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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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寫下第一條批注開始,蒲晗就一直在笑
    笑得肩膀瘋狂顫動,停都停不下來。
    我現在更理解為什麽你這麽看重那妹子了。可以的,是個人才。”他一麵笑,一麵和菲說話,筆
    尖在麵前的規則紙上畫了兩下,又添下一道批注。
    他不知道那筆現在是個什麽心態,反正他很開心,超開心。
    “爾響,你早知道了,那筆的真實等級?"他放下筆,轉頭繼續研究所在的密室,同時問了一句。菲
    菲卻是原地頓了片刻,跟著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
    果然一浦晗在心底歎了口氣。
    現在的轄菲雖然仍保有預知能力,但實際能預見的東西有限,且有非常大的隨機性。比如她讓徐
    徒然去搞一個全知傾向的東西一一這並不意味看她真的知道那東西是什麽,她隻是能感覺到,那會帶來
    好事。
    而且是她足義內的“好事”。
    輝級以上的全知傾向可憎物鳴?”蒲晗微微眯眼,“目前有記錄的,似乎隻有那個…
    曾在國外搞了一大批信徒興風作雨,後被跨洋捕捉,並在五年前被那叛徒釋放,再不知其蹤跡的“全
    知之神”。
    當然,全知之神是它給自己起的名字。這些可憎物,一旦到了高等級,就特別喜歡自稱神啊什麽
    的,蒲晗估摸著,這應該和《西遊記》裏的妖怪喜歡占個山頭自稱大王,是差不多的性質。
    在蒲晗的記憶裏,那個可憎物是沒有實體的,但在被收容後,曾被強製鎖定在了某個物件
    不過當時蒲晗等級還低,沒有知曉詳情的資格。等他升到輝級後,相關資料和知情者又都被毀得差不
    多了,這事也就成了沒有謎底的秘密。
    如果真是它的話,那我們這回可真是牛逼大發了兩個可曾物,一個輝級,一個保底輝級,這
    事要傳出去,足夠他們組團上一次培訓教材了。
    超級大反麵的那種。
    蒲晗麵無表情地想著,餘光瞥見規則紙上的文字再次刷新,遂又湊了過去,掃過一遍後,順手又
    給圈畫了兩下,輝級可增物怎麽了?
    哪怕是辰級,該改的還是要改!哼
    別說,那筆仙之筆看著是個不老實的,被他們半哄半逼地磨了幾版方案,居然還真給出了兩個看
    似可行的出來。
    一個是利用楊不棄帶來的封印盒這個盒子本身是能對付輝級可憎物,但需要同樣高等的其他
    力量輔助。
    筆仙之筆的建議是,將它解封,然後它貢獻自己的力量,幫助他們一起封印鬼屋71號。
    值得一提的是,那盒子如果想要封印輝級可憎物的話,除了同樣等級的操縱者外,還需要至少一
    個輝級,或多個灌炬級的力量輔助。
    那筆能大大方方地表示它可以一個人頂上,足見它腦子已經相當不清醒,連要偽裝雇級的事都忘
    了。
    而第二個方案,實際和他們之前的猜測差不多一從域內混亂的時空碎片下手,尋找出去的機
    會。
    隻是筆仙之筆給的路子要更明晰一些。
    按它的說法,那些閃現的往昔片段,原本都是鬼屋71號用來蠱惑人的手段,是用來逼瘋人的幻
    象。隻是在域正常運作時,展示的片段都是精心設計好的,能夠一步一步,誘人深入;而現在,因為
    域主的混亂,這些片段也成了全然的亂序,甚至會有域主想要隱瞞的過往出現。
    在鬼屋71號的曆史裏,是有人逃出去過的。筆仙之筆艱難地寫道,(在這個域裏,真實與幻象
    的界限會模糊,此刻與過往的區域會交疊善
    但"逃出”這個概念是唯一的。
    如果他們能在碎散的過往裏找到那些生還者,並跟隨他們一起逃出,就能自然而然離開這個
    “域”。
    當然,筆仙之筆在這個方案中再次強調,要尋覓這樣的碎片並不容易,身為全知傾向的友善
    可曾物它義不容辭,隻要給解封,包逃包過,買一贈三。
    不過沒什麽人搭理它就是了。
    也得虧那張規則紙能當雲文檔使,又有楊不棄和同樣是全知的蒲晗一直跟進把控,才能一個個地
    挑掉筆仙之筆理在方案中的陷阱,得出這兩個相對像話的辦法。
    在這過程中,規則紙不斷吸收著他們寫在自己身上的內容,對應的逃生規則也是更新了一版又一
    版,最終不知出於什麽立場,又默默地在最新版下方加了一句(請尊重他人的勞動成果】。
    …天知道,筆仙之筆看到這行的時候差點汪地一聲哭出來。
    果然,隻有工具才能理解工具。
    還沒等它感慨完,規則紙上又出字了。
    行了,目前看來,大致已經成型了。
    筆仙之筆心口一鬆。
    但其中關於「過往片段部分似平可以結合第二版再拓展下。
    筆仙之筆
    比原地愣了片刻,駕駕咧咧地再次寫起來,筆尖隔著規則紙戳在門板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正在門邊忙碌的徐徒然被吵得心煩,沒好氣地瞪了它一眼,敲了敲門板示意它端正工作態度,跟
    著俯身低頭,繼續搬起自己的蠟燭。
    一對,此刻的徐徒然,正在搬蠟燭。
    在筆仙之筆認認真真寫方案改方案的同時,徐徒然也沒閑著,一直在兩個房間間轉來轉去,尋找
    離開的線索。遍尋未果之後,她將目光鎖定在了儀式間的幾具屍體上。
    現在,隻有那些戶體,她還沒有檢查過了。
    那幾具戶體被無形的水流托著,在房間的上空飄來蕩去,距離徐徒然有相當的距離。她缺少能直
    接夠到他們的工具,便琢磨著,讓他們自己下來。
    最好的方法就是放掉充斥在房間內的“水”,水沒了,浮在水麵上的東西自然沉底。而唯一能讓水
    離開的出口,隻有連通裏外兩間的那扇暗門。
    那扇暗j外攔看一卷蠟燭,仿佛一個堵住水流的塞子一說起來,那支筆仙之筆確實也曾提到
    鬼屋71號討厭火以及相關的概念。用蠟燭之類的明火,可以起到斥退的作用。
    不過這個方案被蒲晗整個兒否決了。他的理由是,可憎物也是會進化的,進化過程中也會逐漸克
    服自己的弱點。用鬼屋71號熠級時討厭的東西去對付它,非但不會奏效,很可能反而會引起它的慈
    火。
    ……當然,現在的它還怕不怕火不知道,過去的71號,肯定是怕的。
    於是徐徒然將擺在外間的燭台一個一個地拿起,挪至儀式間內。而就如同她所猜測的那樣隨
    著儀式間內蠟燭照亮的範圍越來越大,房間裏陰沉的氣息越來越。她甚至注意到在某個被火光包圍
    的角落裏,有某團巨大的陰影正蜷縮看。
    而在她將所有燭台全部搬進裏間的第一時間,那團陰影就仿佛閃電般,順著她留出的空隙哧溜鑽
    了出去。
    隨著那東西的離開,漂浮在空中的屍體們終於接二連三地落地。徐徒然謹慎地站在暗門旁,一見
    屍體落下,立刻反手關,上前仔細搜尋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體驗絕對算不上好那些人都是死於溺水,雖然戶骨還很新鮮,沒有腐爛痕
    跡,但死狀還是有些嚇人的。
    徐徒然倒是不怕,內心甚至為他們感到些無奈和遺憾。但真要上手搜身了,她心裏還是有點抵觸
    的。
    “你說你,好端端的養什麽大魚呢。淹死了吧。”她一邊咕噥看,一邊在其中一具屍體上搜摸看,指
    尖一動,忽然摸到了個密封的小袋子。
    她將那袋子拿出打並,發現裏麵是一本筆記本。裏麵全是關於過往儀式的記錄看來在這次儀
    式前,他們還進行過很多次嚐試,不過都因為種種原因,失敗了。
    有的是因為儀式的材料用量或是擺放不對,有的是因為畫的符文有問題。還有好幾次,都是因為
    在儀式中錯誤地擺上了蠟燭一一看來那些微弱的火光曾拯救過他們不正一次。隻可惜,依舊攔不住他
    們作死的步伐。
    本子中間被撕掉了一頁,徐徒然拿出之前撿到的那張寫有咒文的紙,正好能比對上。
    …雖然規則紙曾強調過不要拾取不屬於這個時空的東西,徐徒然還是將這本本子默默瑞在了身
    上。隻可惜,隻能換到五點作死值,可以說相當寒慘了。
    徐徒然暗自搖頭,正要低頭去翻另一具屍體,耳朵忽然捕捉到一陣詭異的聲響。
    刺啦刺啦的,像是有人正崩潰地在牆壁上抓撓。
    徐徒然動作一頓,警覺口頭,視線落在身後那扇緊閉的暗門聲。
    如果她沒聽錯,那聲音正是從那門背後傳來的。
    …會是誰?
    徐徒然蹙起了眉。
    她才剛從外麵的房間進來。她記得很清楚,外麵根本沒有任
    啊,等等。
    徐徒然一拍手掌,終於想起來了
    她把筆仙之筆關在外頭了。
    幾乎是在厚重暗門被推開的第一時間,那支鋼筆就灰溜溜地閃了進來。
    它的狀態看上去似平很不好,原本光潔發亮的筆身變得暗淡了很多,筆帽變得更加歪斜,筆頭還
    變得有點漏墨,紅色的墨水順著筆帽的縫隙往下淌
    不僅如此,它貌似還很生氣。一進來就用筆頭瘋狂撞牆頓地,篤篤篤的,徐徒然都有些擔心它會
    不會將自己的筆尖給撞壞。
    行行行,我的鍋一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把你扔外麵的。”
    徐徒然負責地道歉:“我是真沒想到你連過去的礶級71號都打不過,筆仙之筆:
    短暫的停頓後,它撞牆撞得更瘋了。
    徐徒然也懶得多搭理它,意思意思道個歉後,便轉身繼續翻找線索。筆仙之筆卻像是和她杠上
    了,直接飄到了她跟前,徐徒然看向哪個方向,它就在哪個方向上晃悠,攪得徐徒然心煩意亂
    如果是平時,她直接將筆抓住,往銀色色紙裏一塞就完事。偏偏這個時候,她不能強刪這筆的戲
    份一一她的“撲朔迷離”,覆蓋到的可曾物越多越強,才越有效果。這支筆的實際等級不低,一把它踢
    出覆蓋範圍,作用在71號身上的混亂效果就會減輕,沒人知道那時候會發生什麽
    而徐徒然哪怕發動主動技能,一次也隻能讓它消停一會兒,還會拖慢自己的進度她想了想
    索性直接道:
    “你想說什麽?”
    筆仙之筆落到地上,連筆帽都沒摘,直接沾著滴落的紅色墨水在地上比劃·
    我已經達成了你的要求。
    該你兌現你的諾言。
    要求哦,你說那個方案啊。"徐徒然抱起胳膊,理直氣壯,“不好意思,我實際後麵都沒怎公
    看規則紙,也不知道你們推進到了哪個地步:不如這樣,等我出去後,親眼確認過方案情況,再和
    他們並個總結小會。如果沒問題的話,再給你答複,怎麽樣?”
    說完轉頭再次看向麵前的屍體,手掌卻忽然傳來一陣疼痛。
    她低頭,隻見自己的手堂上,不知何時,已多出了幾道口子。
    那些傷口很小、很細,在她的掌心如蟲般蠕動著,紅色的血跡滲透出來,構成了一行小字。
    你在耍我
    徐徒然
    她略一沉默,再次看往那支鋼筆。對方不知何時已從地麵上浮了起來,刺目的紅色墨水順著筆身
    浙淅瀝瀝滑落,像是在流血。
    腦海裏響起了滴滴滴的警報。徐徒然盯著鋼筆看了一會幾,忽然笑了起來:“喲,才發現啊。”
    作死值提示的聲音瞬間響起,三百多的數值令人咋舌。下一秒,徐徒然手背上也傳來陣陣疼痛
    她低頭,隻見又一行血字浮現在她的皮膚上·
    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神明不發威,你以為我是什麽?
    我以為我以為你是個智障小鋼筆啊。
    徐徒然默默想到。行吧,現在看來,這個筆也沒那麽智障。
    “那你現在是想怎樣?利誘不行,改威逼了?“徐徒然好笑地看看它,不意外地聽到腦中作死值的
    提示音再次響起
    如果你實在不願配合,我不介意換一種方式
    這次痛的是胳膊,徐徒然低頭,看到一行字跟著浮現·
    或許你知道「聖痕1嗎?在過去,我很喜歡和我的信徒玩這種把戲
    下一行字,你想寫在哪裏?臉上?心髒?或者是腳底?
    徐徒然:
    我不知道什麽聖痕,你這把戲,倒讓我想到某部魔法小說裏的惡毒反派。
    而且為什麽會一本正經地提名腳底啊,整句話都有味道了好嗎。
    徐徒然抿了抿唇,心一橫,幹脆閉起了眼
    冥冥中,她似平聽到一聲嗤笑。緊跟看,被眼瞼覆蓋的視野內,憑空出現了一行紅字。
    你閉起眼,是不敢看自己的末路嗎?
    “不。"徐徒然沒有睜眼,淡漠開口,“不,我隻是在回憶。”
    筆仙之筆: ?
    口億那條魚…也就是鬼屋71號的模樣。"徐徒然依舊閉著眼睛,“蒲晗說過,如果我回憶起它的
    樣子,我身上的無知之盾就會消失,我就會再次看到它 "
    “它也會再次看到我。”
    她睜眼看向那支鋼筆,輕輕笑了一聲:“你說,如果它看到了我,會不會連和我在一起的你,也一
    並看到?”
    漂浮在空中的鋼筆聞言,很明顯地停頓了一下。
    下一瞬,堂心的字跡扭曲。重組成了一句新的話:(那關我什麽事?
    “怎麽不關?"徐徒然偏著腦袋看它,嘴角帶著笑,眼裏卻是一片冷意,“你怕它啊,不是嗎?”
    這一·,鋼筆的停頓更久了一說是僵住也不為過。
    它仿佛凝在了半空中,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找補般地動來動去,同一時間,徐徒然
    身上的血字再次變化。
    這次變化的是她胳膊上的兩行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為什麽要怕它?它有什麽值得我害怕的?可笑至極!
    徐徒然眸光微沉,不緊不慢地接口:“如果不是怕它吃你,你為什麽要那麽急著讓我給你解封?”
    筆仙之筆:
    我已經看到黑線了哦。"徐徒然嘴角笑意越發明顯,腦中危機預感響得更快,作死值的提示音再次
    響起,她隻當聽不見。
    “絲絲縷縷的,到處都是。再仔細回憶一下,應該能看到更…
    筆仙之
    不知是不是徐徒然的錯覺,它身上的紅色墨水似乎滴落得更快了。
    【住腦!】
    終於,她胳膊上的字跡再次發生變化
    你快給我住腦!
    果然。
    徐徒然心口倏地一鬆。
    她猜對了。
    這支鋼筆多半並不知道,她剛才其實還說了一句謊話在筆仙之筆不斷修改方案時,她並非沒
    有關注。隻是她關注的點和它想得不太一樣。
    她主要看的是楊不棄以及蒲晗指出的修改點。也就是它理下的錯處,或者說,陷阱。
    跟著徐徒然就發現了一件事這支筆仙之筆,雖然看似自由了一些,也更能撒謊了一些。但它
    真正能撒謊的部分,實際隻和它自身有關。
    換言之,除了這部分以外的內容,它都必須說實話。最多隻能玩玩文字遊戲,混淆一些概念,但
    撒謊是不可行的。
    這讓徐徒然想起她收到筆的第二天。當時她曾詢問這支筆這屋裏是否有她不知曉的非人存在,時的筆雖然答得很不像話,但本質等於在回答“沒有”。
    現在的筆仙之筆都不能在這種事上撒謊,更別提當時的它。也就是說,當時的筆仙之筆,感知不
    到鬼屋71號的存在。
    換言之,鬼屋71號比現在的筆仙之筆更強。
    所以目前可以得出強度鏈。鬼屋71號強於筆仙之筆,筆仙之筆強於蒲晗一一而蒲晗,肯定又強於
    徐徒然自己。
    又已知,鬼屋71號有連同類一起吃的習慣。
    此外,蒲晗在徐徒然準備移動昏迷的便宜養兄時,還曾說過這麽一段話
    對鬼屋71號這種可曾物而言響,食物生冷不忌,中吃就行。真要比起來,我是炸雞,你倆是青
    菜,你哥呢,撐死是一窩頭。正常人,誰會放著炸雞不吃,去吃窩頭啊。”
    他當時這麽說,隻是為了讓徐徒然打消搬動養兄的念頭,隻可可惜沒啥用,徐徒然和楊不奔還是特
    意將養兄搬去了二樓。
    然而現在再回想,這番話卻是給了徐徒然更大的底氣。
    我是青菜,蒲晗是炸雞。那你,肯定是比炸雞更好吃的東西。"徐徒然道,“那麽不妨猜猜,如果
    我真的將鬼屋71號的本體視線過來,它會先吃你,還是先對付我?”
    筆仙之筆 "
    你特麽有病吧!它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它這會兒連用聖痕裝逼的閑心都沒了,直接
    轉頭噠噠噠地往牆上寫字,(我被吃了你也活不了!你圖什麽啊!
    徐徒然微微挑眉,挺直身體,語氣那叫一個鏗鏘:“就圖個爽!行不行?”
    筆仙之筆:!¥
    它的理智告訴它,徐徒然這是在虛張聲勢雖然那玩意兒本來也沒多少,現在更是剩得就一點
    碎末末
    但它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徐徒然一行人剛剛離開二樓房間的時候。當時的它已經已經醒了,對
    外界的情況也有一定的感知。
    它親耳聽到徐徒然說,“讓你的敵人不爽,就是讓你自己爽。’
    四舍五入,你賺了,它虧了。"
    再聯係一下它潛伏在徐徒然身邊以來所經曆的種種
    淦。
    總感覺那種同歸於盡的破事她就是幹得出來啊怎麽辦
    似是察覺到它的糾結,徐徒然再次開口,語氣卻帶上了幾分輕快:“再或者,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和
    現在的71號打交道的話,和過去的它打交道,也行啊。”
    她的嘴角沉下來,看看筆仙之筆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要不要比比看,看是你把我寫死快,還是我把你扔出去快?”
    筆仙之筆:y ¥
    !!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它轉頭又開始啪啪啪地往牆上寫字,【(你是故意的!你方才是
    故意把我丟在外麵的,就為了試探我!
    你這女人,競如此惡毒!!!
    紅色的字跡張牙舞爪地印在牆上,字字泣血。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才是正被迫害的那個
    徐徒然搔了搔臉頰,眼神卻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不,這個腦補得就有點過分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真的不小心把你忘了
    "總之,我的態度就是這樣了。"徐徒然內心汗顏,麵不改色,甚至還主動往前踏了一步。
    “要麽,咱倆一起死。要麽,就幹脆賭個你死我活,你自己選一個吧。”
    筆仙之:
    雖然這樣真的顯得很沒麵子,但在徐徒然上前一步的瞬間,它還是忍不住往後退了此許,直接抵
    上了牆。
    又過幾秒,它終於徹底放棄一般,往地上一摔,不動了。
    紅墨水從筆蓋中漏出來,染開一灘,像是暈開的血。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徐徒然總覺得它整隻筆都變得灰敗了不少。
    ,然後就完全不管它了,轉頭自顧自地繼續搜戶體。
    皮膚上被留下“聖痕”的地方還在痛。字跡已經變得模糊,隻剩下一道道血痕,看著有些嚇人,不
    過好在不會真的滴出血來。
    徐徒然覺得有些礙眼,轉頭朝那鋼筆叫了一聲。那家夥隻當聽不見,筆帽兜著腦袋,直接滾到一
    邊去了。
    ,這是自閉了還是怎麽的
    徐徒然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在屍首的腰身上摸,終於在其中一人的後腰處,摸出了一串鑰匙。
    幾乎在她將鑰匙拿在手中的瞬間,原本封閉的房間內,忽然多出了一扇木門。門扉緊閉,上麵有
    一個鎖孔。
    原來如此徐徒然恍然大悟。
    都說先有鎖再有鑰匙。這裏的順序卻是相反,先有鑰匙,才能刷出對應的鎖
    那門上還貼著一張規則紙。此時此刻,上麵所寫的方案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就剩一係列逃生規
    則,排列得整整齊齊
    躍動的燭光照在門扉上。徐徒然眼尖,一眼就看到,那規則紙上方的空白處,不知被誰,又添上
    了一些東西。
    那看上去像是一個符文,三角形的,中間畫著大大小小的菱形和圓,旁邊還有個蒲晗的個性簽
    名。
    徐徒然心知這應是蒲晗給的線索,第一反應就是去翻那本撿到的筆記本,翻了一遍卻沒找到對應
    的圖案。她又執起蠟燭,去查看房間裏的東西,途中路過自閉的鋼筆,順便將它撿了起來。
    手指無意中摩挲過鋼筆的筆身,徐徒然動作忽然一頓。
    她想起來了。這支筆的筆身上,也有符文。
    徐徒然當即將火光湊近筆仙之筆,細細觀察了一會兒,果然在筆蓋上找到了一個與規則紙上圖案
    相同的符文。
    她深深看了一眼規則紙,再次對筆仙筆開口:“對了,再問你個問題。”
    “解開你身上封印的方法是什麽?”
    筆仙之筆…
    筆仙之筆?!!
    它幾乎是瞬間從徐徒然手中蹦了起來,飄在空中愣了半晌,轉頭在牆上寫道:
    【你又想幹嘛?!】
    徐徒然
    “得,使喚不動你了是吧?"她懶懶抬眸,站起身來,“行,不想回答就別回答了。”
    筆仙之筆:!!!
    它刷地移到徐徒然跟前,遲疑片刻,才轉頭扭捏地在牆上飛快地寫出了一行字。
    方法倒是不難,就是要用人血將它身上的符文塗抹掉,一邊塗一邊重複:(我給你自由,我
    給你自由,我給你自由】。
    徐徒然依言照辦,毫不介意地從身上的傷口裏逼出了一點血,小心翼翼地對準燈光,將手指奏了
    上去。
    精準地將血跡蓋在了那個三角形的符文上
    一邊蓋還在一邊念:“我給你自由一一不過隻給一小部分。”
    我給你自由 :不過隻給一小部分
    ·…隻給一小部分哈。多的沒有。”
    筆仙之筆:
    不是,你念這麽大聲,是生怕我不知道你在坑我嗎?
    明明身上的封印正在消解。不知為何,它卻突然湧上了一股不妙的預感,以及沉重的哀愁。
    無論如何,小部分的自由也是自由一一因為徐徒然那光明正大的誦咒,等到結束了,那鋼筆競意
    外地沒有感到很大的心理落差。
    事實上,因為之前徐徒然那“來啊,一起爆炸阿"的作風太唬人,它實際已經對解封沒什麽希望
    了。沒想到這會幾居然還能被解開一點點
    它甚至莫名有種“埃,我居然中獎了誒”的驚喜感覺。
    但作為一個自認為比較有逼格的反派,筆仙之筆還是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暗自告誡自己不
    要像個鄉下小狗一樣那麽不爭氣;並象征性地詢問了一下徐徒然隻塗掉部分封印的原因
    順便再次站上道德的高地,義正辭嚴地指責她不守諾言,狡猾奸詐,是個極度卑鄙的人類。
    象你這種人,放在當年,想入我門下我都不會收的好嗎
    “什麽不守諾言?就是因為信守諾言,所以才幫你塗的好吧。"徐徒然卻是理不直氣也壯,壯得好像
    之前打算完全白嫖的人不是她一樣。
    這叫定金。定金懂嗎?起碼要等項目完成了,才能付尾款一一都是高級可憎物了,能不能講點者
    業邏輯?”
    說完直接走向木門,拿手裏的鑰匙比對了一會兒,將其中一把插入門鎖,大大方方開門出去。
    剩下筆仙之筆一個,默默飄在她身後,動作很遲疑,內心很困惑。
    …誒﹖
    原來是這樣的嗎?