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眸色驀地一變。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少年的表情，但他想那一定是含著委屈與埋怨的可憐。
    從那含著一抹哭腔的聲音裏便能聽出。
    他輕拍著宋少言的背，同時坐直了身體，讓兩人的身體貼近了些。
    “不是廢東西。”
    他低聲道。
    他拉著他的手往下探了些許。
    “阿言可以試試。”
    宋少言此時根本聽不進去裴書說了些什麽。
    一旦黑暗降臨，他的大腦就會一片混亂。
    原始的恐懼會占據上風，控製他的身體。
    他含糊應了兩聲，身子微微顫抖著。
    裴書眉頭輕蹙，將人抱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將人放到床上後，他低頭問道：“阿言想？”
    宋少言緊緊抓住裴書的胳膊，胡亂應道：“啊，嗯，對。”
    裴書似乎笑了一聲。
    “我最近學習了很多。”
    從前的他從未有過這些念頭，這種低級欲望得來太過容易，反而沒有挑戰性。
    所以之前宋少言提到“小書書”時他並未反應過來。
    但聰明如裴書，事後複盤便了解了一些。
    更別說他其實對阿言有惡念產生，於是這段時間他便學習了一些。
    裴書低頭親吻宋少言那沁著淚珠的眼尾，喉頭滾動。
    “阿言喜歡我嗎？”
    沒有一絲光的房間切斷了他催眠的可能性。
    雖然他也並未想催眠少年，但他也害怕從他口中聽到殘忍的答案。
    此時此刻，被黑暗籠罩的臥室，沒有任何事能幹預少年從心底而發的答案。
    裴書隻覺得心高高提起，好像連思考都停止了。
    時間變得很慢，好像過去了百年那麽久，裴書感覺到了腹肌被啪得一下打了一下。
    “混蛋！”
    宋少言含著哭腔罵著。
    “吃了我的瓜子，不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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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些部門的重要性，季淵竟是起了一層冷汗。
    他再次對裴書表達了感謝，並且決定改日登門拜訪感謝同時送上嘉獎。
    一個月後，終於抽出空的季淵拿著上麵特批的獎金和私人買的禮物敲響了裴書家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極為好看的少年。
    少年穿著寬大的襯衫，麵露疑惑。
    “你是？”
    季淵將手中的禮物遞上去。
    “我是來感謝裴書的。”
    少年將禮物接過去，伸手之時那手腕處的紅痕在季淵麵前一閃而逝。
    那吻痕極深，新痕疊加著舊印，層層疊疊，足以見裴書用了多大的力氣。
    季淵心下一驚，沒想到看似冷淡自持的裴書在這方麵的欲望竟然這麽強。
    他迅速收回視線，詢問道：“裴先生呢？”
    “他在做飯。”宋少言將禮物放好，回頭看向廚房。
    廚房裏的裴書顯然聽見了外麵的動靜，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身上還戴著圍裙，手裏拿著鍋鏟，還真有點專業廚師的模樣。
    看到來人是季淵，他表情冷淡。
    “先坐。”
    匆匆撂下一句後，他便又回廚房做飯去了。
    宋少言則是熱情招呼著季淵，和他聊著天。
    這聊著聊著，宋少言就發現不對勁了。
    裴書竟然是幫忙鏟除奸細的？
    說好的邪惡世界的男主呢！
    他竟然做好人好事！
    宋少言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那他這一個月日日纏著裴書不讓他出門的糾纏算什麽？
    算他傻嗎？
    宋少言捂著心口，一臉痛心的模樣。
    季淵敏銳察覺到氣氛不對，他起身告別，匆匆離開。
    總覺得再待下去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季淵離開後，宋少言直接衝進廚房，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鍋鏟。
    “裴書！”
    他凶巴巴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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