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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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深,依依回來了,你要和葉然離婚嗎?說說,你到底怎麽想的?”
    說話的是陸凜深的死黨叫周賀聲,一個混不吝的超級富二代。
    “我離婚,你等著收盤?”陸凜深笑的意味不明。
    氣氛沉默幾秒,傳來周賀聲的大笑聲。
    “也不是不行,反正你又不喜歡,就當我做好人好事了。”
    他們如同在討論怎麽處理一件廉價的商品。
    每一個字,都如一把尖刀狠狠的紮在葉然的心上。
    唐依依!
    陸凜深的初戀,也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
    她竟然回來了。
    所以昨晚陸凜深徹夜未歸,電話不接,微信不回,是因為在陪唐依依?
    想到這一夜他們一直在一起,葉然呼吸一窒,柔弱的身形抑製不住輕顫,手中死死攥著精心準備的食盒,雙腿幾乎站不穩!
    早飯沒吃的虛脫,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裏麵卻在這時響起了腳步聲。
    她本能的試圖逃走。
    門卻哢嚓一聲打開了。
    “葉然?”
    穿著花襯衫,拿著合同叼著根煙的周賀聲愣在門口。
    葉然努力將脊背挺直,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淡淡點了點頭,“周總。”
    說完提著食盒,錯身走了進去。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讓陸凜深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
    他本就嘴刁,之後吃的更少。
    為了給他調理身體,她厚著臉皮求到老師麵前,拖他的關係找了位隱退的老專家開了藥膳的方子。
    每天中午都會做好送來。
    感受到男人狐疑的目光,她並未去看,徑直走到會客廳的沙發前,將食盒擺放在了茶幾上。
    “我給靳凡打過電話,他出門辦事,我這才上來的。”
    隱婚條約,她不能沒有緣由的來陸氏總裁辦公室。
    這些年送餐也都是交給他的助理靳凡。
    剛剛起身,就感覺到男人的氣息從背後襲來,並沒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可葉然還是抑製不住泛起了惡心。
    她微不可查的錯身,往旁邊挪了一步。
    “我不打擾你了。”
    陸凜深卻沒有讓開的意思,低沉的聲音也並沒有多大起伏。
    “臉色怎麽這麽差?沒我睡不好?”
    曖昧不清的話語間抬手將她耳邊的碎發繞到耳後。
    親昵而又刻意。
    除了在床上,他從未在人前碰過她,更不會當著周賀聲的麵做這種舉動。
    葉然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疑惑抬眸,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換了,領夾也換了。
    這三年,陸凜深的所有衣服配飾都是經她手的。
    她很肯定,她沒有見過這身衣服和這個領夾。
    胸口酸脹的苦澀難以遏製,她怕失控丟臉,慌亂的低下頭。
    “嗯,我回去補覺。”
    她匆匆離開,陸凜深也沒有再攔。
    進電梯之前,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她聽到周賀聲急喊了一句。
    “她不會都聽見了吧。”
    “你夜不歸宿跟前女友廝混一夜,這樣她都不跟你鬧?”
    陸凜深打開食盒,飯香味熨帖著不舒服的胃。
    他眉宇舒展,對周賀聲的話絲毫不在意。
    葉父去世後,葉然偶爾會被爺爺帶來陸家。
    每次見他都很乖。
    這也是他當初為什麽會同意爺爺逼婚的原因。
    婚後三年,床上床下,葉然都讓他很滿意。
    跟他鬧?
    一個什麽都沒有靠他活著的女人,誰給她的膽子鬧!
    ……
    離開陸氏,葉然再也忍不住,跑到路邊扶著樹一陣幹嘔。
    這已經是這周的第五次嘔吐。
    她抬手撫摸著小腹,心裏慌得厲害。
    一個小時後,她拿著孕檢單走出婦產科門診,迎麵就碰到了胡子花白的任教授。
    “葉然,三年了,你……”
    身為院長的老師早就練就了波瀾不驚的本領,此刻卻難掩喜悅。
    話沒說完,卻看到了葉然手裏的孕檢單,嘴角的笑瞬間僵住。
    葉然心裏愧疚,低著頭沒說話。
    任教授有些恨鐵不成鋼。
    “幾周了?”
    “六周。”
    麵對自己的恩師,葉然的心情很複雜。
    他曾說她會成為最好的心外科醫生,他一直等著那麽一天她可以投身醫療領域,救死扶傷,做大量可行性的醫學研究。
    三年前她讓他失望過一次。
    如今……
    葉然看出了他眼底的惋惜,無言以對。
    回到家,孕初期的困倦讓她一直睡到晚上七點多。
    身後傳來熟悉的氣息,炙熱的呼吸落在她耳後,輕易撩撥著欲望。
    “醒了?”
    男人輕輕啃噬著她脖頸處的嫩肉,大手順著腰線往腿間遊走,低啞的嗓音,透著濃重的欲色。
    剛剛沐浴過的清香迷惑著感官,葉然的身體發軟,抬手輕輕去推他。
    “我去做飯。”
    “先吃你。”
    似懲罰她這個時候還能想著做飯,男人翻身封住了她的唇,順勢扯掉了她睡裙下的內衣。
    混沌的腦袋在被刺穿的那一刻徹底恢複清醒。
    她想起辦公室外聽到的那些話,心中抵觸,扭著腰想躲。
    男人意外她的反抗。
    動作驟然加重,粗魯的直接扣著她的腰將她反壓在床上。
    連續折騰兩次才饜足的抽身離開去了浴室。
    看都沒看蜷縮著身體累的渾身顫抖,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的葉然。
    過了好一會兒,小腹的墜疼感才漸漸消散。
    葉然依舊蜷著身體,聽著浴室內的嘩嘩流水聲,猶豫著摸向枕頭下麵。
    指尖被折疊好的孕檢單的邊緣刺了一下,讓她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陸凜深每次都會用措施,在這件事上,他一直很嚴謹。
    她算了下日子,應該是上個月陸凜深出差一周回來的那晚,最後一次,套破了。
    當時陸凜深就想讓人送藥過來。
    可她累的太狠,說了是安全期就昏睡了過去。
    沒想到安全期也不靠譜。
    她不知道,一直不肯要孩子的陸凜深在得知這件事後會怎麽想。
    畢竟他們的婚姻,對他來說,並非自願。
    三年前,陸爺爺病危,手術風險很大。
    他在醫院裏逼陸凜深娶她,要見到結婚證才肯進手術室。
    那天,她是被陸凜深從醫學院的課堂上拽走的,直接進了民政局。
    在路上,他說了要求,讓她簽了一份隱婚協議。
    他養她,她做一個乖巧的孫媳婦。
    陸爺爺的意思,葉然明白。
    她爸爸是為了救陸爺爺死的,陸家念及恩情,一直在資助她上學。
    眼下她媽媽又得了很嚴重的免疫缺陷症,需要常年住在特護病房,光醫藥費都是很大一筆開支。
    陸爺爺是怕他萬一下不了手術台,內亂不斷的陸家會不認這份恩。
    當時的情景,即便沒有陸爺爺的這份關愛,她也不會拒絕嫁給一個偷偷愛了八年的男人。
    婚後,她跟陸凜深單住。
    陸氏產業眾多,他很忙,而她也進入了實習期,兩個人十天半月都見不著一麵,彼此生活並沒有什麽改變。
    直到三個月後,陸凜深出了車禍,渾身是血的被送進了她實習醫院的急診室。
    雖然人救回來了,可傷了神經,雙腿很難恢複。
    她回絕了教授讓她留院的安排,拿了畢業證做了陸凜深的全職太太。
    相敬如賓的關係經曆了兩年日夜相守的陪伴,雖然他依舊很冷淡,可她能感覺到,他不再抗拒她。
    雙腿恢複後的那晚,他喝了酒,將她抱上了婚床,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年的纏綿,讓葉然鼓起了勇氣將孕檢單抽了出來。
    她想告訴他!
    不止是孩子,還有她隱藏了這麽多年的暗戀。
    浴室的門在這時被推開,陸凜深隨意的裹了件浴袍出來,水珠順著精壯的胸肌滾落而下,性感惑人。
    “阿深,我……”
    陡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將葉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震得粉碎。
    “依依,怎麽了?”
    男人的語氣是她從沒聽過的溫柔。
    甚至都沒有避開她,接的自然隨意。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陸凜深嘴角勾了勾。
    “行,等我。”
    說完掛斷,扯下浴巾走去了更衣室,自始至終,沒有跟葉然解釋一句。
    葉然手裏的孕檢單幾乎揉碎。
    她忘了,唐依依回來了。
    她所有自以為是的相濡以沫,再加上這個孩子,估計也比不上唐依依十分之一。
    再說,隻能自取其辱。
    很快陸凜深就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深灰色的高定西裝遮住了勁瘦的腰身和背後被抓撓出的曖昧紅痕,禁欲之中透著優雅的貴氣。
    淩厲的眉宇掃過來的時候,早就沒了剛剛欲色激燃的情動。
    低沉的語氣冰冷淡漠。
    “我有事,你不用等我。”
    說完收回手,轉身往門外走。
    “阿深!”
    葉然下意識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