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洪承疇:這誰不震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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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祖爺……大善!”
    朱由檢恭敬道。
    皆說明亡於宗親,實則宗親也常常被克扣祿米,至明末宗親支出一百六十萬兩,實際入庫一千八百萬兩。
    宗親祿米看似占據一成,實則依照天啟年間兼理鹽政的戶部侍郎董應舉,與翰林院待詔茅元儀所調查,國庫年財政的賦稅額應在兩億五千萬兩。
    比起這失蹤的兩億三千二百萬兩,一百六十萬也就是個利息。
    可惜。
    大明朝數十萬官吏太過敏感,敢調查這種事情,自然要遭排擠,兩人接連被彈劾,天啟帝為保全董應舉,命魏忠賢將其貶職,崇禎元年朱由檢複用。
    而職位較低的茅元儀則沒能有這般好運,被彈劾丟了官職,而後又充軍,被醉死在軍中。
    此大律頒布,輔以皇權直屬管轄的地方武裝機構,足以讓稅收恢複到正常水平,至少暴漲到一億五千萬兩。
    “什麽話。”
    朱元璋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都是該殺的。”
    朱由檢微微垂首,以示敬意。
    遠處。
    一匹勁馬疾馳而來。
    皇太極滿臉風霜,跨下馬單膝下跪道:
    “報!”
    “前鋒遇到大批文官,他們還捉拿到了……濟爾哈朗。”
    “濟爾哈朗是我父親的侄子。”
    皇太極解釋道。
    濟爾哈朗與他親密無間,是個伶俐懂事的,雖然對下手段狠辣無情,但對平等甚至對上都是一副乖巧的模樣。
    頗得他心。
    不過就算是多爾袞也失足摔死了,一個算起來是外人的小弟,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出手替皇帝把小弟剁成細細的臊子端上來。
    “去,帶上來。”
    朱元璋淡然點頭,末了加了句:“你父子算大義滅親,不錯。”
    皇太極頓時興奮,深深低頭:“為我大明掃平韃虜,乃是卑職份內之事。”
    他與努爾哈赤和多爾袞被充做先鋒校尉,替王師一路叫門,功勞頗高,連提三級,如今已領一路前鋒。
    畢竟戰事未結束,老朱也不曾為難他們。
    努爾哈赤、皇太極父子二人投桃報李,知曉如今當權的乃是多爾袞,一時半會無法報答浩蕩皇恩。
    身邊的小多爾袞便被跌下馬,不小心摔死了。
    老朱為此還付了五十兩撫恤。
    泰昌年間的建州女真雖然造反,卻並沒覺得能打得過明朝,好比巨人與螻蟻,若非巨人的手,按著巨人的腿,內部出了問題,甚至輪不著他們撿漏。
    最後的目的,也不過是像北元那般成為一個草原汗國,列入藩屬,互通有無罷了。
    韃虜?
    朱由檢多看了他一眼。
    這小子能屈能伸,斷不可留啊。
    事後失足落水算了。
    按照文官之間的禮製,這也算是我大明朝皇帝的待遇了。
    不多時。
    陷入懵逼中的濟爾哈朗被五花大綁抬至王駕前。
    本來還在掙紮,破口大罵。
    卻在見到努爾哈赤、皇太極那一刻直接懵逼了。
    別說是他。
    就連那群文官也懵逼了。
    雖然有些沒有見過努爾哈赤,但皇太極誰不認識啊。
    “這……”
    洪承疇看了看自己身上明朝的兵部尚書袍與梁冠,再看看皇太極身上的前鋒小將甲胄,陷入深深的沉思。
    叫了好幾年主子。
    猛然發現。
    自己的官好像比主子要大啊。
    真要算起來,他屬於皇太極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皇太極感覺有人偷看,便瞥了他一眼,而後收回目光。
    不熟。
    “昂邦阿瑪,你,你怎麽沒死啊?”
    濟爾哈朗也不顧被人揪著辮子,側著腦袋看向努爾哈赤,磕磕絆絆的問道。
    努爾哈赤不言。
    感受到朱元璋的目光。
    額頭滲出一絲冷汗。
    他連忙恭敬的單膝跪在王駕前:“陛下,賊子已帶到,請陛下發落!”
    按身份來說。
    濟爾哈朗算是頭部幾號人物。
    倒也有些麵子。
    祭旗夠了。
    朱元璋稍加思索,點了點頭道“剮了,傳首三軍。”
    “陛下有旨,濟爾哈朗受剮刑,傳首三軍!”
    努爾哈赤連忙將人拖下去。
    任憑濟爾哈朗如何嗚呼哀哉,也未手下留情。
    在離此地不近不遠處,開始剮刑,讓其慘叫聲隱約傳來,雖然老朱並不在意這些,但努爾哈赤不能不做。
    拋開小聰明不談。
    他可是知道崇禎皇帝能從其他朝代四處拉人,若是哪天將別朝的濟爾哈朗拉來……
    嘶!
    念及此處。
    努爾哈赤一邊命人繼續剮,一邊叮囑皇太極,回頭若能回去,定要將泰昌朝的濟爾哈朗也處理了。
    事關小命,不可不謹慎。
    王駕處。
    洪承疇為首的文官抽泣聲此起彼伏,跪坐在地上,看著王駕上容貌熟悉的朱由檢,一把鼻涕一把淚,各個哭的都不像話:
    “陛下,陛下您還在,大明就塌不了啊!”
    “臣每每入夜,腦海中都是陛下的音容笑貌,今日得以再見,臣死而無憾,死而無憾……”
    洪承疇與他們哭了一番,深深叩頭在地,發出悶響。
    腦瓜子撞的嗡嗡的。
    他悲傷道:
    “陛下!罪臣該死!被俘建奴之中苟且偷生,所作所為,實難為人子,本想懸梁自縊,以報效皇恩,心中卻極想再見陛下一眼……”
    “臣雖是身在清營心在明,卻也被迫做了些錯事,可那是臣並未找到反水的機會,還請陛下明鑒!”
    “總而言之,此間種種,罪在臣身,還請陛下責罰!”
    砰砰!
    洪承疇連連磕頭,砰砰作響。
    身後文官哭嚎著跟著磕頭。
    朱由檢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後掃了掃群臣,淡淡道:
    “鬆山之敗,洪承疇全軍覆沒,朕曾設禦食十五告慰英靈,今日你洪承疇死而複生,真是讓朕震驚的無以複加啊。”
    “臣,臣……”
    洪承疇臊眉搭眼,麵紅耳赤,頭埋在地上,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方才蓄起的情緒一瀉千裏。
    心底也犯嘀咕。
    您還震驚起來了,臣等何嚐不震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