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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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星期的時間說慢也慢,說快也快,軍訓一周,到了星期六會有簡單的檢閱活動,升國旗走方陣,歡迎新生正式踏入新的人生旅程。
    季南星和陳十一沒有訓練,自然不能跟大家一起走方陣,所以就和來觀看的家長一起坐在看台上。
    陳十一帶著一包零食跟季南星分享:“星星你快看,我帶了好多好吃的,你自己拿別客氣!”
    季南星看著他,頭頂無聲冒出一個問號。
    陳十一看懂了他的意思,嘿嘿笑著:“好朋友當然要叫小名啦,你可以直接喊我十一,你要是想喊我一一也行。”
    星星並不是他的小名,但季南星也沒糾正就是了,他的小名隻有家裏人喊,像是管理局認識的一些人偶爾也會喊他星星,雖然聽起來總能讓人聯想到那種猩猩。
    陳十一零食帶的真不少,各種糖果巧克力牛肉幹,明明隻有半天的檢閱儀式,硬是被他帶得像是要郊遊一整天一樣。
    因為生病的人會有一些忌口的東西,陳十一不知道季南星有哪些忌口,幹脆將裝滿了零食的包遞給他,讓他想吃什麽就拿。
    他們七班的看台位子還挺好,剛好在一片樹蔭下,避免了太陽的暴曬。
    陳十一吃著巧克力豆,走過一個方陣他就給季南星介紹那是哪個班的,他們班有誰誰誰特別厲害。
    季南星見他每個都知道,明顯有些驚訝。
    陳十一被他驚訝地看著頓時得意道:“我沒事就喜歡刷論壇,別說今年新生了,高二高三的情況我都差不多摸透了,還有,你知道現在校草寶座是誰在爭嗎?”
    季南星搖頭。
    陳十一:“你和你同桌啊,你之前請了幾天病假,最開始名氣沒他高,但後來居上,這幾天論壇都在刷屏你,還有個你的話題樓,你沒發現這兩天經常有人路過我們教室嗎,哦你應該沒發現,這兩天你都在睡覺。”
    季南星笑了笑,他雖然沒有接鬼嬰那個任務,但這兩天晚上也幫著夏君彥在分析鬼嬰的事。
    女屍的身份經過比對調查已經有了結果,死者名叫譚書意,二十六歲,未婚,老家無人,父母不知去向。
    其他的相關信息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查,像是生前最後跟誰接觸過,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等等。
    根據屍體腐爛的情況,譚書意死亡時間至少五年以上,很多信息不是一時半會能查到的,這也導致鬼嬰的去向成謎。
    至於直接問譚書意,這個辦法暫時也行不通。
    不知道是因為鬼嬰遠離了母體還是那天他出手重了,譚書意現在的魂體虛弱鬼氣正在緩慢消散,意識根本不清醒,什麽都問不出來。
    如今在玉蘭市的天師能動的都動起來了,每天晚上拿著羅盤幾乎地毯式搜查,就怕鬼嬰鬧出凶案來。
    尤其是譚書意死亡的那棟商場,廣利集團的工作人員,還有幾年前商場重建的承包商施工隊等,都在逐一排查,目前還沒有新的消息。
    不過提到睡覺兩個字,零零散散的陽光間歇性地曬在人身上,還伴隨著徐徐清風,的確吹得人有些昏昏欲睡了。
    季南星閉著眼往後靠了靠,耳邊是操場的青春洋溢的喧鬧,廣播裏還播放著運動員進行曲,倒是熱鬧得挺催眠。
    直到各個班的方陣都走到完了,廣播響起升旗手準備進場的聲音,季南星這才睜開眼睛。
    他的同桌因為身高外形的條件,這次被選當升旗手。
    宵野穿著一身迷彩服列隊出來時,季南星明顯聽到一陣更大的喧嘩,其中伴隨著真高好帥等詞匯。
    陳十一在一旁小聲道:“這一對比簡直高下立現啊,那兩個護旗手長得也不差,但站在宵野的後麵,頓時就被襯的普通了。”
    說著還側頭看了眼季南星,看樣子顏值這一塊能跟宵野一爭高下的也隻有季南星了,哦不對,應該說能跟季南星顏值一爭高下的,好像也隻有宵野勉強可以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季南星察覺到坐在他旁邊的人好像正在看他,不是那種不經意地撇兩眼,而是好像在觀察他一樣。
    季南星直接轉頭回視,是個看起來挺年輕的女生,一頭馬尾沒有其他過多的發飾,看著很幹淨利落,五官大氣明豔,眉眼清澈卻又帶了一些氣勢,那不是尋常人家能養出來的氣勢,但她很正,不是長相的正,是周身的氣場很正。
    季南星挺喜歡這種很正氣的人,他們不一定心軟仁慈,但一定善良正義不會害人。
    看著目光灼灼盯著他的女生,季南星眼露詢問著道:“請問有什麽事嗎?”
    方黎朝他笑了一下,指了指操場:“你們也是新生吧,怎麽沒跟他們一起?”
    季南星:“身體原因,就沒參加軍訓。”
    方黎道:“這樣啊,那會不會覺得遺憾?”
    陳十一坐在季南星的另一邊點了點頭,他沒軍訓過,多少還是覺得有些遺憾的。
    季南星倒是笑了一下:“不會。”
    誰會覺得不能軍訓是遺憾,要是能不軍訓,大家估計都能高興地跳起來。
    方黎看了眼操場上正在升國旗的人,難怪那天那小子一臉憂愁苦惱不知道該怎麽跟同桌相處但又不肯換座位呢,這麽好看的小男生,誰舍得換。
    不過方黎仔細看了看季南星的臉色,有些冷白,但並不是那種不健康的灰白,眼白也很幹淨清澈,不見絲毫渾濁,唇色偏粉,是很健康的紅,除了有些太瘦,但青春期抽條的瘦也很正常。
    至少就她麵診看下來,如果真有心髒方便的問題,應該也不嚴重。
    這麽一想方黎開口道:“能問問身體是什麽原因嗎?抱歉,我是個醫生,可能有點職業病。”
    季南星朝她笑了笑:“沒什麽大問題,都是小毛病,偷懶的借口而已。”
    陳十一忍不住哇了一聲:“你是醫生呀,看起來像剛畢業的大學生。”
    方黎樂道:“我都三十多歲了,還大學生呢。”
    陳十一時真的驚訝了:“看著像二十多歲的,那你是我們班誰的姐姐嗎?”
    每個班看台區域不一樣,這坐在七班看台區域的,那肯定就是七班的家長了。
    方黎指了指站在操場正中間的:“我是宵野的嫂嫂。”
    陳十一恍然道:“宵野家的啊,那他哥哥是不是也很帥?”
    方黎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很帥。”
    方黎說完看向季南星:“宵野這小子從小性子雖然野,但脾氣挺好的,還很會照顧人,你別看他開學沒幾天就打了架,他一般沒有原因絕對不會動手,動手也會有分寸的,你們一個班的同學,以後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盡管去找他。”
    自家人當然會說自家孩子好,陳十一聽著應了一聲,但他們應該也沒什麽事會找宵野幫忙,除非他年級第一並且有超詳細筆記本。
    季南星嗯了一聲:“我知道,他很好。”
    會一句話都沒說過隻因為是一個班的就替他伸手擋欄杆,會在有人暈倒下意識去接住而不是避開,會在下雨給他校服擋雨還幫他關窗戶。
    雖然都是一些小事,但從這些小事就能看出他是個好人。
    當然更多的還是靠看相看出來的,雖然季南星沒有開靈眼仔細看過他的麵相觀過他的氣場,但通過經驗累積的結論,宵野的麵相不錯,人自然也壞不到哪裏去。
    不到十一點,新生的檢閱儀式就結束了,班主任就地點名後提醒他們星期一早自習的時間,然後直接原地解散。
    陳十一背著並沒有消耗多少零食的背包問季南星:“要不要一起吃飯,下午再一起去書店?上次老師說的要買的那幾本練習冊好像到貨了,我微信小程序關注了書店,收到了訂閱信息。”
    季南星今天也沒什麽事,中午季家一般是沒什麽人的,吃飯晚上回去就行了,於是點了點頭。
    結果剛走到校門口,季南星就被人劫走了。
    陳十一看著季南星被人拖上車,反應了一會兒才慌忙去追。
    季南星一把撒開夏君彥的爪子,然後朝陳十一道:“沒事,他我朋友,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去吃飯了,你去書店買練習冊的話幫我帶吧。”
    陳十一哦了一聲,然後朝他們揮揮手,目送著他們離開。
    在街道的另一邊,看著校門口緩緩開走的那輛車,宵野這才把搭在車門上的手放下來,重新靠回了椅背上。
    方黎看了他一眼:“幹什麽,想衝出去解救你的小同桌?”
    宵野一臉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的表情:“我剛想起我東西忘拿了。”
    方黎:“那你去拿啊。”
    宵野:“算了,反正星期一也是要上課的,快走快走,一直停這兒當心貼條子。”
    方黎笑了笑,沒再說些逗弄他的話,催動油門往家的方向駛去。
    上車後季南星瞪了夏君彥一眼:“你剛剛那樣真像搞綁架的,也不怕嚇著人。”
    夏君彥笑嗬嗬道:“剛剛那是你同學啊?那男生一看就是短命相。”
    季南星靠在椅背上沒說話,麵相這種東西又不是定下就不會變的,也許隻是一件小事,就讓人的命運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從而變了麵相。
    有人福澤深厚財運亨通,不一樣也有可能因為招小人而導致家破人亡一無所有,麵相隨人定,而不是人隨麵相定。
    他人命運這種事夏君彥關心,但不多,隨口說了一句後直接說起了正事:“我找到鬼嬰了。”
    季南星:“找到了?在哪裏?”
    夏君彥:“找到,但又沒完全找到,廣利的董事長你知道嗎?”
    季南星嗯了一聲,廣利商場就是白樓,那天之後他特意查了一下關於白樓的信息,自然知道廣利集團,據說董事長還很年輕,接手的是家裏的事業。
    夏君彥:“人被埋在白樓,所有的路都封死了,裏麵的牆上還貼了鎮壓冤魂的符,所以我特意查了一下管理局的檔案,原來當初白樓重建的時候就出過事。”
    “我還去圖書館找了當年這一帶的老舊照片,看了一下當時白樓的整體格局,白樓當時所處的地帶是四通八達的正路口,本該是旺財位,但後來為了減輕路口的交通負擔造了一座十字天橋,這一下旺財位直接變成了天橋煞。”
    季南星在他說的時候就已經拿出手機開始搜老舊照片了,以前這裏有天橋,看整體的格局,的確是正衝天橋煞。
    且白樓正好在天橋的側邊,從俯瞰的局勢去看,天橋的下橋處就像一把彎彎的鐮刀,橫砍在白樓的正門口。
    橋為虛水,水乘橋而走,過門不入,作為商場,財過門不入,可不就成了煞。
    夏君彥:“後來這邊的橋被拆了,那邊商場的整體情況好了不少,但虧損太久已經盤不起來了,後來白樓被廣利集團收購重建,當時重建的時候挖破了地下埋的一尊石獅子,那時候工地就開始鬧鬼,凶得一度停了工。”
    季南星:“後來呢,誰出手解決的?”
    夏君彥:“奇怪的就是管理局的檔案裏麵隻記錄了當時鬧鬼的靈異事件,但沒有結案存檔,不過你也知道,有不少人根本不知道國家還有管理局這種部門,好多民間的也是有兩把刷子的,所以也有可能是廣利的老板通過自己的人脈找來了風水師改了格局或者鎮壓了什麽東西。”
    鎮壓?
    季南星再次點開手機上翻出來的地圖,查看著現在商場的整體格局,將其中一個點位放大:“這下麵應該就是那間封閉的地下室吧。”
    夏君彥嗯了一聲:“怎麽樣,你也看出來了吧。”
    季南星:“看出來了,有人在打生樁破煞生財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