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還記得大明律長什麽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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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臣們哪裏見過這個陣勢,錦衣衛來到大殿,那一定是有大事發生。
    此時,大臣們都開始麵麵相覷起來,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哪裏會想到,崇禎竟然動用了錦衣衛!
    很多大臣,此時甚至都有點站立不穩起來,他們明白,崇禎說得冠冕堂皇,說什麽借錢,其實和搶錢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而且大明從立國以來就一直嗜殺,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尤其是開國之君朱元璋,那才是殺人的祖宗,隻要帶上一丁點的問題就會刨根問底,直接斬殺,一點情麵都不會留。
    這樣的開國之君的子孫,那實力自然也是爆棚。
    所以眾人此時慌亂不已,不知所措!
    一些武將還能穩住心態,靜靜地觀察事態的發展,有一些個膽子小一些的文官,此時已經頂不住壓力了,雙腿不聽使喚地開始瘋狂地顫抖起來。
    這對於這些文官來說,手段太過犀利,招式也太過淩厲。
    “皇爺,奴婢有罪!奴婢願意捐給您10萬兩白銀,這是捐出去的,奴婢不要利息,本金也不要!”王承恩突然站了出來,跪倒在崇禎的麵前,神情淡定而真誠。
    這一刻,皇極殿內的大臣們徹底不淡定了,他們心裏甚至已經開始痛罵王承恩。
    越是亂,這個王承恩竟然還出來添亂,這樣下去,陛下還不是要掘地三尺,把他們多年積攢的積蓄給霍霍了。
    很多文官武將,此時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王承恩,眼神中全是怒火。
    他們是恨毒了王承恩,這個閹人,你那幾個錢哪裏來的,誰不知道?
    都是仗著陛下的麵子,你賺的那些黑錢,此時竟然還恬不知恥的出來賣弄,抓緊洗洗睡吧,簡直是太不像話了。
    不過,此時他們還是很懂禮數的,不敢出來造次,隻是在默默地觀察崇禎皇帝的意思。
    一切都是得以陛下的意誌為轉移,隻有得到陛下的嘉獎才是最大的恩典。
    “大伴”崇禎裝作很是吃驚的樣子,“你捐給朕10萬兩白銀?”
    “是的,皇爺,這是奴婢心甘情願捐給您的,這些錢也都是陛下您賞賜奴婢的,如今大明有難,匹夫有責!人人都應該為大明帝國貢獻自己的力量,奴婢雖然不是個健全的人,但是熱血仍然未冷!”
    王承恩一片赤膽丹心,說到興奮處,還拍了拍他的胸膛,感慨萬千。
    崇禎見狀,也是感激不已,心想,這是大伴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今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直接給這些大臣們做個樣子,讓他們都知道自己的態度。
    想到了這裏,崇禎緩緩抬頭,很是無奈地點了點頭,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王承恩,感激地說道:
    “大伴,朕知道你這些錢有很多是朕賞賜的,但是其中也有一些是你貪汙的吧?
    朕剛才說了,一視同仁,無論是誰,隻要能借錢給朕,既往不咎,而且朕感激萬分,會給他出三成的利息,當然也包括你在內。
    何況,你不是借給錢,而是捐給朕,你一個司禮監秉筆太監竟然有這樣的覺悟,這是朕的幸運,也是大明的幸運,朕替大明的百姓謝謝你!”
    崇禎說著,擺了擺手,衝著身邊的宮女緩緩開口:“拿酒來,朕要親自給大伴和朕的國丈倒酒,以表謝意!”
    “皇爺您這是折煞奴婢了”王承恩急忙向前跪爬了幾步,帶著哭腔!
    這一刻,王承恩對於崇禎的感激之情已經溢於言表,他明白,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皇爺所賞賜。
    如果沒有皇爺,自己狗屁都不是,誰都不如,他的一切都是皇爺的,而皇爺的日子好過了,他才有可能過好。
    “陛下,老臣慚愧,為大明效力,為陛下分憂,這本來就是老臣分內之事!”周奎也站了出來,‘撲通’跪倒在地,向崇禎表明忠心。
    崇禎拿起了酒壇子,倒了兩碗酒,而且特意用了金碗。
    “國丈,這碗酒,是朕親自給你倒的,朕感激你。”崇禎說著,把酒杯遞到了周奎的手上。
    “老臣多謝陛下賜酒!”周奎感激不已,激動地從崇禎的手中接過了金碗。
    “大伴,接下這碗酒,聊表朕的謝意!”崇禎說著,走到了王承恩麵前,把金碗遞了過去。
    王承恩接過了這碗酒,手一直都在顫抖,此時他仿佛覺得手中的這碗酒重有千斤。
    “皇爺,奴婢不配,奴婢愧對陛下恩典”王承恩滿臉的愧色,微微抬頭,但隨即又把頭低了下去。
    很顯然,王承恩此時是發自內心的羞愧,在國難當頭,他作為陛下的司禮監秉筆太監,本來就應該為陛下分憂。
    如今卻讓陛下親自倒酒,這樣的恩典,即便是從古至今,別說是一個太監,即便是朝廷的重臣,也沒有人會有這樣的榮耀!
    “起來,大伴!”崇禎呼了一口氣,又看著國丈周奎,“國丈,你也起來!”
    崇禎說著,一手拉著國丈周奎,一手拉著王承恩,神情有些激動地看著大臣,掃了一圈皇極殿內的大明重臣。
    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
    這些大臣,全都悉數低下了頭,更多的人裝作聽不懂,這對於眾人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皇極殿內今天的早朝,本來準備議事的,突然變成了捐款。
    雖然陛下說的是借,但是大明如今的局麵,借錢容易,想讓陛下歸還,那可就難了。
    崇禎看著這些人,很是生氣,這些人,真的都是老油條,一個個比狐狸都狡猾。
    既然你們不仁,那就別怪朕不義了。
    想到了這裏,崇禎突然把眼睛瞪大了,語氣開始犀利了起來,“國丈,大伴,你們兩人的恩情朕記下了,你們放心,朕會記住你們的好!”
    “奴婢叩謝皇爺!”王承恩急忙拱手致謝,很是坦然。
    “陛下,這是老臣應該的。”周奎說著,心中卻是奔騰不已,已經亂了方寸。
    這30萬兩,幾乎是周奎的全部,一下都拿出來了,這以後的日子還要怎麽過?
    周奎心中的苦悶,誰能懂呢?
    不過,此時周奎表麵上根本沒有帶出來,隻能強顏歡笑。
    崇禎當然明白自己的老丈人,但是裝作不知,卻是看向了眾人,聲音開始冷峻了起來。
    “諸位愛卿,這樣吧,朕不強求你們借錢,朕隻是建議!”
    “不過有一點,如果被朕查出來,你們的銀子來路不正,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麽後果”
    崇禎突然停住,轉眼看向駱養性,“都指揮使,按照大明律,貪汙該如何處置?”
    這道聲音,更是冷酷到了極致。
    很多大臣當場就打了個激靈,尤其是一些文官,嚇得瑟瑟發抖,完全不知所措。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突然駱養性朗聲開始宣讀大明律。
    隻見駱養性早有準備,拿起了一張紙條,聲音慷慨激昂:
    “啟稟陛下,按照大明律,官員貪贓枉法,一貫錢杖刑五十!八十貫錢,處絞刑!”
    “如果是監守自盜,那麽罪加一等,數額達到40貫的,直接處斬!”
    “數額如果特別巨大,按照大明律,沒收全部家產,並且夷三族!”
    駱養性的聲音很高,皇極殿內的大臣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崇禎聽完之後,感慨不已,然後看著大臣們,開始了苦口婆心的勸說。
    “諸位愛卿,朕富有四海,乃是大明帝國的一國之君!
    可是朕這個皇帝當的很是窩囊,根本就沒有什麽尊嚴可言,誰都問朕要錢,可是朕從哪裏弄錢來,民不聊生,這麽多的流寇就是明證!
    所以,朕有言在先,再次申明,隻要是這次願意借錢給朕,或者是願意捐錢給朕,無論你出多少,朕都會感激不已,當然,要量力而行,你們能出多少,朕很清楚!
    你們有沒有想一想,為啥朕的國丈會出30萬兩?司禮監秉筆太監會出10萬兩?
    朕告訴你們,他們是識時務,知道朕不會虧待他們!
    朕堅信,你們都是聰明人,如果非要等到錦衣衛去查你們的家產,到那個時候,別怪朕不講情麵!”
    崇禎說著,鬆開了周奎和王承恩的手,轉身回到了龍椅上,坐了下去,拿起了龍書案上的水杯,輕輕抿了一口,故意裝作很是悠閑的樣子。
    駱養性等人則是嚴陣以待,站立在大臣們的中間。
    這一刻,大臣們徹底亞麻呆住了,他們此時已經嚇得毛骨悚然
    “陛下,微臣願意拿出全部家產!”大明的首輔周延儒往前走了兩步,跪倒在地,“還請陛下恕罪”
    “哈哈”
    崇禎哈哈大笑了起來,非常高興地看著周延儒,“你果然是朕的及時雨,隻是朕希望滿朝文武,能助朕渡過難關,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
    崇禎的神情再一次嚴肅了起來。
    大臣們則是真的開始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