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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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天和冷霜,於燕城一處荒僻角落,尋得神秘賭場入口。
    眼前這堵牆,平平無奇。 仿若在歲月長河中沉睡,不聲不響。
    樂天眼睛厲害,似裝了雷達。 瞬間鎖定牆麵上那塊與眾不同的石頭。 他抬手,依暗號節奏輕輕敲擊。 “篤篤篤,篤,篤篤”。 聲音在寂靜角落回蕩,宛如與隱藏世界對話。
    不多時,牆麵緩緩打開。 一條窄如羊腸小道的通道,現於眼前。 一個身形壯碩如熊的大漢,從裏麵晃出。 頭戴鬥笠,臉被黑布遮得嚴嚴實實。 唯有一雙眼睛,銳利如鷹眼。
    大漢目光掃過兩人,低沉發問:“月隱繁星耀,如何?” 樂天反應極快,操著暴發戶腔調,大剌剌回應:“風息暗潮生。” 大漢微微點頭,接著又問:“夜訪龍門意何在?” 樂天嘿嘿一笑,拍拍身上浮誇的綢緞衣服,道:“隻為金鱗戲淺灘。”
    大漢這才徹底放行,甕聲甕氣說道:“進去得蒙上眼睛,別想摸清這賭場在哪。” 冷霜剛要發作,忽想起自己此刻是樂天女伴。 得配合演這暴發戶戲碼,便強忍住。 樂天一把摟住冷霜的腰,笑嘻嘻對大漢說:“行嘞,大哥,我們懂規矩。” 說著,主動讓大漢蒙上眼睛。
    冷霜被蒙著眼,心裏直犯嘀咕。 小聲埋怨:“這破地方,神神秘秘的。” 樂天在她耳邊輕聲安慰:“寶貝兒,別急,等會兒讓你見識見識。”
    其實樂天心裏明白。 憑借超強方向感,默默記下路線。 知曉這賭場就在燕城城西廢棄倉庫下麵。
    沿著通道前行一陣,他們踏入賭場。 一摘下眼罩,兩人皆被眼前景象驚到。
    這賭場,奢華得令人咋舌。 天花板上,水晶吊燈璀璨如銀河墜落。 將整個大廳照得亮晃晃。 地麵大理石光可鑒人。 冷霜從上麵瞧見自己精致妝容裏的微微驚訝,忍不住小聲說:“這地麵都能當鏡子補妝了。”
    四周擺滿珍稀古玩擺件。 商周青銅鼎,莊重古樸。 唐朝唐三彩,色彩斑斕。 似不要錢的地攤貨,隨意擺放。 牆壁上掛著名家字畫,每一幅皆價值連城。 仿佛在無聲訴說著藝術的魅力。
    往來賭客衣著華麗至極。 男的身著金絲銀線繡著花紋的錦袍。 女的佩戴光芒奪目的珠寶首飾。 一個個談笑風生,盡顯富貴之氣。
    這時,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邁著優雅步伐款款走來。 麵容精致如瓷娃娃,可眼神冷若冰霜。 她上下打量樂天和冷霜,尤其多看了幾眼樂天的暴發戶打扮,冷冷問道:“二位打算玩多大的呀?”
    樂天不慌不忙,故意把懷裏銀票掏得嘩啦響。 拿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在手裏甩得啪啪作響,大笑著說:“就先拿這點小錢玩玩,不夠了再取。”
    女子眼中毫無波瀾。 在這賭場,一萬兩確實算不得什麽。 她微微撇了撇嘴,神情滿是不屑。 似在說:“就這暴發戶,也來這兒現眼。” 隨後接過銀票,轉身去兌換籌碼。
    冷霜湊到樂天耳邊,小聲嗔怪:“你哪來這麽多錢?平常薪水不都是我發你的嗎?” 樂天嘿嘿一笑,摟住冷霜肩膀,小聲說:“寶貝兒,這你就別管啦,出來玩就得有派頭,我的不就是你的嘛。” 冷霜白了他一眼,小聲嘟囔:“就你會裝。”
    不多時,女接待換回籌碼後轉身離開,連餘光都沒給他們。 冷霜忍不住嘟囔:“這接待好冷漠啊。” 樂天打趣道:“寶貝兒,人家看我這暴發戶樣,估計心裏在嫌棄呢。女人嘛,看到沒錢沒品的,跑得比兔子還快。” 冷霜立刻反駁:“我可不是!” 樂天笑著捏捏她的鼻子:“是是是,我家寶貝最特別,獨一無二。”
    兩人說笑著,來到一個比大小的賭桌前。
    這比大小規則簡單。 莊家拿出三顆骰子,放進特製骰盅搖晃。 骰子停下後,賭客猜測點數大小。 若猜中,按不同點數組合對應的賠率贏錢。 最大賠率一賠十,隻是那概率如同大海撈針。
    樂天雄赳赳氣昂昂站到賭桌前,搓了搓手。 趁機在冷霜臉上輕輕捏了一把,笑著對冷霜說:“寶貝兒,看你老公我今天大殺四方,贏了錢給你買一堆漂亮首飾。” 冷霜臉微微一紅,輕輕拍開樂天的手,小聲說:“你就會占我便宜。” 樂天趕緊小聲忽悠:“這不是為了更好地演暴發戶嘛,查案子需要,需要。” 冷霜白了他一眼,沒再追究。
    樂天嘿嘿一笑,大手一揮。 把一部分籌碼推到“大”的區域。 這時,他又悄悄在冷霜腰間摟了一下。 冷霜身體微微一顫,臉更紅了,嗔怪道:“你又來!” 樂天一臉無辜:“寶貝,這是為了融入角色,方便咱們查案呀。”
    莊家開始搖晃骰盅,骰子在裏麵“咕嚕咕嚕”響。 樂天一邊盯著骰盅,一邊胳膊順勢搭在冷霜肩上。 冷霜想躲又有點舍不得,小聲說:“你別太過分啦。” 樂天在她耳邊輕聲說:“這是查案策略,乖啦。”樂天優哉遊哉地坐在賭桌前。
    周圍緊張得仿佛能擰出水來的氛圍,對他而言就像不存在一般。
    莊家把骰子在骰盅裏用力搖晃,“劈裏啪啦”的聲響在旁人聽來嘈雜無比,可在樂天耳中,這聲音恰似一首獨特的樂章。
    他微微眯起雙眼,看似隨意地將手肘撐在賭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擊桌麵。
    冷霜站在一旁,看著樂天要參與賭局,心裏不禁犯嘀咕。
    她輕輕拉了拉樂天的衣袖,小聲說道:“你真的會賭錢嗎?這可是一萬兩銀子啊,別一會兒都輸沒了。”
    樂天自信地朝她一笑:“放心吧寶貝兒,看我的。”
    每一次骰子的碰撞、滾動,在他那經過多年磨練而擁有的敏銳聽覺下,都有著獨一無二的節奏和韻律。
    憑借著這份非凡聽力以及對骰子規律的精準把握,樂天總能在骰子停止滾動的瞬間,毫不猶豫且精準地判斷出大小。
    幾輪下來,樂天麵前的籌碼已然堆積得如同小山一般。
    旁邊的賭客們起初隻是懷著好奇的心態在遠處觀望。
    可當他們發現跟著樂天押注每次都能穩穩贏錢時,瞬間就像找到了失散已久的財神爺。
    一窩蜂地全都圍了過來,緊緊簇擁在樂天身旁,興奮地扯著嗓子大喊:“跟著這位爺,準沒錯!”
    一時間,這賭桌前熱鬧得如同炸開了鍋,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貪婪與興奮交織的光芒。
    隨著贏的錢越來越多,賭注也跟著不斷攀升。
    樂天不僅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玩得越發投入、起勁兒。
    他一邊大把大把地把籌碼往自己這邊扒拉,一邊還不忘時不時地和冷霜互動,占點小便宜。
    趁著興奮勁兒,他一把摟住冷霜的肩膀,笑著在她耳邊說道:“寶貝兒,今天跟著我,讓你好好見識見識什麽才叫真正的賭神風采!”
    冷霜臉“唰”地一下紅了,小聲嗔怪道:“就會貧嘴,還不趕緊辦正事。”
    樂天嘿嘿一笑,悄悄捏了捏冷霜的手,低聲說:“這不正找機會嘛,多贏點錢,引起他們注意,說不定就能發現更多線索。咱得把戲演足咯。”
    說著,他又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周圍,那模樣讓暗中監視全場的人都以為自己看錯了,隻當他是個純粹沉迷賭博的紈絝。
    坐莊的荷官急得臉都綠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眼神裏滿是焦慮與疑惑。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小子怎麽就跟開了天眼似的,每一次都能精準猜對。
    再這麽下去,賭場今天非得被這幫人給掏空不可。
    就在荷官焦頭爛額之時,賭場的幕後老板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荷官出千。
    荷官心領神會,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骰子上,偷偷按下了藏在桌子底下的機關。
    刹那間,骰盅微微震動了一下,裏麵的骰子在磁場的作用下,點數悄然發生了變化。
    然而,樂天的注意力始終高度集中,骰盅那極其細微的異樣變化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冷笑。
    緊接著,他暗中施展自己的絕技,通過一種極為隱蔽的手法,發出一股微弱卻恰到好處的氣流,巧妙地幹擾了骰盅內骰子的磁場。
    眨眼間,骰子的點數又恢複到了原本的狀態。
    荷官看到出千失敗,心中大驚失色,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賭桌,跑到後麵向上頭匯報情況。
    沒過多久,之前那個麵容精致、眼神冷漠的女招待匆匆趕了過來。
    她原本冷漠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焦急和擔憂,高跟鞋“噠噠噠”地響著,在奢華的賭場地麵上敲出緊張的節奏。
    女招待費力地擠開人群,走到賭桌前,冷冷地看著樂天,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這位爺,您今天手氣可真好啊。不過,賭場有賭場的規矩,一直這麽贏下去,恐怕不太合適吧。”
    樂天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拍了拍麵前高高的籌碼堆,故意提高音量,讓周圍的賭客都能聽到。
    他調侃道:“喲,美女。之前看你那眼神,滿滿的看不起我呀。怎麽著,現在看我贏錢了,就來勸我啦?我這可是憑真本事贏的錢。難道你們賭場是隻準自己賺,不準客人贏?這傳出去可不太好聽吧。還是說,你心疼啦?”
    周圍的賭客們正沉浸在贏錢的喜悅中,聽到樂天這麽說,紛紛跟著起哄:“就是就是,哪有這種道理!我們跟著這位爺贏錢,憑什麽不讓玩!”“賭場要是怕輸,就別開門做生意啊!”
    女招待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爺,您要是繼續這樣,恐怕會影響其他客人的興致。不如您今天就到此為止,帶著贏的錢開開心心離開,如何?”
    樂天故意裝作沒聽懂,笑嘻嘻地環顧四周,對著其他賭客說:“大家聽聽,這說的是什麽話。我這正玩得開心呢,而且大家都跟著我贏錢,多熱鬧啊。怎麽會影響別人呢?各位說,咱們走還是不走?”
    此時的冷霜,早已被贏錢的喜悅衝昏了頭腦,也跟著大喊:“不走!繼續玩!”
    她雙眼放光,興奮得臉頰通紅,完全沉浸在了這場賭局之中。
    賭客們正贏在興頭上,哪裏肯走,紛紛喊道:“不走!堅決不走!繼續玩!”
    樂天笑著看向冷霜,那眼神裏帶著一絲寵溺與調侃。
    冷霜被他這麽一看,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瘋狂模樣,頓時不好意思起來,臉更紅了,悄悄低下了頭。
    樂天得意地看了女招待一眼,然後大聲對她說:“你看,不是我不想走,是大家都還沒玩夠呢。這樣吧,再玩最後幾局,我保證,玩完就走。你就別在這兒白費口舌啦。”
    女招待咬了咬牙,知道一時半會兒也勸不動樂天,在眾人的指責和哄鬧下,她隻能狠狠瞪了樂天一眼,轉身快步離開,去向上頭匯報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