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章: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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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真是說笑了,玉瑤怎敢?”
隻要張口閉口不認,想到那位的囑托,玉瑤穩了穩心神,說道。
檸溪垂下眼瞼,道:“本宮也想說說笑笑~可偏偏有些人呢,非要走出來挑風頭,就前幾日本宮身邊的小丫頭還被人無緣無故的攔了一回呢。”
李婉麗見著玉瑤當場愣住,隻能暗自咬牙,她們在深宅內長大,夫人姨娘們的彎彎繞繞自然學了不少,然少有人同貴妃娘娘這般如此直白。
當下便輕聲說道:“這後宮內哪個能攔娘娘您身邊的姑姑呢。”
“李婕妤近來可是健忘?”
李婉麗同玉瑤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皆惶恐的跪下身,“還望娘娘明示呐~”
檸溪哧聲冷笑,明示?
“來人,將那位婢女帶上來吧。”
玉瑤看到走進來的婢女,不由地呆楞住了,這人~這人她明明親眼看著咽氣而後又吩咐人偷摸送走的,可怎麽就活了呢?
“你?”
“怎麽,玉貴人想起來了。”
“不,不可能的,貴妃娘娘您是故意的!”玉瑤不知為何此刻腦子忽然清醒過來,她還想為何會如此湊巧呢,原來大家不過都是皇上的棋子罷了。
玉瑤頓時心下一梗,脊背發涼,再次出聲問道:“那臣妾近來所做的樁樁件件,都在貴妃您的眼皮之下嘍。”
檸溪看了眼下方毫無顧忌的癱坐在地上的玉貴人,反問道:“那玉貴人近來都做了些什麽呢,本宮也恐記性不好?”
“人人都說貴妃娘娘是容貌昳麗得皇上恩寵,臣妾今天算是明白了,單憑臉蛋姿色哪裏值得他人如此對待。”
況且皇家後宮想要什麽絕色女子會沒有~絕美的容貌配上聰明的腦袋,還有身後的家世。
世家之女閨中享受家族帶來的榮耀,嫁人之後覓得良人享受夫家蒙蔭,玉瑤知曉自己成為了廢棋子,她從小也曾享受過父疼母愛,可惜後來父親站錯了隊,以至於一步錯步步錯。
玉瑤低頭吃吃一笑,隻願下輩子能投胎成農戶女,不受這般錦衣玉食,卻也好過身不由己。
知曉亦為魚肉的自己,玉瑤心如死灰,驀的快速將一粒藥丸塞進嘴裏。
檸溪大聲嗬厲道:“抓住她的手!”
“娘娘,貴人~ 。”
檸溪冷眼瞧著一旁看似瑟瑟發抖著去攙扶自家貴人的婢女,起身從位置上走了過來,摸索著準備從袖口中拿出解藥。
玉瑤嘴裏溢出鮮血,用最後的一絲力氣抓了抓檸溪的裙角,道:“來生願做個尋常人家的女兒,找個憨厚老實的男人養一雙兒女,好不幸福。”
檸溪深吸吐出一口氣,若是去了窮苦人家,吃了上頓沒下頓餓肚子還好說,有些狠心的父母將女兒送去青樓等地發賣,那樣的女子一生何苦之極,深處這個古權時代女兒家不知是幸~
如果這也能夠人人生而平等就好了,最起碼女人能夠擁有掌管自己命運的權力。
對於一心求死之人,檸溪隻能將手從袖口中撤了回來,冷眼掃了一下跪在一旁的李婉麗,依舊麵色不改。
“李婕妤當是好定性,玉貴人如此之死也沒叫你動容一分。”
“貴妃娘娘臣妾百口莫辯,這永福宮皆為您一人所言,我與玉姐姐怎敢多言。”
“哦?”檸溪眉頭一挑,道:“聽婕妤的意思,玉貴人受不住本宮的屈打,不願成招隻好服毒自盡嘍。”
“玉貴人的毒藥本宮又從何而來呢?讓本宮想一想啊,對了,是不是在長公主的寢殿內呢。”
李婉麗麵色一縮,顯然玉瑤剛才就已經看透一切,而她卻在抱著僥幸心理,所以,玉瑤真真切切的已經死了。
李婉麗急忙爬向玉瑤屍身處,果然袖口中還有另一顆藥丸。
“終於是看到婕妤麵色有變了,可真著實不易呀。”
“本宮隻以為你們會伸手,卻沒想到手過於長,本宮的女兒豈容你們來算計!”
檸溪自認為是有善心,但她從不過度從善。
剛剛麵對玉瑤的那點子不忍之心,在麵對李婉麗時卻是消耗殆盡。
檸溪吩咐一旁的宮人,“喂下去吧。”
“玉貴人比你看著要通透一些,一心求死是死的痛快,而你理應多受些折磨吧。”
在知曉有人算計到自己女兒頭上,檸溪就做好了兩手準備,毒藥有了,那解藥自然慢慢研製出來了,不過可惜了沒用上,倒是毒藥沒浪費。
檸溪看著被宮人拖下去的李婉麗,揉了揉眉心。
“你也該去向皇上匯報了。”檸溪指了指跪在玉瑤身邊的婢女說道。
那宮女見身份明示,站起身恭敬地對著檸溪福了福身,“娘娘,奴婢差人來打掃宮殿。”
“等一下,她要送去何處?”
宮女站定回身,拱手回道:“全憑娘娘做主。”
全憑她做主,若她沒有出聲詢問呢,也是,檸溪,“吩咐人去宮外尋個風水好的地方埋了吧。”
“是。”
玉瑤身上被覆上一層白色,另進來兩個太監抬著悄然送出了宮外。
等人都散去,幾名宮人從善如流的端著水盆抹布主殿一時間忙碌。
茯苓近前去服侍自家主子,語氣中夾雜些心疼,“主子近些日子頗為費神了。”
“不過是為皇上分憂幾分罷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隻賢妃那裏~怕是皇上不願意處置吧。”
檸溪察覺到這個男人並非她曾研讀過的一些古書記載的帝王那般冷酷無情,他對於後宮的女人,也並非後宮的所有女人,畢竟今天他全力放權讓自己處理的這兩位就沒有看出他的不忍之心。
看來這後宮女人應該隻賢妃一人,他不忍痛下殺手。
一忍再忍,女人多情不好,男人情思多了未免也不太妙。
檸溪越想越覺得呼吸急促,心裏怕是醋了幾分也有,暗自不忍吐槽卻是十分。
“皇上大概因為另立中宮一事,對賢妃娘娘頗為愧疚。”
茯苓是宮中的老人,
另立中宮,當初陳家邀功,邀的還是她父親的功勞呢!
檸溪訝異,自古無情帝王家,怎麽叫她貪上了如此重情重義的皇帝呀。
自古政權相鬥從來不會是和平,無論哪一方成功勢必都會是血流不止。蕭承衍以身為棋,對於百姓而言他是好皇帝,但對於那些手握重權的大臣們而言卻是覺得他好受擺布。
然而誰曾想棋逢對手,沒有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棋子為誰,而觀棋者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