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殿下動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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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九宴豁然站起身,“本宮走了。”
“哎?不繼續留下聽曲兒了?”
蕭九宴眸子冰冷,“你自己聽去吧。”
他真是瘋了,才會在這裏聽董修寧這個紈絝弟子跟他分析情感。
那個小傻子,又乖又呆,和他根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況且,今日那顧夫人的神情,明顯也是很介意他對顧煙羅的感情。
得知他把顧煙羅當妹妹後,她那鬆一口氣的表情……
想起來,蕭九宴就覺得喉間似乎被堵著,喘不上氣的感覺。
從司樂坊出來,常柏就發現,自家殿下的臉色陰沉的愈發厲害,似是被惹怒了,還惹得不輕。
究竟怎麽回事?
殿下到底在為何生氣?
常柏從未如此費解過。
等回到皇宮,常柏依舊在思索著為何,沿著宮道往前,迎麵明華公主走來,她看到蕭九宴,小臉瞬間一垮,眼底沒了神采,不情不願走到蕭九宴身前,“二皇兄。”
蕭九宴掀起眼皮,冷漠地掃了明華公主一眼,“太傅讓你背的三篇文章,背完了嗎?”
明華公主的眼底沒了光。
她委屈地咬牙,為什麽一見麵就要提醒她這麽難過的事!
二皇兄果然是這個皇宮內最令人厭惡的人!
明華公主默默在心中罵道。
蕭九宴冷嗤一聲,幽幽凝著她,“明日太傅抽查,你第一個上。”
明華公主眼前一黑,差點暈厥。
蕭九宴踩著黑靴離開,明華公主望著他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
“討厭二皇兄!”
可惜這個煞神般令人害怕又討厭的二皇兄,卻根本沒人能管得住,就連父皇都沒法。
希望她能早日擁有一個二皇嫂,把二皇兄治得服服帖帖!
再也沒時間管她。
“煩死了!二皇兄怎麽還不娶妻?!”
明華公主跺跺腳,氣的咬牙。
蕭九宴一路往禦書房走去,路過禦花園時,看到六皇子蕭承宣正和他的生母萬貴妃在禦花園賞花。
兩人偶爾低語,似在籌謀什麽。
蕭九宴冷哼一聲,他揚唇譏笑,“果真如地溝內的耗蟲一般見不得光,整日都隻會暗中謀劃。”
猝不及防聽到他聲音的六皇子蕭承宣,驟然回眸,看他竟站在那偷聽,也不知道他都聽到什麽,臉色陰沉幾分,“二哥何時出現的?”
蕭九宴冷嗤,“關你何事。”
蕭承宣:“……!”
他還欲多言,卻看蕭九宴已經側身大邁步離開,就好像方才是專門過來擠兌他那一句一般。
蕭承宣牙都咬碎了。
他早晚要把這個蕭九宴的嘴撕爛!
看他張嘴開口,便覺得渾身焦躁!
常柏一路膽戰心驚跟在蕭九宴身後,隻覺得瑟瑟發抖,這二殿下,果然是性情不定,他不爽之時,哪怕是路邊的一條狗,都要被無辜地踹上一腳。
無辜的,六皇子除外。
……
從皇宮出來,回到別苑,蕭九宴滿腔的不耐並未完全消散。
他心煩無比,卻又說不上哪裏心煩。
便帶著常柏去了騎射場,常柏臉色發白,這種時候,去騎射場,那他就是那個篩子吧……
果不其然,到了騎射場,常柏頭上擺放著一顆楊梅,被蕭九宴當做靶子。
常柏: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幾箭下來,常柏的腿直發軟。
他實在遭不住,湊上前小心翼翼問,“殿下,您因何不開心啊?怎麽從國子監門前回來後,您就一直悶悶不樂?”
蕭九宴手中的弓箭一扔,他眸光幽沉,“你覺得本宮把那小傻子當做什麽?”
常柏:“?”
這可不好答。
他眼珠子咕嚕嚕地轉,“殿下從未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過,肯定是非同一般的!”
蕭九宴冷睨他,“你當真是說了句沒用的廢話。”
常柏訕訕笑,他頓了頓,“難不成……殿下沒講那顧大小姐當做是妹妹?而是……?”
他後半句話沒說,被蕭九宴一個冷眼看的後背發涼,連忙噤聲,“屬下胡說的!”
蕭九宴冷哼一聲,他心中嗤笑,他怎會喜歡一個小傻子?
他矜冷的眸底劃過一抹暗意。
他不過是看不慣那些人肆無忌憚欺辱她罷了。
沒錯。
就是如此。
蕭九宴斂眸,堅定心中的念頭。
目送蕭九宴翻身上馬,馬蹄聲漸起,常柏這才緩過神來,他眸子微微瞪大,不是吧……
他們殿下當真是動情了?
……
禮部選拔三日後便有了結果。
據說能考入東山書院的,會由國子監的祭酒和禮部大人一同上門,親自送上金帖子。
最近半年內,國子監都不曾有人考入東山書院,隻因太傅看過他們的文章後搖頭,覺得就算是前三,也夠不到能進東山書院的資格。
但這一回似有些不一樣。
根據禮部的人傳出的消息,這次有三個人都入了太傅的眼,所以有極大的機會進入東山書院。
京城內人人都猜測,這三人應該是定國侯府裴世子,梁尚書次子梁秋勝,以及顧將軍義女顧如月。
到出結果這日,顧老夫人派人把將軍府的大門和牌匾擦拭的鋥光瓦亮,院子內的花草都精心剪裁過。
顧煙羅和元氏一起去前院時,就看到顧老夫人正牽著顧如月的手等在涼亭內,“阿月考入東山書院,也是為我們顧家光宗耀祖了,這京城內,你還是第一個女子。”
顧老夫人語氣滿滿的驕傲和自豪。
顧如月斂眸,她不好意思道,“祖母,如今結果尚未出來,還不能確定真的考上了。”
“那禮部的人都說了,有顧家的女兒!我們顧家能考上東山書院的,肯定是你!難不成還能是那清寒院的傻子?”
顧老夫人嘖了一聲,想到那個傻子就一肚子的火氣。
結果,一抬眼,就看到那傻子跟她娘站在將軍府門前。
顧老夫人頓時帶著顧如月走近,“你們兩個杵在府門前做什麽?一個傻子去國子監參加禮部選拔還不夠丟人現眼的嗎?”
元氏冷聲道,“娘,阿羅既也參與了選拔,便也能等一等結果。”
顧老夫人立刻笑出聲,她眼底滿是嘲笑,“元氏,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這個女兒能考入東山書院吧?”
元氏繃唇。
“禮部的人說顧家確實有女兒考入東山書院,你該不會以為這人是顧煙羅吧?”顧老夫人幾乎是忍不住地大笑起來。
“阿月,等會兒禮部的金帖子送過來,你打開讓你娘好好看看,這裏麵的名字是誰的,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整日妄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真是笑話!”
顧如月也邁步上前,她走到顧煙羅身前,“大姐姐,妹妹知道你也想考東山書院,但那東山書院確實沒那麽好進,你再讀幾年,或許還有機會的,妹妹在東山書院等你。”
她一臉溫柔,眼底卻滿是譏諷。
就算她如今不是顧家的血脈,依舊能給顧家帶來榮耀,就憑這個,顧煙羅這輩子都別想比她過得好!
顧煙羅並未理會顧如月,她徑直掠過顧如月,隨著元氏來到將軍府門前。
沒多久,外頭便傳出喧鬧的聲音。
百姓們都知道今日是禮部送金帖子的日子,全都湊上來看熱鬧。
等到了將軍府門前,禮部的大人滿臉喜氣,“顧家小姐可在?”
顧老夫人聽到外麵的聲音,頓時激動起來,她牽著顧如月的手,一下子撞開元氏和顧煙羅,然後邁步朝著將軍府大門走去,“在這裏!顧家小姐在此!”
禮部的王大人堆著滿臉的笑,走到顧老夫人和顧如月身前,連聲道賀,“恭喜顧老夫人,顧小姐可是咱們國子監近兩年來第一位考入東山書院的女子啊!”
顧老夫人笑得璀璨,她牽著顧如月的手,“自小我便培養她用心讀書,無論是琴棋書畫,抑或是四書五經,都不曾落下……”
聽著不遠處難顧老夫人自吹自擂,元氏眸光微沉。
她將顧如月當做自己的孩子來培養,督促她練習琴棋書畫,讀四書五經的時候,顧老夫人可不是這幅嘴臉。
整日嘴上都掛著,女子無才便是德,往後嫁了人相夫教子,讀那麽多書作甚?
如今倒都成了她的功勞。
元氏懶得與顧老夫人爭辯。
看那王大人的意思,考入東山書院的,應該便是顧如月。
她側眸看顧煙羅,眼神心疼,“阿羅,咱們這次沒考上沒關係,下次再考便是。”
顧煙羅抿唇,元氏想拉她離開,顧煙羅卻並未動身。
“阿羅?”
元氏正狐疑著,就聽到那王大人將手中的金帖子遞過來,“恭喜顧小姐,這是由皇上親蓋印的金帖子,明日即可拿著金帖子去東山書院讀書。”
顧老夫人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嘞好嘞,多謝王大人跑一趟了。”
顧老夫人剛把金帖子接到手中,門外,國子監的祭酒走進來,他看那金帖子要落到顧如月手中,頓時大驚失色,“王大人!你這是做什麽?這金帖子給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