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那是…戰列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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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榴彈炮的身管倍徑本就短,後坐力相對較小。
    火炮在截短了炮管以後,後座行程自然也會隨之減小一些。曆史上許多國家在試圖把反坦克炮塞進坦克的時候都是這麽做的,從而減小後座行程,使之適應有限的坦克炮塔。
    大家擬訂選用十二式80㎜山炮,是施耐德le7909型75㎜山炮的國產化版本,這是一型老舊的、已經在陸續退役的玩意,但是軍械庫中還留存有一些。
    全重632㎏,身管倍徑為16倍,炮口初速380s,殺爆彈重68㎏,最大射程7600。
    時至今日它已經落伍了,正逐漸被新型的後輩所頂替,然而現在卻似乎能讓它能繼續發揮餘熱?
    等東洋艦隊提督府的批文一下來,大家就忙活起來了。
    去軍械庫申領火炮的、去維修處搬運各種設備的、去向上級協調人手的,各司其職。
    如此一來,“始作俑者”周長風反倒成了無事可做的,隻能眼看著大家忙裏忙外。
    思來想去,他決定去海軍基地的港區逛逛。
    之前那位少校不是說航母昨晚進行了夜間起降訓練嗎?
    那幹脆就去見識見識,看看是啥玩意讓自己後半夜被吵醒整整三次。
    而且話說回來,他還真想親眼見一見中國如今的航空母艦。
    在機庫附近攔了輛順路的轎車之後,他便一路趕去了大明東洋艦隊杭州海軍基地的碼頭。
    然而,出發時還在惦記著航空母艦的周長風在靠近港區的時候一瞬間就改變了主意。
    就那麽一刹那,甚至都不帶猶豫的。
    因為他遠遠的看到了一艘龐然大物,相隔數裏都能感覺到它的巨大。
    “那是…戰列艦?”
    同車的海軍中校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在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隻在之前周長風攔車時說了聲“可以”,而後就再未開口了。
    現在聞聽周長風提問,他才偏過頭,略感詫異地答道:“還能有假?”
    那沒辦法嘛,我真沒親眼見過戰列艦啊。
    感覺自己被鄙夷了的周長風幹咳道:“話說它現在是在幹嘛?休整?待修?能上去不?”
    這名圓臉、瘦高的中校微微點頭,“前幾天才結束了炮術操練,炮管壽命到了,要準備更換內膛了。”
    “壽命多少發啊?”
    “二百六十左右,如果低裝藥打得多,約莫能有二百八十發。”
    就這樣,轎車穿行於港區不算繁忙的道路上,距離碼頭越來越近。
    最終,車子停在了七號碼頭前邊,其盡頭便是那艘戰列艦。
    那名中校下了車,淡淡道:“隨我來吧。”
    啊哈?你怎麽也來這了?
    頓感詫異的周長風問道:“我就來參觀一下,你不去忙自己的事嗎?”
    中校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絲笑意,“我要忙的事就在她上邊。”
    草!你早說啊!
    一副無奈之色的周長風捂額道:“伱是這艘船的副艦長?”
    “鄙人林尋真,龍朔號主炮術官。”這名中校捋了捋衣領,隨口道:“你也可以叫我白井尋真。”
    中國有這個姓嗎?
    顯然林尋真早就意料到了周長風麵露疑惑的反應,隻是滿不在乎地解釋道:“我母親是長崎人,父親…據說當時他心血來潮起了個日本名字好玩,於是…就這樣嘍。”
    林尋真他爹當年被派駐到長崎,切身體會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東瀛風情,還幹了許多不著調的事,最終娶了個當地姑娘回國。
    當地女人也樂意,畢竟可以搖身一變直接躍升社會階層嘛。
    就關係族類的政策來講,由於明朝對南疆地區的統治前所未有的深入,對那兒的土民也較之漢唐以來的一概鄙視有所變化。
    明人通常把當地土民分為“熟夷”和“生夷”,熟夷指接受過官府造冊登記,擁有戶籍、服從管理、納稅供役的土民,但還保留一些當地傳統習俗。
    血統論在此行不通,因為一部分被遷徙來的漢人也可能轉為熟夷,《苗疆見聞錄》就有「其地有漢民變苗者,大約多江楚之人。懋遷熟習,漸結親串……所稱熟苗,半多此類」的記載。
    至於“生夷”就不難理解了,指仍延用著刀耕火種或采集遊獵的傳統生活方式、不在官府管轄之下的土民。
    華夷之辨不單注重血統區別,除此之外它還有地緣衡量標準和衣冠禮儀文化的衡量標準。
    相比起更為直接的血統論區分民族,這種更加綜合與靈活的區分法究竟是好是壞就見仁見智了。
    時至今日,後明朝廷對族類的判定標準和政策也頗為有趣,劃為“漢、同漢、夷”三類。
    漢民除原本既有的之外,父母任何一方為漢民(雙漢或另一人是東亞人),且識漢文、說漢話、起漢名、行漢禮即可。
    同漢民在分劃時有兩種情況,一是當時頒行政策時的,規定隻要在大明官府治理下,滿足漢文漢話漢名漢禮中的兩個,且為東亞人;另一個情況為二代子女,父母中有一人不是東亞人,子女劃作同。
    但在其它方麵,他們與漢民沒有區別,社會待遇上也一致;同漢民再與漢民成婚,他們的子女即轉為漢民。
    夷則簡單明了,無需多言。
    事實上,當時朝廷正式頒行這項政策時,大江南北的人們基本都被都被劃作了漢民或同漢民,因為判定標準並不嚴。
    周長風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似乎也有助於消弭矛盾。
    反正,麵前的這位爹是寧波人、娘是長崎人的戰列艦炮術官,他覺得在外在上壓根就看不出什麽日本血統。
    就這將近一米八的個子,潛意識中就直接排除了。
    就這樣,林尋真帶著周長風經由舷梯登上了龍朔號的前甲板。
    一路上,遇到的水兵無不立正行禮,但後者早已無心關注這些,因為他的心思已經完全被這座鋼鐵城堡所俘獲。
    就在他前方十幾米開外,就是足有三個人高的一號主炮塔,藍灰色,三根一人粗的巨大炮管斜指向天空。
    也許在戰時它能讓敵人望而生畏,但現在卻無比讓人感到親切。周長風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到了它的下邊,然後他很無奈的發現自己隻有踮著腳才能摸到炮管根部。
    他深呼吸了一下,回首問道:“這個…參數多少?”
    緩步而來的林尋真負手而立,“它啊?十二寸半、四十六倍徑、八十八條左旋膛線、炮塔重一千三百四十噸,最大射程七十一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