下藥差點死,遇到的女人的確是秦嫵。
謝忱言的發帶之所以會被秦家的婢女拿著,說是從秦茵暖那裏得到的,那是因為這個房間其實是秦嫵的。
後來秦茵暖被找回來,秦嫵又嫁給了齊修哲。
秦嫵的院子自然就被秦茵暖住進去了。
秦嫵後來就被秦家安頓在一個偏僻的小院子住。
當然因為秦嫵不經常在秦家住,秦嫵也無所謂,也沒有要將自己的院子要回來,她原本住的大院子就給了秦茵暖。
謝忱言真的很慶幸,但又惋惜有點晚知道這個結果。
要不然假冒神醫薩蠻一事,秦茵暖就應該下地獄。
但是秦茵暖和樓南有勾當,上一世秦茵暖能使喚的了樓南,可見她也有過人的本事。
現在還不能殺她,他得用計將樓南引來大周。
在大周殺樓南,可比在南疆的地盤殺他要輕鬆許多。
秦相府陰霾籠罩。
任誰也想不到國師要娶秦嫵,甚至不顧天下人的反對要娶聲名狼藉的她。
在秦茵暖的煽動下,秦相更是認定是秦嫵對秦家的報複。
如今她高攀上國師,有國師的幫助,秦嫵更不可能來秦家救秦宿幕。
她如此歹毒,睚眥必報,必定醞釀著要毀了秦家的心思,他絕對不會讓這個孽女在繼續禍害秦家。
“相爺,不好了,二公子他,他快不行了……”小廝急匆匆的闖了進來,滿是焦急。
“怎麽會!”秦相臉色驚變,他帶著秦宿水等人快步去了秦宿幕的房間。
秦宿幕早就被屍蟲餐食了理智,成為了活死人。
沒有薩蠻的控製,這些屍蟲爆發的極快,秦宿幕行為越發癲狂,被秦相讓人綁住。
而此刻,秦宿幕吐出鮮血,烏黑的鮮血有著細小白色如發絲一樣糾纏在一起挪動的蟲子。
小廝都快要嚇瘋了。
因為秦宿幕停止了薩蠻之前弄的藥,他也吃不下飯,沒有營養供給,秦宿幕原本好看的臉都成了皮包骨,凹陷下去,眼窩也深陷,像是鬼。
秦宿或坐在輪椅上,淡淡的看著地上那一灘秦宿幕吐出來的蟲子。
“子幕!”秦相進門而來,秦宿幕被綁在柱子上,耷拉著頭,早已經失去了生機,但嘴角和手還是會僵硬的動。
“找太醫,找太醫!”秦相衝著身後的管家大聲喊。
“父親,還是讓二哥早點走把,別那麽痛苦了。”秦宿或淡淡道,語氣裏無悲無痛。
權勢滔天的丞相在這一刻像是徹底的老去,眼裏都是悲傷,他攥著拳,看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秦宿幕,紅得眼緩緩流出淚。
他嘴裏呢喃著,“他,還有救,他還有救。”
“父親,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請不來秦嫵醫治二哥,還請父親責罰。”頓了頓,秦茵暖哽咽的繼續說道,“我願意,願意用命償還二哥。”
說著,她便一頭要撞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