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海上好安靜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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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工程術士的話,久久不語。
    半晌,吐出一句。
    “種鼠,真是惡劣的名詞。”
    說著,巫靈眼前浮現出了,從前剝製高等精靈人皮時的景象,她將這種優質的藝術品賣給杜魯齊的收藏家們以換取高額的報酬。
    毫無疑問,她是滿手都是血汙而且以此為榮的劊子手。
    但即使是這樣的巫靈也沒有想到,有這樣一個種族,竟然將可以思考視作一種恩惠。
    甚至於說,種鼠這種很明顯的物化的詞匯,成了高級vp名詞的事情,都顯得溫和不已。
    雖然他們杜魯齊壓榨著奴隸的勞動力,將其他種族的人皮和內髒都翻倒出來用作各種用途,但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邪惡。
    不愧是可以和混沌的雜碎們打交道的種族。
    “怎麽,由於杜魯齊的女性地位高,你就覺得她們的地位不該如此。”
    工程術士注意到了巫靈那看垃圾的眼神。
    將雌鼠裹進了毛毯中,爬上了床,埃斯基躺在床上繼續對巫靈說到。
    “鼠人每一百個幼崽才會有一個雌鼠,這注定了雌鼠不會成為社會的主要階層,加上種群繁育能力的需要,進行生化改造就是我們族群的選擇。”
    “否則大角鼠的子孫,怎麽摧毀整個世界,以統治世界的灰燼呢。”
    說到這裏,工程術士不由得咂舌,趕緊清理自己的思想,以免出現惡意在不自覺間向大角鼠禱告。
    巫靈真正的震驚了,剛才工程術士的話語中的每一個單詞她都能聽懂,但是連在一起的意思卻構成了讓她瞠目結舌的效果。
    “這是你們的目標?”
    愣神了好一陣後,她一字一頓地問到。
    “這是神諭。”
    工程術士有氣無力地回複。
    說完,又強調了一句。
    “就如同阿蘇焉與凱恩的神諭一樣。”
    說完,工程術士在空中劃出了剛才在書裏學習到的法術的符文組合。
    綠色的符文一字排開,沒有任何奸奇的特定符文,都是阿諾奎焉之中本來就存在的東西。
    但是這些東西裏麵,真的沒有藏著奸奇的東西嗎?
    僅僅是排列在這裏,工程術士的腦袋就一陣頭大。
    “神諭……”
    巫靈還處在大腦不太清楚的狀態,喃喃著,而後帶著半分疑問半分肯定的說。
    “你會執行它。”
    透過綠色的符文,工程術士看著巫靈。
    “誰知道呢。也許我想和你們這些尖耳朵玩意兒建立合作關係呢,也許我想投靠南方那群冷血動物。”
    說完,他笑了起來,似乎是為自己的說法感到滑稽,又說到。
    “你們的巫王一看到我就會把我的皮剝下來,南方的吧友……不,靈蜥看到我,會把我丟去喂暴龍。所以,都是說不準的故事。”
    還真是。
    巫靈在心裏想到。
    但是,白老鼠明明知道,為什麽還要這樣說。
    似乎隻有一種解釋。
    “你可真是天真而愚蠢。”
    工程術士冷哼一聲,道。
    “那隻是假定,對吧。“
    “再或者,我們鼠人與提利爾的母狼交配,產下了鼠狼,也許我想知道鼠人和精靈會誕生下什麽。”
    惡心的想法,想到那樣的場景,巫靈隻覺得自己的胃在翻騰。
    她當然是對於杜魯齊的小夥子們表現出了杜魯齊女性應有的素質的,但即使是這樣,低等種族對杜魯齊做這樣的事情什麽的。
    生下什麽?還用說嗎?帶著老鼠麵孔的,甚至暴露著皮膚的人形老鼠……
    這時候,一段鼠人語插了進來。
    “主人,你果然喜歡無毛玩意兒?”
    工程術士瞥了一眼,這聲音果然是一隻沒有說話的書記員,埃斯基吐出一個單詞。
    “滾。”
    然後,他又坐起來,指著書記員道。
    “等等,你能聽懂杜魯希爾?”
    “略懂,略懂。”
    書記員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擦了擦自己原本不存在的冷汗。
    昨天之前,他還是聽不懂的,但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以及能夠聽懂了,大概是因為那位神靈?
    這樣的應對,讓空氣都沉默了幾分鍾,直到埃斯基打破了這樣氣氛。
    “因為你,死了一個奴隸鼠。”
    工程術士對書記員拖長了聲音,尤其是將死這個單詞拖得極長。
    “隻是一個奴隸鼠而已,即使是氏族鼠都死了不少了。”
    書記員皮笑肉不笑地說著,他可沒想到,主人會因為一個奴隸鼠的死亡出現責怪他的意思。
    埃斯基在斯卡文魔都的時候,可是連氏族鼠都隨便殺的。
    隻要不是特殊的鼠人,在鼠人的社會裏,也沒有人會在乎其他鼠輩的性命。
    “是啊,莫布裏埃。是不是你覺得,這些都是你應該得到的。”
    工程術士的問題似乎更奇怪了,讓莫布裏埃疑惑而驚恐。
    “不,主人,我怎麽敢。”
    “你不敢?所有的斯卡文都會這樣想。”
    他敢這麽說話,也是覺得主人不會殺他,工程術士想到。
    “也是我心疼自己的沉默成本。”
    然後,工程術士陷入了沉思。
    雖然自己也是鼠人,但是接觸斯卡文接觸得久了,埃斯基就發現這種和放大版潑皮牛二一樣的性格,真是讓他忍不住來一句:“天生萬物以養鼠,鼠無一物以報天。”
    連他自己都是。
    書記員做了這麽久的差事,卻因為書記員做了他同樣的操作,就想弄死書記員。
    雙標。
    我一直是這樣啊。
    工程術士反省著自己的作為。
    “我們的種族還真是無可救藥。”
    換成了杜魯希爾,埃斯基突然對巫靈說到。
    巫靈滿頭疑惑。
    她完全不懂剛才那一陣的qee-qee、嘰-嘰、吱-吱的聲音是什麽意思,也不直到為什麽白老鼠又一副悟到了的表情。
    隻見工程術士跳下床,打開船尾的窗戶。
    海風吹進了整個房間,帶來了鹹腥的味道。
    這讓旁邊本就沒有衣物的三個精靈,被吹的瑟瑟發抖,僅僅地靠在了一起。
    “這書,教我了一個生長魔法。”
    趁著陽光,工程術士翻開了之前翻閱的奸奇書籍,接著說到。
    “用這魔法催生出來的水果,它能吃嗎?”
    接著,還是工程術士自問自答到。
    “……還是用吧,無非是浪費一點種子和奴隸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