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賭點別的
字數:5585 加入書籤
燕城的夜,濃稠如墨,沉甸甸地壓在城市上空,唯有賭場熱鬧非凡。燈光刺目,叫嚷聲、骰子聲、籌碼碰撞聲交織,好似一場永不落幕的狂歡。
金奎帶著幾個手下,大搖大擺地來到樂天麵前。周圍賭客瞬間被吸引,像一群嗅到腥味的魚,紛紛圍攏。
金奎滿臉堆笑,那笑容假得讓人作嘔,語氣裏全是討好:“這位公子,您這賭技,簡直神了!我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我就想跟您交個朋友,您要是不答應,我這心裏可不得勁兒。您看這外麵的賭桌,多擠啊,哪能配得上您的本事?裏頭有個好地方,寬敞又雅致,裝修得金碧輝煌,跟皇宮似的。咱們進去好好玩幾把,公子您覺得咋樣?”
樂天嘴角一勾,眼中閃過一絲戲謔,調侃道:“喲,您這話說得,我都快不好意思了。不過我這人就喜歡熱鬧,這兒多有煙火氣,就像逛廟會似的,我可舍不得走。您要真想交朋友,不如就在這兒陪我多玩會兒?”
金奎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又堆滿笑意。他悄悄瞥了冷霜一眼,話裏有話:“公子,您帶著這麽漂亮的姑娘,外麵人多嘴雜,萬一出點事兒,嚇到姑娘可就不好了。裏頭環境安靜,安保也好,還有專人給您服務,您也能安心玩。”
樂天心裏一沉,旋即又恢複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伸手攬住冷霜的肩膀,笑嘻嘻道:“寶貝兒別怕,有我在,這兒就跟咱家後院一樣安全。這位大哥,您這麽操心我家姑娘,不如也操心操心自己的賭局?”
冷霜眼裏滿是擔憂,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像隻受驚的小鹿。她小聲說:“樂天,我有點害怕,感覺他們不懷好意,咱們要不別去了。”
樂天輕輕捏了捏冷霜的臉蛋,安慰道:“別怕別怕,你就當看我演場大戲,保準比那街頭雜耍還精彩。”
金奎見此,眼裏閃過一絲得意,連忙在前麵帶路。
一進屋,就看見朱八指正悠閑地坐在桌前。他見樂天進來,慢慢抬起頭,和樂天對視了一眼。就這一眼,樂天確定,剛才在暗處打量他的就是這個人。
屋裏除了朱八指,還有幾個賭客圍坐在賭桌旁。其中有個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滿臉油光,脾氣火爆得很,不停地拍著桌子,大聲嚷嚷:“這小子看著毛都沒長齊,還在這兒瞎顯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本事。我看啊,還是趕緊回家找媽媽吧,別在這兒輸得底兒掉,回去被老爹打屁股!”
說完,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周圍幾個跟班也跟著哄笑,那笑聲就像一群鴨子在亂叫。
冷霜聽了,心裏更害怕了,小臉皺成一團,緊緊依偎在樂天身邊。她小聲說:“樂天,他們人好多,感覺好危險,咱們還是走吧。”
樂天笑著刮了刮冷霜的鼻子,眨眨眼道:“寶貝,你就瞧好吧,等會兒我把他們的囂張氣焰都給滅了,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樂天嘴角掛著嘲諷的笑,雙手抱胸,回懟道:“喲嗬,您這火氣可真不小,別一會兒賭輸了,氣出個好歹來。到時候您家裏人還得四處找大夫,說不定還得把這賭場當病房呢。您這體型,可得悠著點兒。”
中年男人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臉漲得通紅,像個熟透的西紅柿,怒吼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敢跟我這麽說話!來人,給我教訓教訓他!”
說著,身後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就摩拳擦掌,準備動手。
金奎一看,趕緊出來打圓場,臉上卻隱隱透著期待,巴不得事情鬧大,好趁機收拾樂天。他抬手示意保鏢停下,笑著說:“哎哎,大家都是來尋開心的,何必傷了和氣呢。在這賭桌上,有什麽事兒都在賭桌上解決。” 說著,他看向樂天,又問:“公子,您說呢?”
樂天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籌碼都跳了起來,目光挑釁地看著中年男人,大聲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賭點刺激的。我就不信,有些人還真有膽子接招!”
中年男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不屑地哼道:“哼,你這小子想賭什麽,盡管說!我還能怕你?”
樂天嘴角微微上揚,眼裏透著一股狠勁兒,一字一頓地說:“我就跟你賭腦袋!你敢不敢?”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中年男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剛才的囂張勁兒一下子沒了,眼裏閃過一絲恐懼,結結巴巴地說:“你…… 你別胡說八道,哪有拿這個賭的!我才不跟你瘋呢。” 他心裏雖然惱火,但真要拿腦袋做賭注,他可沒這個膽子。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朱八指突然開了口,他聲音低沉,仿佛從地底下傳來:“年輕人,我願意和你賭。” 眾人的目光 “唰” 地一下,全都轉向朱八指。一場驚心動魄的賭局,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朱八指目光如淵,緊緊盯著樂天,聲音低沉,仿佛裹挾著暗夜的氣息:“年輕人,既然要賭,說吧,玩什麽?”
樂天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反問道:“老爺子,您在這賭界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肯定有拿手的,不如您先說說,您擅長什麽?”
朱八指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樂天會這麽反問,旋即冷笑一聲:“那就牌九吧,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賭術。”
眾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致,紛紛圍攏過來,將賭桌擠得水泄不通。賭場裏的燈光愈發熾熱,煙霧繚繞間,彌漫著緊張又刺激的氣息。
賭局開始,樂天像是換了個人,出牌謹慎,看似處處小心,隱藏著自己的真實實力。每一次落牌,都像是在試探,又像是在謀劃著什麽。他的眼神在牌麵與眾人的臉上來回遊走,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這一局下來,他贏得不多,卻也穩穩地把控著節奏。
很快,場上就隻剩下朱八指、樂天以及剛才那個囂張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滿臉漲紅,像是喝了酒,又像是被賭局的緊張氣氛給憋的。他狠狠地將手中的牌摔在桌上,發出 “啪” 的一聲脆響,衝著樂天嘲諷道:“你這毛孩子,還在這兒硬撐呢?早點認輸回家睡覺去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樂天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數著麵前的籌碼,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挑釁:“喲,瞧您這著急的樣子,是不是怕輸得底兒掉啊?咱倆現在可就相差 50 萬兩,要不,咱倆先單獨玩點有意思的?”
中年男人一聽,眼睛瞪得滾圓,像銅鈴一般:“你想玩什麽?別以為我怕你!”
樂天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後仰,一臉輕鬆地說:“就賭手吧!我輸了,砍兩隻手;你輸了,砍一隻就行。怎麽,敢不敢?”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冷霜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小手緊緊攥著樂天的衣角,聲音帶著顫抖:“樂天,你別鬧了,太危險了!” 她的眼神裏滿是擔憂,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樂天,滿是祈求。
樂天輕輕拍了拍冷霜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小聲說:“寶貝,別怕,我心裏有數,就當看我變個魔術。”
朱八指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隻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他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像是在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
中年男子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剛剛的張狂勁兒褪去了幾分。但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又不想丟了麵子,咬咬牙說:“好,賭就賭,誰怕誰!”
新的牌九賭局劍拔弩張地開場,中年男子雙手像鉗子般死死攥住手中的牌,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條條扭動的蚯蚓,那惡狠狠的眼神仿佛要將牌麵灼燒出個窟窿。出牌時,他動作粗野又急促,“啪” 的一聲,牌被重重摜在桌上,妄圖用這股子狠勁震懾住樂天。
反觀樂天,神色愜意得如同在自家後花園散步,手指在牌間靈動地跳躍,好似在輕撫琴弦,彈奏著隻屬於他的勝利之歌。他時不時悠然地摩挲下巴,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狡黠又神秘的微笑,那副勝券在握的從容模樣,仿佛這場賭局的勝負早在他掌心之中。
中年男子迫不及待地翻開牌,竟是一副至尊寶,由 “天牌” 和 “地牌” 組成,這可是牌九裏最大的對子。他頓時張狂地仰頭大笑,臉上的肥肉跟著笑聲肆意抖動,嘴裏還叫嚷著:“小子,瞧見沒!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識相的就趕緊認輸,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樂天不慌不忙,慢悠悠地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拈起自己的牌,在空中晃了晃,才悠然翻開。眾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副 “人牌” 和 “和牌” 組成的小雜牌。刹那間,周圍一片嘩然,大家都以為樂天這局必輸無疑。
就在中年男子笑得前仰後合之時,負責點數比對的荷官開始仔細核算。隨著荷官的聲音落下,全場瞬間安靜,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樂天的牌麵組合點數,恰好壓過了中年男子的至尊寶。
中年男子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像被定格的畫麵。他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眼球幾乎要從眼眶裏蹦出來,死死地盯著牌麵,嘴裏不停地嘟囔:“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們算錯了!”
冷霜站在一旁,雙手下意識地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滾圓,一眨不眨地看著樂天,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心髒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她的心裏既為樂天揪著一把汗,又暗暗期待他能創造奇跡。
朱八指依舊坐在那裏,身姿沉穩如鬆,靜靜地觀察著局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似乎在感歎這場對決的精彩超乎想象。
那一刻,全場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中年男子徹底崩潰,雙腿一軟,“撲通” 一聲癱倒在地上,眼神空洞無神,嘴裏不停地念叨:“我輸了,我竟然輸了……”
樂天贏了這場賭局,他站起身,優雅地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芒。緊接著,他順勢從腰間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寒光一閃,驚得周圍人紛紛後退。
中年男子見狀,以為樂天要砍他的手,嚇得臉色慘白如紙,雙腿發軟,直接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拚命求饒:“大俠饒命啊!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放過我,千萬別砍我的手!”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身體不停地顫抖,鼻涕眼淚全下來了,狼狽至極。
樂天卻隻是淡淡一笑,轉身走到一旁的果盤前,拿起一個蘋果,動作嫻熟地削起皮來。不一會兒,一個完整的蘋果就被削好了,他將蘋果遞給冷霜,溫柔地說:“寶貝,吃個蘋果,壓壓驚。” 冷霜接過蘋果,看著樂天的眼神裏滿是崇拜與愛意。
處理完這一切,樂天看向癱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漫不經心地說:“行了,起來吧,手就不砍了,錢留下,你可以滾了。” 中年男子如獲大赦,忙不迭地將自己的財物全都留下,連滾帶爬地逃離了賭場,那背影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待中年男子跑遠,朱八指站起身,目光緊緊盯著樂天,緩緩開口:“那現在這個房間,就隻有我和你兩個人了。” 他的聲音低沉,仿佛裹挾著無盡的深意,一場新的較量似乎又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